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的公寓 10

10.能再来一次吗

按照地址，走进这间，事务所。

招牌上是，张伟大律师事务所。大力走进去，里面陈设其实相当简单。

有一个记忆中的，爱心座椅，两边向内倾斜15°的那种。大力在内心中吐槽张伟，作假也不做全套。

墙壁上挂着几面鲜明的锦旗，但是似乎特意为之，几乎没有什么灯光打在上面，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正当大力细细打量着事务所时，张伟走进。他在外面就看到了里面有人，所以轻描淡写地问，“需要法律援助嘛……”

“你怎么来了。”张伟的内心波澜起伏，但是却刻意平静。

大力歪着头，短发丝丝垂下，“张伟，想甩我没那么容易的。”

“感情是双向的，我们只剩下单向了。”

“张伟！”

大力突然情绪激动地喊出来：“不要再逃避了，好吗？我们一起去医院，你的肿瘤是良性，你会痊愈的！”

张伟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大力冲上前紧紧抱住他。“没有什么能瞒住我，我可是脑女啊。”

“张伟，”看见他很久没有说话，大力松开手，站到张伟的面前，双手牵着他的手，“我们，能再来一次吗？”

“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帮你做点。”

张伟移步进入厨房。

大力叹了一口气，瞄见桌上有一本类似练习本一样的东西。

远程男友力提升计划书。“他一直在坚持呀。”大力嘀咕着翻开。

第一页，学一门乐器，√，三角铁。就是胡老师和美嘉姐合办的婚礼上，张伟表演的。

编程语言，√，JAVA。这一页下面写了半页的编程码，大力简略浏览一遍，是在屏幕上显示出“我爱你”的程序。

她笑着翻下去，学开挖掘机，√，借了赵海狸的人脉关系，配一张挖掘机的图。

一直翻到，给女朋友打电话。大力停下了，再往后是空白。

是的，按照大力原本的计划，半年完成所有学业，然后立刻飞回来继续撒狗粮。

她合上这些，却发现里面露出了一个页脚。抽出来，是一张纸，胃癌报告单。大力仔细读完了上面的内容，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顺手拉开抽屉，却发现里面还有一本。保险合同。

读着，读着，大力似乎感觉到张伟的变化。正如飞机上的老太太，正如柏林的莫妮卡，张伟真的变了。在看到受益人两栏全部都是诸葛大力的名字后，她泪如雨下。

然后，转身，冲进厨房。张伟正在掌厨，大力毫不犹豫地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紧紧贴在他的背上，似乎感觉到曾经夜里的温暖，再次回来了。“张伟，我爱你，请陪我一起走下去，好吗……”

“我们差距太大了。”他只是默默地开口道，“吃饭吧。”

“张伟你好自私……你从来不考虑我内心的感受吗？”

“我在考虑你的未来。”

大力的眼光黯淡下来，“那，我们，能重新，再来一次嘛……”

张伟摇摇头。等他端着炒饭走出厨房，大力早已经破门而出。他放下炒饭，努力营造的冷血模样却瞬间崩裂。

他不知道，在门外，大力倚靠在墙边，痛哭。

远处一个大龄男性，静静看着这里，看着痛苦的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