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罪恶的蛇 34

34.夜（2）（过渡章）

我一人，跨过黑山白水，只为了去见你。

——***** 一人涉水

回来的时候，3604没人了。张伟拎着跑了四条街才买来的早餐，再一次在3602的门外看见了荒诞的判决书。他有些不耐烦，扯下来放入包中，准备作为证据。

因为很多的早餐店主都认出了张伟是大力男友，不卖。他逛完整个爱情公寓小区，然后沿着路快走到老城区，才终于碰见熟悉的路边小店。店主是那个老城区事务所的原房主，靠卖早餐挣钱。

这个老人的儿子，想买房，首付不够。老人本来准备能挣一点就寄一点给儿子，结果儿子等不及，弄什么网贷，还不上了。

现在负债累累，人也联系不上了。老人要帮儿子还钱，至少能还多少就还多少。

“您不后悔吗？”张伟从钱包中掏出纸币的时候，余光瞟见旁边贴着一个微信付款的二维码。“可以微信付不？”

“可以。”老人长叹一口气，摁下旁边自己手机的按键，看了眼时间。“毕竟是我儿子，老伴儿临走前我保证过会照顾好他的。”他露出了笑容，似乎回忆起了以前。“他以前可乖了，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那个，扯远了，您的早餐！”老人晃了晃身子，将早就装入塑料袋的早餐递给了张伟。在张伟转身后，手机响起了微信到账的提示音。看着张伟远去的身影，这位老人的眼神逐渐黯淡，叹了口气。

然后，颤巍着输入解锁密码，手机的页面显示在一个回复界面。他长长地吸气，然后按下发送键。

在这个页面所有反对的声音，IP地址都来自老城区。他们不是所谓的水军，而是在维护这些如亲人一般的人们的名誉。

“网络暴力演变为了现实暴力，已经触犯宪法规定的人生自由权。但是对方是人数众多的网络水军，官司很难打。“”

为什么又想到打官司？他摇摇头，停下了自言自语。可能作为律师的条件反射吧。

毫不知情的大力正在翻着手机通知。最近没有论文可以写，未来量子应用那篇已经完稿准备发布了。

幸好她的手机里游戏偏多，新闻软件并没有多少，所以没有发现异常。

门开，所爱的人走入了3602。已经穿着好的大力主动上前，双手搂着张伟的腰：“伟儿，我想去游乐园。”

“后天带你去。”张伟笑着回应她的拥抱：“先吃早饭吧。”

“好——”

每年生日的时候，大圣律师都会带着大力去游乐园玩一次。这相当于一年一度的必备活动了。但是大力现在想和张伟去→_→不带电灯泡那种→_→

以前可以说是放松，但是现在她想撒狗粮。

恰早饭，发现张伟有些走神。大力眨着眼问：“怎么了吖？”

“没事没事。”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调整。

在5楼，万能的黑客版小黑敲着几十行的代码，摁下键盘上的Enter键，蝶式键盘精准地噼里啪啦地作响。

两拨人给他委托了同一件事，连调查对象都一样。他提前准备好的可以破解一切的“超级代码”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Rap版小黑有些好奇地走到电脑旁：“干啥呢四弟？”

“三娃，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唉！”

他轻敲空格键，最大化了IP地图。“网络上最先开始抹黑诸葛母女的自媒体发布者，IP定位显示就在爱情公寓！”

定位显示的红色图标，与展示小黑自身位置的绿色图标完美重叠。

“不是吧？我们才刚搬进来唉！”Rap版的小黑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面孔。

“咱是不是应该叫醒兄弟们啊？”

“废话快叫！”

在冰柜/冰箱/储物柜/冷藏柜/冷冻柜外的众人焦急地等待着，写作型小黑说过凭借四娃开挂般的技能，顶多十分钟就能定位上——现在都快半小时了。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赵海棠戴着眼镜也透露出十分不靠谱的气息。吕子乔直接推了他一把，手指向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冰柜的冰柜：“你试试能不能打开这个？”

“要不……我用弹一闪批了这个废冰箱！”胡一菲作势准备发力，咖喱酱和美嘉赶忙拉住：“一菲姐，这是别人家的东西啊！”

冰柜上的可口可乐标识换成了雪碧，绿油油地让人发亮。本来的话，乔嘉夫妇肯定是会调侃这个柜子“寓意太深厚”，但是现在这个情境也不想调侃。

在“宾至如归”的招牌下，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杰森在桌后放下抓着行李箱的手，转身以职业笑容面对之，却在一瞬间僵硬。

女人似乎盯着杰森看了很久，终于认出了：“是你？”

“是你。”

杰森依旧可以保持职业笑容，但是却明显地虚假了几分：“赵敏莉小姐，请问您是来进行心理咨询的吗？”

“Jason于。”女人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还真当上心理医生了。”

“为了治疗像你这样的人，明明不爱却还要虚假地接受。”杰森有些冷嘲热讽了。

“是吗？”女人有些后悔来到这里，她是听闻这里的心理医生技术相当高明，“能把一个人催眠出三层梦境”，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自己忘不掉的人。

“您难道想要失去上门的客人吗？”

杰森迟疑，然后冷哼一声：“我不稀罕你这样的客人。”

女人转身离开。杰森蹬着椅子转过身。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后，他的大脑翻出了从前在目的回忆。

就算伪装地再理智，再次见面还是掩盖不住。就算心伤地再深，再次见面还是希望能重新开始。

他的眼睛余光，发现了手机上刷屏般的新闻推送。每一条，都提到了自己认识的人。“搞什么啊。”他有些不耐烦，这种困扰生活的谣言，作为心理医生的他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次。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由于先前爱情公寓的这拨人已经有过“黑历史”，虽然已经被洗白，但是还是有人刻意带节奏。难得有解围的几个账号都被围攻得很惨。

他觉得有必要上门为大力进行心理开导。于是日期选在了5月23号——他马上要赶去外地，到23号晚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