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之十（中-2）

断章之十（中-2）

第四天

靖北将军言冰云，真定县主燕清芷，广阳郡主燕清瑂，救人归，未回燕府，言冰云直接送燕清衡入三法司，验伤取证，录证词。临江郡太守祁延，押解人犯至三法司，与祝名扬交接，穆文英复核无误，言冰云为人证，留于三法司协助审讯，燕清芷，燕清瑂，带燕清衡归燕府。

太医掌院正令艮临渊，奉诏入燕府，深夜，诊治毕，艮太医令讳言隐伤，燕清翔怒极攻心，当场吐血，众人惊骇悲怒，皆沉默不语，十一公子清逸怒极暴走，情绪愤恨失控，呵斥长公主萧婼之行径“禽兽不如”，不配为人。

燕府，刺客行刺，皆击毙于府外，雁门关驻军副尉蓝愿，南海郡驻军都尉金凌，余假十数日，至燕府探望，夷陵老祖魏无羡从燕府后门隐蔽而入，无人知。

长公主府，密信传至燕清瑶，阅而惊怵，燕清瑶冷眸肃杀，然思绪冷静，未动兵戈之行。

太学监，蓝涣，停课修编文史，期间，成郡王世子佐镶，文宗少傅蓝涣，立于宫廷廊下，一问一答。

“何为君子？”（佐镶）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蓝曦臣）

“何为国士？”

“国士者，担当国责，救国于危难之时，杀伐手段，为之力挽狂澜，行所当行，毁身不退。”

“不辨善恶乎？”

“此非国士所思也，善行恶行未有区分，善果恶果尚在混沌，国士所行，分寸纤毫不可错，牺牲一切，声名俱毁无所谓，唯有国运不能赔。”

“故，国士，非君子也？”

“然，明君，亦非仁君也。”

第五天

齐郡侯萧璿，入宫面圣，持帝御旨敕令，亲临长公主府之外，燕清瑶冷电寒枪十成劲力劈落，御赐金钢鞭断成两截，岳霆率领禁军破门强行闯入，燕清瑶枪尖直指萧婼，极力隐忍激怒的情绪，萧璿以长兄之尊，奉御令而行。

“萧婼，束手就擒吧……”

萧婼身披紫凤金带御袍，戴金凰飞翼冠，佩双凤九华玉，静候正堂，惊见萧璿手持敕令而来，错愕一怔，更是一阵怒恨之意涌上心间。

“萧璿，你可是我亲哥哥……”

禁军严阵以待，燕清瑶冷电寒枪遏制，萧婼不敢也不屑轻举妄动，萧璿长叹一声，双眼轻轻一合一张，神情异常沉重，随即一字未多言，毅然决断，取过御赐金镣，当场亲手锁了萧婼拿下，语气冰冷肃然。

“大秦刑律，不是摆出来看的……”

眸光沉冷阴鸷，充满恨意，萧婼冷冷一笑。

“哈，好一个齐郡侯，好，你不仁，我不义……”（萧婼）

“你不必威胁我，我既然敢这么做，就已有觉悟……”（萧璿）

“好，既曰大秦律法，就应该一视同仁，若是本宫今日之行有罪，那么你萧璿当年对某人所作所为，较之本宫更甚，理当与本宫同罪论处，何至于本宫罪大恶极，你就逍遥法外。”

“呵，说得也是……”

“正好荀执令亦在此，本宫要揭发齐郡侯萧璿之罪，掳劫良民，私刑囚禁，受害者及人证，就是江夏郡云梦江家宗主，江澄，齐郡侯府总管、亲卫、贴身女史数人，昔日皆亲眼见证。”

燕清瑶，荀钰，岳霆，闻言皆是愕然一愣，视线转向萧璿。

“墨染……”

“齐郡侯……”

萧璿扯了一下绑缚的金镣，将萧婼交给禁军押解，随即走到荀钰身前，双手握拳，曲臂向前一伸，凛然一笑。

“萧婼状告之罪，本侯认罪，请荀执令将人犯萧璿羁押……”

猛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萧婼气急怒吼，愤恨极端。

“萧璿，你这个疯子，你是萧家的人，竟然罔顾人伦，我诅咒你，你必不得好死……”

岳霆挥手遗示意了一下，命令禁军将萧婼押走，燕清瑶收了冷电寒枪负在身后，看着萧璿，眼神闪过一丝敬意，更是平添几分不忍。

“墨染……你何必呢……”

萧璿一动不动，看着荀钰，似是下定了决心。

“我大秦律法严明，不可因我一人而有损，荀执令公正无私，必会依法断案，彰显公义。”（萧璿）

“齐郡侯大义，荀某佩服……”（荀钰）

“大义，我不是，我只是做我应为之事……”

“齐郡侯有此一言，在下也不介意多一句嘴，此案虽是不免无辜牵连，但是陛下绝非噬杀暴戾之君。”

没有锁人的铁链，荀钰就地取材，扯下正堂装饰的帘帐，撕开两条，绑了萧璿，将人一并带走，刚刚走出长公主府，迎面撞上闻讯而来的江澄。

“墨染……”

“晚吟……”

萧家府邸、宅苑、私产查封，齐郡侯萧璿亦在其中，别苑查封之时，萧璿，江澄，都在府中，江澄当即被遣送出府，之后打听到消息，匆忙赶来，听了萧婼不停的恶毒诅咒，心中直觉不妙，却不想随之而来，眼前竟然会是这样一幕。

“你，齐郡侯，这是怎么回事……”（江澄）

“我，江宗主，不必担心，协助查案而已……”（萧璿）

“江宗主在此正好，免得在下再兜个圈子去找人，说来此案与江宗主亦有关联，有请江宗主一起前往三法司。”（荀钰）

“嗯，与我有关，什么案子……”

“江宗主，跟荀执令走一趟吧，录个证词罢了，不是什么为难之事，据实相告即可。”（萧璿）

“这，既然与我有关，去一下无妨……”

燕清瑶冷眼旁观，并未多言，这不是他能介入的，查封了长公主府，岳霆下令，禁军将府邸众人一并押走，至此所有涉案之人全部缉拿归案，荀钰看了一眼燕清瑶，只见他脸色苍白，想到他稍后必须承受的刑罚，颇为担忧。

“燕郡公，你可还好，不若过几日再……”

“荀执令，维护国法纲纪，绝非一句妄言，本帅之所行所为，应该如何定谳量刑，心知肚明。”

“可是，这个刑，未免过‘冤’了……”

“三千里沙场，都阻挡不了本帅，本帅更是曾经直闯宫禁，用冷电寒枪指着陛下，区区一百八十军棍，又算得了什么。”

太学监，蓝涣，授课《礼记•礼运》篇，镶，笑问，既曰，天下为公，天子岂非古往今来第一苦差，对曰，世子通透。转而有惑，又问，何故天下英雄为之竞折腰，答，英雄多情，唯千古江山可承载。镶，不解更甚，涣，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