裴又年“伯爵,您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是想要的,都跟我说。”
苏灿安半蹲在床边,拿着浸泡过温水的毛巾擦拭着男人汗湿的额头,轻声道。
边伯贤喘息之中不由抬头瞥了她一眼,很快又阖上了眼睛。
苏灿安微微皱眉看着对方,神色中染了一抹忧愁,看着男人紧闭双眸,孱弱的躺在床上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时隔不久,这样的事情又是多么的似曾相识。
不久前在医院里,边伯贤就是这样躺在床上,这样和那时候的又是多么像,然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
边伯贤又会生病,显然她忽略了一些东西,其中一部分是她的错。
男人强大的外表和隐忍不发的模样,让她也潜意识的认为对方是一个无坚不摧的人,但是事实并非是如此。
其实,按理来说,她本应该多劝着他一些,只是还是她疏忽大意了。
边伯贤这一病,使得原本步入正轨的庄园又陷入了恐慌之中,经过老公爵的请示,王室人允许边伯贤暂且放下军中的军务,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如果边伯贤本人听到这个信息,生气是可想而知的。并且他一定是即便生病,也不会同意卸下身上的琐事。
但是他本人还在床上躺着,就在苏灿安请医生过来的第二天,病情还加剧恶化了,一切都不容乐观。
老公爵.“这下可是麻烦了。”
老公爵罕见的竟然担心了边伯贤。
作为边伯贤一个伯父,老公爵本人时常外出,他在庄园外面还有一座园子,不知道是不是不放心边伯贤,他的女儿和妻子都是常年住在那里。
虽然他本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边氏庄园内,但是还是会经常出去。
对于此,边伯贤自然是莫不关心的。
这样的事情于他来说,本就是无所谓的。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共公开提出来过让老公爵一家人搬过来。
不过苏灿安却觉得很奇怪。
按理来说,即便边伯贤和他的妹妹是庄园的第一继承人,可是老公爵作为去世的边伯贤父亲的亲弟弟,庄园的继承权也有他的一份儿。
边氏庄园虽然不能说是这个城市内最大的最富裕的庄园,可也是在贵族之中排的上号的,难道老公爵就没有肖想过这里面的钱财?
人的本性是贪婪的。
说出来,苏灿安都不信老公爵不想要。
她想来想去,即便是想要插手,却没有这个多余的权力。
顿时不由叹了口气,她有些无奈,不由又瞥了一眼床上正睡着的男人,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歪了歪头。
裴又年“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呢。”
苏灿安喃喃道。
就连苏灿安都以为边伯贤的病不过是一场小风波而已,却没有想到他这么一病就病了半个月之久。
久的着实是让人心惊。
男人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床上休息,若非他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苏灿安当真要以为他得了什么大病。
可是叫来医生看,医生却又摇头,
“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小病久久托着不好,对身体的损耗太过厉害而已。”
是么。
苏灿安又叹气。
只觉得这个月发生的事情要比过去小半年都要频繁。
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的都堆在了一起。让人心中厌烦。
裴又年“伯爵,您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男人并非整日整日的都在睡觉,醒过来的时候就会格外的沉默的看着窗户外面,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神色一如他灰暗的眸子,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一般情况如下。
场景A:
裴又年“伯爵,您肚子饿不饿。”
边伯贤沉默不语。
紧接着侧开脸,一脸‘我不想和你说话’的样子。
场景B:
裴又年“伯爵您今天要不要下床,出去走一走。医生说长时间不走动,对腿的负荷会很大。”
边伯贤沉默不语。躺下来,盖上被子,还抖了抖背角。
场景C:
裴又年“伯爵您还是睡觉吧。”
她觉得她还是少说为妙。
边伯贤皱眉,淡淡瞥了她一眼,异常不满:
边伯贤.“我上厕所。”
还能不能愉快的相处了??!
大部分情况下,苏灿安都觉得边伯贤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这个时候即便是苏灿安问他什么事情,他也几乎不回答的。
这就尴尬了。
短短半个月的生病一下子让边伯贤彻底的消瘦了下来,有时候安晴帮他擦拭身体,摸着原本结实的手臂,现在却瘦了一圈的胳膊。
不由感叹,果然对于人来说,还是健康最重要的。
身体永远都是保持在第一位。
边伯贤的病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床上也躺了将近一个月,人变得更加沉默了,性格也因而变得异常古怪。
古怪到什么地步,苏灿安自己都形容不出来。
因为你甚至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生气的。
很可能是因为早餐的牛排太热了,也可能是因为煎蛋蛋黄有些焦了,甚至是可能因为……你的说话声音不够令他满意。
说真的,即便是她,面对这样苛刻的反派,有时候也会觉得很难受。
好在边伯贤的病渐渐好转,在经过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之后,基本上连带着上次西亚索造成的枪伤和别的笑病痛,都养的差不多了。
虽然时不时那些伤口在阴雨天气的时候还会病痛,但是基本上对于正常生活是没有什么妨碍的。
病好了。
人自然也不必再时时刻刻的躺在床上休息。
边伯贤许久没有出过庄园了,痊愈后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军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