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之十（中-1）

断章之十（中-1）

天朝历，辛巳，三百四十二年，秦，永泰元年，九月，皇城一场惊变，就在不动声色之间，短短数日，后族萧家，从权倾朝野走向一夕倾覆。

第一天

颍川郡公燕清瑶，携九原郡侯李承鄞，亲临三法司刑堂，御前状告明华长公主，设伏袭击，意图截杀朝廷戍边将领，抢夺边防军机密函一封，私刑囚禁秋山君燕清衡，依据李承鄞证词，及长公主府染血护卫令牌一枚，表面证据成立，予以立案，公函行文至刑部，速传有关此案之卷宗，随即亲携手令，前往长公主府，请萧婼到堂应讯，然长公主萧婼闭府不出。

巡防营都统燕清翙，上报兵部与刑部，朝廷通缉之盗匪潜入京畿，犯案数起，今发现踪迹，贼匪分两路，分别逃至成郡王府与长公主府附近，故而下令各部领兵校尉，封禁两府及各处通路，所有人不得进出。

九原郡戍边主帅李承鄞，在夷陵遭遇伏击，险遇害，军报被夺，今上萧家涉嫌截杀戍边主帅及抢夺军机密函，豫州靖兵元帅燕清瑶，调兵包围京城萧家名下所有宅邸、别苑、楼阁等产业，封禁来往，上报枢密府与兵部，勒令萧家配合调查。

长宁行宫，太后得知情况，大怒，祭出御赐血玉铁镜，意图干预军政之事，仪仗出宫，惊见燕清翙领兵堵在宫门，横剑架于成阳君容齐颈前，双方对峙。

帝，佐奕，获悉，未置一词。

第二天

御史中丞，燕清翔，复职上朝，据实弹劾当朝国舅萧昰及萧家，骄奢淫逸、侵吞公帑、谋害朝廷命官等数罪。

丞相仲堃仪，禀报六部奏表，盗采铜矿、运河工程贪腐、漕运、盐运、倒卖军资等数桩大案，桩桩件件，皆涉及萧家，另刑部尚书祝名扬单独上奏，儒宗姑苏蓝家宗主，蓝湛，于燕府意外遭遇贼匪被伤一案，请旨上调三法司并案调查，并提议调派精锐卫尉予以保护人证。

三法司执令荀钰，上奏，案情重大，事涉皇亲国戚，请旨调派禁军协助。

太尉楚诣，报截杀九原郡戍边主帅李承鄞，及抢夺军机密函，案情慎重，请今上御裁。

太师顾淙，报漠北钦使拓跋祤遇刺一案，北境部族边防异动，疑似天朝军机泄密。

明王羿玮，八百里加急奏报，请旨彻查疑似北境军机泄密之事。

帝，佐奕，允之，三法司执令荀钰，领刑部、大理寺及御史台，主审诸案，朝廷各部予以一切支持及协助，违令者，以同谋罪论，凡与涉案者有亲缘、师徒、姻亲等关系，皆回避之，不得干预有司审讯查案，违令者，严惩不贷。

燕府，门前地痞流氓寻衅滋事，被燕清逸率众群殴一通，四散逃离。

太学监，文宗少傅，蓝涣，授课《礼记•大学》篇，成郡王世子佐镶，问，何以治国，答曰，儒为教化，法之天下。

第三天

丞相仲堃仪发函至六部，中书明旨御令，帝奕亲笔手谕，两府六部十二司及各州、郡、县，配合三法司彻查案情，萧家世族府邸及所有产业，全部临时查封，明华长公主府，成郡王府，凡涉案者之府邸及产业，皆临时封禁。

御史中丞燕清翔，因燕清衡亲缘之故，暂且卸职回避，御史台一应公务，交由长令史王宽代管。

三法司执令荀钰，大理寺正卿穆文英，刑部尚书祝名扬，御史台长令史王宽，吏部尚书尹珟协同，调配人员，交接所有案卷、文书与证据，李承鄞移至庭审有司安置，传召御医治伤。

枢密府，太尉楚诣，行令至燕清瑶，交接防卫。

宣政府，太师顾淙，发函至漠北驻京畿钦使行营，通报掌令子煜，交接诸项事宜。

京畿督兵统领岳霆，统领禁军协助，携帝亲笔御令，接管巡防营，交接豫州三川郡下辖东都洛阳驻军行营，与长安君燕清珏换防，责令羽林营都统温宁领兵围禁长宁行宫，暂停燕清翙军职，宣读帝奕亲笔手谕，太后愤而无奈作罢，退回宫苑。

成阳君容齐，送回成郡王府，禁足不得外出，燕清翙调兵僭越，围禁皇族行宫府苑，以下犯上，念及事急从权，故从轻发落，于成郡王府正门前，当众负荆请罪，叩拜致歉，并责打八十军棍，以儆效尤。

长公主府，燕清瑶与荀钰同行而至，长平君燕清聿撤回燕家府兵，御赐金钢鞭挡路，两军僵持不下，萧婼闭门未出。

燕府，燕清珏移交职权，归府待令，燕清聿将府兵悉数撤离，燕清翙刑罚受伤，送回燕府，帝手谕，传太医掌院副令温情入府诊治，燕清翔下令闭门谢客，深宅琐事，交由李承秋一应自行处置，当夜刺客行刺，未遂，被擒自尽，不表。

太学监，蓝涣，授课《礼记•曲礼》篇，镶有疑，问，士子可误国否，答曰，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上可酌情宽容，却不可姑息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