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在哪里 29

29.选择吧

我爸，是坠楼走的。

我妈，是被捅死的。

我要你们来还，就按照这种方式，来偿还。

——安娜

莫妮卡敢保证，在这一刻，她真的已经走投无路。如果继续移动，她一定会坠落；如果站着不动，会被捅，然后坠落。

想往两边躲，但是双腿却仿佛被灌了铅，根本无法动弹。

“会长你还不做选择吗？”安娜手中的金属离自己越来越近。身后没有东西可以支撑了，乱动就是死。

“安娜，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莫妮卡强烈地平息呼吸，等着安娜的回答。安娜则始终保持着微笑，莫妮卡借助风可以暂时继续站在顶楼边上。

“那你就晚点做选择，我先跟你，科普一下我的故事吧。”

我，安娜，出生在德国，德国籍。

我爸妈都是在各自领域很有名气的科学家，爸爸是量子科技学，妈妈是物理学。他们一起研究命题的时候，互相产生情愫，然后就结成姻缘，有了我。

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了英语和汉语，并且跟着他们学习各种科学上的学问。他们的工作很忙，经常有各种学术上的研讨会，要坐着飞机全球飞，但是他们对我的爱一点都不少。

直到有一天，他们说，出去一个月。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

我拜托了朋友帮忙调查，结果是，他们并没有出境的记录。这说明如果他们还活着，就应该在德国本地。我满抱着希望，理解成有一些需要高度保密的研究项目，一天一天地等。

然后，我等到了噩耗。我爸，从教堂的钟楼上坠落身亡。我妈，在钟楼边，被钉上了十字架，活活捅死。指纹确认凶手是一个名叫张山的德国籍华人，但是该人失踪。

所以，德国全境通缉，学术界全球通缉，但是找不到。杀我爸妈的仇人，全球都找不到，我就快要死心了。

于是我想，我要努力学习，认真学习，一定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一定要成为那个让他们骄傲的学术界新星。在洪堡大学遇见了学生会会长——就是你，莫妮卡。

过了阵子又遇到了中国来的留学生——诸葛大力。

她很优秀啊，有她在老师完全都不关注我了。我有的时候想，为什么我的人生就是这么悲惨呢。是因为你们的打搅，不然我本可以完成我爸妈的希望！

“这是什么歪理！”吴凡在身后大声吼道，安娜一甩头：“你给我闭嘴！”

然后，我那个朋友跟我说，他查到了一个人，疑似是张山的儿子。张山似乎不想让他儿子受自己的牵扯，所以就把他丢在了孤儿院，希望他能有正常的生活。

但！是！他！是！张！山！的！儿！子！

“安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莫妮卡不明白，为什么安娜会变成这样。在安娜闯入大力的宿舍之前，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这明明就是学生会的模范干部。

我无法原谅，他必须要付出代价，而你们，也将受到牵连。

执行正义的过程必然会伤及无辜，望你们都理解。

说完，安娜继续提起了已经放下的刀：“可以做出选择了吗，会长？”

“安娜！”

身后传来了主角贯穿整部作品的声音，诸葛大力闪烁着蓝色的眸，从楼梯间冲出。张伟和赵海棠紧随其后，在看到吴凡后前两者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儿？”安娜顿时有些慌乱，这人数被碾压，胜算几乎为零。

——【5 minutes ago】——

在39楼的会客厅，赵海棠继续坐在了会客室内，张伟和诸葛大力作为两位被告同样在场。“三位，今天又是来主动闹事的吗？”董事长主动开口，希望取得话语权上的优势。

“是不是闹事，就等我们说完之后再看吧。”张伟这次直接开口，作为律师他现在有了底气，气场确实强大。“贵公司的合同，并不具有法律效应，望了解。”

“哦，您这可是诽谤。”董事长继续想要取得先机，但是赵海棠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众所周知，标准的保险合同，只能有一位受益人。请问贵公司提供的保险合同上，两份受益人是什么意思呢？莫非，是藐视法律吗？”

董事长语塞，他们真的找到了漏洞。现在心中想要手撕安娜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但是安娜却“去看好戏了”。

“如果贵公司执意要告的话，我们奉陪，直到将贵公司的巨大丑闻捅得干干净净为止。届时贵公司能否继续运营下去，就要看天意了。”赵海棠假装仰望着天空，实则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嘲讽之意。

“……几位手下留情。”高傲的女董事长，此刻终于开始求饶。“是有人用重金指示我这样做的。”

“那他人呢？”一旁大力开口问道。

“出去了吧……”

于是，三人组在女董事长的带领下来到了39层电梯门口的监控站。这里执守了一个工作人员，负责记录所有从此出入电梯的人。“您好，请问您有看见这位小姐吗？”

诸葛大力看到那张，董事长手机中的照片时，整个愣住，那不是……安娜吗？

工作人员却摇头，张伟看出了他有所隐瞒，于是在赵海棠耳边耳语几句。赵海棠从口袋中掏出了两张红色的票子扔到桌上，桌后的工作人员先是诧异，然后悄悄地目测了一下张数，迅速指出了这位小姐的去处：从楼梯间去到顶层了。

三人组迅速上行而去，女董事长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他迅速将桌上的票子塞入了口袋，心中应该在窃喜吧。

——【Now】——

赵海棠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安娜迅速亮出了刀指向莫妮卡：“谁敢报警，我现在就杀了她！”

此刻的刀尖离莫妮卡的胸口只有几厘米。她本想认命——毕竟导致徐帆死亡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她特地剪掉了长发，为了方便施展空手道，但是并没有用上。用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死而无憾了。

但是，徐帆写的信，浮现在眼前，似乎在视网膜前虚弱地成像：

嘿，对不起，我以后不能再继续爱你了。你呢，也就不要再爱我了吧，没有意义了。

记得，要去找一个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你的男孩，要比我更爱你才可以，不然本帆就……就干啥嘞……反正一定要这样找哦！

童话说雨后会有一道彩虹，我希望我这场雨之后，彩虹一定会降临在幸运的女孩身上。

我想，这个幸运的女孩一定也是个好女孩，一定也是个值得被爱的女孩，一定会有人继续代替我，照顾你……

“我已经找到了哦，帆。”莫妮卡轻声呢喃起来。她再一次睁开有些泪湿的眼：

那个男孩子，就是你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