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碰触到男人额头之际,却蓦然觉得一阵灼热……
半晌之后。
她方才回过神儿来,不由皱眉。
脸色凝重。
裴又年“伯爵,您没事吧。”
她又摸了摸他的头,凑近了瞧看着男人的脸色,眉心却越皱越紧。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话的声音。
边伯贤慢慢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瞥了她一眼……
彼时,他的喘气却微微加重。
灼热非同一般。
仿佛滚滚燃烧的岩浆一般烧灼的人要融化。
指尖微颤。
裴又年“伯爵,您……病了??”
苏灿安这话说出口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可笑。边伯贤的病从来就没有好过,上次中了西亚索的那一枪至今应该都没有好全,又是伤在那么重的部位。眸色微沉,她的脸色异常严肃。抿唇,手却扶住了男人的肩膀,
裴又年“伯爵大人,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尽管边伯贤已经算是严格按照医生的叮嘱做了,可是却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其中不能排除是这几天太忙的原因。
她托着他的肩膀,缓缓的让男人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倒了杯水喂给他喝了一些,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汗渍。她道,
裴又年“我去叫医生。”
说完,苏灿安站起身,却还没有走出去一步就猛然被人扣住了手腕。
侧脸,她有些微微愣神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边伯贤。
裴又年“伯爵?”
却见男人有些孱弱的睁开眼,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像是勉强撑着一口气。
边伯贤.“别去。”
裴又年“……伯爵……”
皱眉,她面露难色。
边伯贤喘了口气,一手撑住沙发,身体慢慢的自沙发上坐起来。
背部微微朝后靠了靠,仰头,
边伯贤.“就这样。”
苏灿安垂眸,落在男人疲惫的脸上,沉默了一下,
裴又年“可是,您生病了。”
手腕上的手掌隐约还有不正常的灼热温度,这一切,都不得不让她担忧。
现在的边伯贤不比以前。
一个小感冒或者是发烧并不算是什么特别严重的病,可是,他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如果因此引起了中风之类的什么大病……
又或者是伤口感染引起的感冒……命没有了都是可能的。
裴又年“伯爵,我认为,最好还是叫医生过来看看。”
想了想,她蹲下身,仰头诚恳的看着边伯贤。
男人精壮的身体斜斜的倚靠在沙发上,此刻,不由侧脸朝她的角度看了过去。
眼前的视线有些重影模糊,看不清。
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么。
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一样在灼热的烤着……脑袋也热的像是要烧化了一般。
因为看不清,眼睛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线。
嗓子干燥,发痒,想要咳嗽,可是却又不能咳嗽。
昨天温鸠御找他说事情的时候,他就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儿,加之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他的口气自然就不会怎么好。
许是说话的声音太冲了一些,最后闹到温鸠御直接说解除婚约。
终究是高傲的大小姐性格。他必须承认,他和她完全不合适。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面露担忧的神色,他下意识的想接受她的好意,可是理智却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已经因为病情耽误了太多天的工作,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停滞工作。
裴又年“虽然可能您认为,工作比您自己都要重要的多,或许老公爵大人也是这样认为,可是我却不能苟同。”
苏灿安的脸色很凝重,
裴又年“或许您觉得自己的身体不重要,或许您觉得没有人会关心您的身体,或许您觉得,死或者是活着,都无所谓。”
裴又年“可是……我不行。”
她的声音染了一抹淡淡的说不出的忧伤,引得边伯贤多看了她一眼。
裴又年“军帅这个职务可以有无数的人能顶替的上,可是……边伯爵却只有一个。”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几乎是在用祈求的语气和他说话了,
裴又年“所以,伯爵,别阻拦我找医生过来。”
裴又年“不管是我,还是公爵,还是这个庄园的所有仆人,我相信他们也都是希望伯爵大人能健康长寿的。”
边伯贤.“呵……”
男人听到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却不尽讽刺的笑了声。
沉默了一下,苏灿安的视线落在男人扣住她手腕的手上,下一瞬,反扣,指尖穿插进他宽大的手掌。
许是这种陌生的触感让男人很不适应,他想要抽开自己的手,可是苏灿安却握的很紧,完全不让他有机会逃离。
裴又年“至少,我不希望您出事,一点都不希望。我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
睫毛微微颤抖,男人良久沉默着没有说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
苏灿安吁了口气,声音里面染了几分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
裴又年“那……我去了。”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
她放开男人的手,叹了口气,这次站起身朝门外走的时候,男人再也没有拉住她。
医生来到庄园之后立刻就给边伯贤看了病。
苏灿安想的没有错。
的确是因为高强度的工作问题而引起的生病,边伯贤这段时间其实已经比刚回庄园的那几天工作量减少了很多。
虽然调剂师也在照看着,可是边伯贤本人的威慑力还是很恐怖的,即便是他有哪里做的出格了,不过是一个眼神,也能吓得人闭上嘴。
于此,效果也就可想一般了。
苏灿安因为诸多的事情,也没有一直在男人身边陪着,她平时因为老公爵的要求偶尔会一起出去参加什么宴会之类的。
因为西亚索家族的联系是一定告吹了,两个家族之间没有脑崩算是很难得的了,再提联姻的问题,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老公爵是不肯放弃苏灿安身上任何一点的剩余压榨价值,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