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在哪里 23

23.治疗方案

诸葛大力醒了，笑得惨淡。杰森就站在床边，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大力。“你醒了。”

“你为什么在这？”大力展现出了极高的被动防御属性。杰森对此微微一笑，似乎这种事早就经历过：“我是来帮助你的，你现在的样子没有人愿意看到。”

门外的爱情公寓众住户们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什么关键的点。就在此时此刻，赵海棠又准备带着咖喱酱出门，正巧看到了3602门口的诸位。

“你们……在干嘛？”咖喱酱疑惑，美嘉和子乔于是就将两人推到十米开外，然后详细阐述了这两天的经过。

张伟在内心中不断重复地拜足中西方文化里几乎所有的天神，哪怕有一个管用也够了。

门内，杰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诸葛小姐真是才貌惊人，你现在能回忆起12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吗？”

诸葛大力迟疑了两秒：“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

“但是你的记忆力绝对强悍，你不可能忘记。你，真的不记得了？”

大力放下戒心，点了点头。“那，你还记得，门外偷听的他们吗？”

门外的众人吃了一惊，这个杰森真的料事如神。但是他们听到，大力轻声问：“门外？谁啊？”

杰森继续职业微笑，拍了拍手：“进来吧诸位。”

门打开，众人原本蜂拥压在门上，就全部冲入了3602，集体摔倒。“你们……是谁？”

面前的张伟，胡一菲，吕子乔，陈美嘉，赵海棠，咖喱酱，“你认识他们吗？”

很快杰森又更改了句式：“你不记得他们了吗？”

短发女孩微微点了点头。她的双瞳中，由于内分泌系统和神经系统的短暂性失调，发生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变化。蓝色，如晴空，如汪洋，但是却迷茫，但是却。

“大力……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

短发女孩的双眸紧紧锁定在大家身上，每一个都观察五秒，等到半分钟后再一次摇头。

杰森继续职业微笑，继续拍手：“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或者，生日？”

“5月23号。”

“名字呢？”

短发女孩突然笑了：“我叫诸葛大力。”

“患者解离性失忆。”关上3602的房门，杰森深吸一口气，终于选择没有说出过去的事情。“由于解离性失忆出现双重人格，两个人格可能分别有完全不同的记忆、习惯、行为模式，同时出于大脑的自我保护，强制忘记引起这种情况的重大打击事件。解离性失忆是最常见的解离症（解离症是国外发病率约为0.01%的精神疾病）了。”

“治疗方案？”张伟急不可待。

杰森摇了摇头。

“医生，你是说……”赵海棠彻底愣住，众人同上。

“据我所知，目前并没有成功治疗的案例。曾经有一个英国病例名叫安迪，他的记忆只有48小时，超过2天没有见面后他就会忘记自己有妻子有女儿，病因是其加入英国警方工作4年，接受了大量的负面事件致使精神崩溃，后心包炎复发，再一天后就出现失忆症状。”

“大力姐有经受过什么负面事件吗？”咖喱酱问。

“吴凡晚上来闹一次，大家都很不爽，但是就这样患病，也太……”

赵海棠的话说到一半，被胡一菲狠狠瞪了一眼，默默闭上了嘴。

此刻的张伟和杰森，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大家大力的过去。对杰森来说，这属于病患的个人经历，是保密内容。对张伟来说。大圣交代过不要告诉别人。

张伟的内心默念了一遍吴凡的名字，然后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手机响起。

“喂，是张律师吗，你在哪……”

“……莫妮卡？”

徐帆不在了，莫妮卡就走在街上。旁边橱窗里放置的展示用婚纱，她想起了曾经的约定。

徐帆说，等她两年，等留学归来的时候就娶她。

这时，她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保险公司。一笔以莫妮卡为受益人的保险生效，保额高达60万。

是，徐帆给自己买的。

果然，人都是一样的。

她强忍着泪水，继续向那个张伟来过多次的咖啡厅走去。已经下午，她一眼就认出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张伟。

“大力还好吗？为什么她的电话是别人接的。”莫妮卡开口就问。

“应该是一菲接的电话，她在休息。莫妮卡，想开点吧。”张伟毕竟情商不太高，也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安慰。

莫妮卡只是凄惨地笑：“我看新闻说，新冠肺炎是人传人的病毒。那么，小帆是被谁传染的呢？”

“你要……”张伟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我要找到那个人，为什么要传染小帆。TA，夺走了我的一切。”

语调令人恐惧，显然这个打击也够大。张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交流。他此时也想起了大力曾提到过，医生口中重复着一句话：

如果当初我们能防止新冠肺炎的交叉传染，说不定病人就不会被感染了……

看来的确是在院治疗期间被传染的，但是他不清楚莫妮卡准备怎么做。他只是注意到，面前长发女子的眼中，映射着火焰般的令人恐惧。

“对了，我能去见见大力吗？”一提到大力，她眼中的愤怒就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担忧。

“可以，但是现在不行，明天吧。”张伟叹了口气。“你准备住哪儿？”

“酒店，这几天找找有没有房子能租。小帆给我买了个保险，保额60万，我都不知道。”

张伟在内心中对这个徐帆更加敬佩，或许是在其身上看到了自己。

在莫妮卡的包里，那张落款徐帆的信，对折静静躺在里面。这是徐帆在临走前留下的，算是最后的遗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