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在哪里 20

20.恶化

“医生，你是说……徐帆的情况，恶化了？”

“没错。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病人预估，只剩下半天的生命……”医生相当无奈地摇头叹气，“如果当初我们能防止新冠肺炎的交叉传染，说不定病人就不会被感染了……”

“不要这么说，医生，我们知道医院已经尽力了。”大力挤出了笑容，这么看，莫妮卡见不到徐帆的最后一面了。

张伟此刻来到了隔离病房外。里面的男孩子非常虚弱，虽然可以独自运动，不需要借助呼吸机，但这只是表象而已。就像人在被冻死之前，总会有一段时间感觉，没有那么冷了。

往往，这个时间段，最为危险。

“莫妮卡，她还好吗……”徐帆问道。

张伟马上接着回答：“很好，很好，明天就会坐飞机来看你了，要撑住。”

此刻的徐帆却摇了摇头。“你怎么了？如果你自己都没有信心的话，怎么可能继续活下去呢？”张伟急忙按下按钮说道。

只见徐帆突然露出了笑容：“张律师，你体会过，身患绝症的感受吗？”

张伟的心触动了。他当然体会过，那是自己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痛苦，那是自己一生都不想回忆的绝望。

“你瞎说什么，小帆，你患的不是绝症啊！”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张伟猛然无话可说。“我想，给莫妮卡，留封信，就当作遗书吧。”徐帆一字一顿。

“好，我去给你准备。”

在门口准备进来的诸葛大力还没推开门，就见张伟拉开门走出。他们的目光交集到了一起，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医生怎么说？”“徐帆怎么样？”

然后又，同步地摇头。之后互相明白了彼此，匆匆远去，门自动关上了。

“诸葛大力，是吗？”徐帆靠着探望室的玻璃。

大力无声地点点头。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的情况挺乐观的，康复的几率很大。”大力选择了隐瞒，但这招并不奏效。“如果情况好，医生肯定会首先通知我才对。不要安慰我了，我时间不多了，是吧？”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窗外的女孩无声点了点头，有些杂乱的头发完全说明了近些天的焦躁。

“他，是不是，也。”徐帆犹豫着，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半句话。大力立即问道：“哪个TA？”

“单人旁的那个，是不是，也。”徐帆再开口。

“也怎样？”

“时日无多。”徐帆终于说出了最后四个字。大力此刻内心突然五味杂陈。过去的回忆纷纷涌上心头，她不知道此刻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没有呢，他误诊了。”大力努力地轻描淡写，但还是不经意间就不争气地红了眼角。

“好幸运的孩子，”徐帆轻悄悄地自语道：“我希望从一开始就没有走进她的生活。”

咖喱酱炒鸡兴奋地挽着赵海棠的手，将他拐进了一家商场。三楼服装专区，咖喱酱的目光在夺目的衣架上稍作停留，然后瞄了几眼价格标签，突然可怜兮兮地看着赵海棠：“海棠～你会帮我买的吧？”

赵海棠这正寻思着咖喱酱的意思，听到这句话直接笑出了声。咖喱酱的小脸有些红润：“海棠你笑什么啊……”

“笑你傻，”赵海棠轻笑着，用手指从咖喱的鼻尖划过，“尽情买，我付得起！”

“最爱海棠啦～”咖喱兴奋地在赵海棠脸庞上留下一个吻，旁边路过的一对母子瞬间慌乱地转向背对他们。弄的赵海棠怪不好意思的。

“我过会儿陪你一起进试衣间吧。”赵海棠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神秘兮兮地对咖喱说。咖喱酱自然没有那么多心眼，想到都是男女朋友，就没多想。结果当咖喱酱拿着几套衣服转身关上了试衣间的门后，赵海棠直接将咖喱按在了墙上，两人脸庞间的距离不到十厘米，显然是被壁咚了。

毕竟都是新手，都没有经验，两人都是红着脸蛋。赵海棠突然动作起来，轻轻地褪去了某咖喱的外套：“一起换衣服吧夫人。”

翻阅着黑入保险公司内部数据库得到的用户信息，她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现在，他是愈发对这个叫“张伟”的男人感兴趣了。

一通电话打来，说是本地的地下组织被警方捣毁了，莫妮卡成功搭上了飞往中国的航班。

女孩破天荒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挂掉电话后，拷贝上了全部有关资料存入硬盘。

“我亲自去会会你们，这次我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