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

    近日都未曾去看望旭凤，他却自己跑来璇玑宫了。

    “兄长！”

    旭凤看到润玉，欣喜地向他招了招手。润玉微微一笑，将魇兽晒在一旁，与旭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旭凤，今日怎有空来我这璇玑宫了？”

    “兄长你还说。这几天你成日里都不知在忙些什么，我四处寻不到人影。兄长也不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好生无聊。”

    说着，他二人坐下来。润玉的桌前还摆放着一卷打开的书简，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文字。

    旭凤拿起了桌上的糕点，好不乐哉地细细咀嚼。

    “兄长，那夜神的职务着实是委屈你了。大晚上里披星挂夜，还要死守着那个地方。”

    润玉轻浅一笑，开始与他说道这其中的好处。

    “我性格本就孤寡清冷，不爱与别人亲近。此番一来，倒是也满足了我的要求。能为天界做事，就已足矣。”

    魇兽被他们这一高谈阔论吵醒，不耐烦地摇了摇脑袋，随后走出殿门。

    旭凤虽听过魇兽的鼎鼎大名，却还一直没见过她的真面目。这样一瞧，这鹿确实灵性满满。

    不禁惊讶几分，将扶着下巴的手放下，指着那头鹿对润玉说。

    “兄长，这可就是你那魇兽？我瞧着甚是可爱呢。”

    魇兽看着他伸出来邪恶的手，妄想抚摸她的头。皱了皱那根本不存在的眉头，直截了当地选择去润玉的怀里避一避这家伙。

    只见她纵身一跃，跳到了润玉的怀里。

    旭凤的手落了空，觉得尴尬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未经别人允许，擅自摸鹿的行为确实不太恰当。

    “旭凤见笑了。我这鹿一向怕生的很，平常是不会轻易给其他人摸的。”

    说着，他还顺了顺她头上的毛。

    “啧啧，要事怕生，她还敢去到处转悠嘛。兄长别掩盖事实了。我看她就是不喜欢我，只和你亲近呢。”

    他半开玩笑地说。魇兽听到这句话，从润玉的怀里坐起来，撑着弄了个鬼脸。

    白眼吐舌头的样子，把润玉和旭凤两个人都逗笑了。

    待旭凤走后，润玉才又有了心思继续看书。魇兽百无聊赖地在璇玑宫逛来逛去，似乎找不到好玩的地方。

    才不是呢。她分明是再找灵力充沛的地方。等到她拥有了足够的灵力，便可以化身，不用再以一个灵兽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寻着寻着，只觉得落星潭最为重要。里面掉下的星星虽然都是琐碎的碎片，但毕竟是经过几千年几万年的沉淀，天空之上的灵力吸收了不少。

    魇兽跳下潭，在水底细细寻找着那些发散微弱星光的流星碎片。只见最底下铺的一层层厚的星星。

    贵啊不得落星潭的水总令人觉得澄澈，毫无半分杂志，原来多亏了星星。

    她一见到那样多的星星，都这样毫无防备，毫无距离的铺陈在她眼前，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等到润玉从那书里回过神来，犹在感叹世事无常变化多端的时候，耳里似乎传来细微的声响。随着润玉的分神，那声响越来越大。

    润玉怕这宫里出了什么事，循着那巨响去寻找来源地。只见落星潭周围的卵石上布满碎落的星光，水花不时溅到地上。即使在白天，这里似乎也是星光熠熠。

    润玉走近看，却见白色的，湿漉漉的毛发飘洋在水中。魇兽那独特的角不时出现在水面之上。

    “魇兽！”

    她的动作顿了一秒，转而又像确认似的，望岸上瞧了一眼。

    润玉只觉得眼花的一瞬间，他似乎是看到了有一皮肤白嫩的女子正在戏水。恍惚间，魇兽已来到他脚下。

    再往潭中看，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是他的错觉么？

    疑惑地又瞅了几眼，润玉想得到些方才留下的线索或痕迹。却被魇兽拖拉着就要去做晚膳。

    算了，也许真就是他一时精神错杂纷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