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明星同人小说 > BTS:BlackSwan
本书标签: 明星同人  田柾国  金泰亨朴智旻   

005. 油彩画

BTS:BlackSwan

血液是微微发咸的铁锈腥气。

  

  秋弥生在第一次割破自己的手腕时,麻痹后的疼痛突然侵袭,让她的意识瞬间清醒。家中人都在熟睡,她缩成一团待在浴室的角落里害怕极了。

  

  她不敢喊叫,也不能。过量的服用氟西汀让她整个人都展现出不同寻常的麻木。她变成了小小一个在空洞躯壳里无理取闹的东西,感觉慢慢变淡,像是在相机里带着框看这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

  

  父母感恩药效斐然,自己变成了期许中的乖巧模样。他们的手轻轻爱抚着一个只会眨眼的"空壳",她听到头顶穿来"咚、咚"的回响却无法动作。

  

  她不能发出声音,所以含住了自己的伤口。血是咸的,那股腥味很快充斥鼻腔,顺着喉咙反复机械化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她像一个吸血鬼,奇怪的人,分不清这咸苦是来自眼泪还是鲜血。

  

  "克洛娃…克洛娃?"农场的女主人玛丽在餐桌的对面轻声叫着我的名字。

  

  很快大家都注意到我看着眼前盘中还冒着血的猪肝发呆的事实。

  

  同在对面的亨利有些关心的看着我,到嘴边的话却吞咽下去。他想起刚才俄尼索斯看着他的眼神,要知道此刻他就坐在克洛娃的旁边优雅的享用晚餐呢。

  

  我对玛丽报以一笑,绕过猪肝开始吃下面那块薄饼。

  

  "抱歉,我不知道你讨厌猪这个动物。"她担忧的看着我有些憔悴的脸,将中间公盘里更多的巧克力派分给我。

  

  "没事的,我只是不习惯吃带血的东西。"我对她微微点头致谢,尽量表现出自己很好的微笑。

  

  实际上刚才的冲击让我的胃部开始微微痉挛,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吃饭,我并不想搞砸这一切。

  

  旁边的俄尼索斯倒是很入乡随俗,看起来平民的食物他也吃的很习惯。他进食的样子优雅极了,刀叉起落间从未发出过与盘碗相碰的声音。

  

  桌子上的气氛很快就变得不寻常了。农场主的三个女儿都会时不时向他所在的地方看。就连亨利都会不住的打量正对面的人,握着刀的样子像是在照猫画虎的模仿他。

  

  这让正在进食的我有点想笑。

  

  亨利介绍了他的哥哥瑞斯,棕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也是十分迷人的欧洲人轮廓。但眉眼的距离有些过近了,像是猫科动物一样的眼睛从我落座起就黏着在我身上,让我心生不适。

  

  马里奥貌似是吃饱了,用脖子上的方巾往胡子上一抹顺势丢在桌子上。

  

  "你们是兄妹?"他做足了要盘问的势头,我看到身旁的俄尼索斯貌似有些不耐别人在吃饭时打断他的样子,就很快先拿住了话头。

  

  "是的,马里奥先生。"

  

  "你们从北方来? 两个人的口音都不太一样呢。"

  

  "是的先生,我们就住在北面的格兰农庄。哥哥是城堡骑士,最近才回家所以变了口音。"

  

  俄尼索斯开始不紧不慢的擦着嘴,我看到他另一侧的姑娘眼里的崇敬爱意都要流淌出来了。

  

  "你哥哥参加了和法兰克王国的战争?"玛丽有些吃惊的问到,这下轮到我犹豫了。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俄尼索斯是那个国家的人,但他的身份一定和军人有关。

  

  "是的"我这句话显然说的没有什么底气了,但马里奥似乎会错了意,认为我是出于某些对旧国的怀念而伤心。他有些愤怒的给了玛丽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插嘴。

  

  "那你哥哥真的是个勇士,能在法兰克的铁衣军手下幸存那是很难的。"

  

  "巴克斯,先生,我叫巴克斯。"我惊讶的听到俄尼索斯貌似很健谈的样子打断马里奥先生。

  

  他编造了个假名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我没想到他是如此意外的…"亲和"。

  

  显然就算是他在这一整顿饭吃下来都一言不发,我也不会有丝毫奇怪。但现在的他和我认知里的人太不一样了。

  

  简直是判若两人。面对马里奥的每一个问题他都会礼貌又友好的回答,还有三个姑娘的八卦心他也会一一满足。

  

  甚至在她们向他介绍自己名字时,还会在嘴边反复一遍,接着用迷人的微笑说这名字真美。让对面的姑娘险些需要紧急输血。

  

  苍天有眼,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又死掉重来了一次,才让我旁边的这个人重置了属性。俄尼索斯显然对这一切都应付的游刃有余,丝毫不会有刚才我那样低级的尴尬出现。

  

  很快在座的人们都对他好感飙升,恐怕马里奥在线认女婿的心也有了。除了对面的亨利,我不知他出于什么原因,似乎对俄尼索斯有着畏惧又崇拜的心,毕竟他看起来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农场主的三个女儿名字很有标志性,从大到小分别是春、夏、秋。

  

  在俄尼索斯接连夸赞她们名字独特美丽时,我其实很想问马利奥先生是否考虑补生一个"冬"。

  

  但这里貌似没有冬天。

  

  此刻应该正是盛夏,换做是以前生活的环境,应该开始昼渐短夜渐长了,可白天里炎热的温度丝毫没有下降的兆头。

  

  昨天的晚餐上玛丽提出要我们两个留下来帮忙给农场里做几个稻草人。正赶上牲畜产奶的季节,天上的鸟儿又该死的多,叫人分身乏术。

  

  我认为这完全是靠俄尼索斯出色的社交能力做到的,其实在昨天从森林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马利奥什么时候会把我们两个不速之客赶走呢。

  

  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异乡人,想到自己的归宿总是不可避免的。但十分好客的这家人让我们很快的找到了事做。

  

  比如…给羊接生。

  

  第二天早晨玛丽叫我去了牧场取合适的稻草,俄尼索斯选择去马厩帮忙照顾农场的马儿。

  

  我抱着长短正好的稻草往回走的时候路过羊圈,就见秋一脸兴奋的指着粘连着血水滚在地上的那一坨…动物,她叫着我的名字。

  

  少女白皙尚且稚嫩的脸因为激动而爬上两团红云。

  

  "克洛娃,你快看它!多么可爱!我今晚要搂着它睡觉!"

  

  那带有血色的画面说不上很美,但却不禁让人感叹生命的延续是多么神奇。而我是第一次知道羊在下崽的时是站着的。玛丽将它用破布裹着小心翼翼放在羊妈妈的旁边,粉软的舌头慢慢的把小羊舔舐干净。

  

  最终变成了一只白白净净的小羊羔。

  

  "很神奇吧。"我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亨利笑着看向自己的妹妹,接过我手里大半的草木后冲着我歪了歪头,示意我先走。

  

  "很神奇,老实说我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绵羊产子。"

  

  我们并排走在农场的田野上,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色真是美极了。无论像哪个方向望去都是没有边际的绿色森林。农场的范围内却仿佛一个被点化的区域,有着独特的浅金色。

  无论什么时候深吸一口气,空气都是最饱满新鲜的。

  

  "克洛娃,你可一点都不像村庄里长大的姑娘。"亨利浅蓝的眼睛总给人一种很清澈的感觉,事实上他却是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小伙子。可他说话就略显老套了。

  

  "那像什么? "

  

  "像是在孤独城堡里的长发公主。"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我难忍这接地气的情话,难道中世纪的男生都是这么给自己开场的吗。

  

  "我是不是公主不一定,但亨利你一定没有真正的和姑娘交往过。"

  

  也许是周身环境的轻松怡然,自然和熟悉的人让我对这里的生活有了融入感。我不知道这样快的适应生活是正确还是错误,但这一切真的叫人身心舒畅。

  

  是我不曾拥有过的自由畅快感。

  

  亨利先是为我开朗的笑木讷了一下,接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紧了紧怀里的稻草,突然用更严肃的表情说道。

  

  "看来是我错了。"

  

  他这么一来我也有些苦恼了,以为自己的话伤害了一个淳朴少年的心。

  

  "克洛娃你不是公主,是三个火枪手。"他严肃就罢了,还滑稽的将抱在怀里的稻草卷在一边手臂,拿出几根作势要戳向自己的心脏。

  

  "啊啊啊!打住,不听不听,我是不会听的。"莎士比亚先生若是看到这好不浪漫的中世纪情话,一定会气到胡子倒立的。

  

  早在他酝酿着开口前我就抱紧我怀里的稻草向着柴房落荒而逃了。

  

  "你怎么可以对着我的心脏开完枪就逃走呢克洛娃小姐!"亨利大喊着,很快追了上来。

  

  少女抱着金黄的稻草,灰色的裙摆因为抵足奔跑而被空气充起律动的好看弧线,时不时抬高落下漏出白色衬裙下乳白色的纤细脚踝。

  

  后面追逐的少年因为着急而将稻草慌乱撒了一地,匆忙不顾的捡起一半就继续跟着前面的人了。 

  

  时光常是深情的,它会是珍惜这幅美景的画家,精心调色描底只为找到和扬起衣角相称的草地颜色。

  

  恰好的风,悠闲的云,活在画里的人从不会对美景抱有疑虑。他们认为这是天赐,理所当然。

  

  面对挫折就去教堂,生了重病就躺进棺材。

  

  人的韧性才不像这野草,而是认打认挨的磨刀石,粉身碎骨也想留下什么。

  

  这里的宫殿重重石拱门壁,配上冷淡的灰色和带着许潮湿霉味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新王的城堡应该有的样子。

  

  但是很符合德普莱尔心里那个他该有的样子。

  

  银色的盔甲上已经布满划痕,那是战场上鲜血篆刻的荣耀。在高椅前下跪时膝盖略微费力的气息不稳,全叫上面高坐的那个人听了去。

  

  世上哪儿有百战百胜的英勇将军,只有新旧交覆的皮开肉绽。

  

  "又受伤了?"查尔曼声音的宽厚和他的瘦弱形成巨大反差,如今那熟悉的声音沧桑的仿佛一日百岁。

  

  "王,我来复命。"德普莱尔始终没有抬头,只是前线和后方几百米的距离,只是几个时日不见,他们仿佛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最陌生的…朋友。

  

  那天布莱河冰冷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替住在高处城堡里的人一路向南打下来,收服了无数子国。

  

  跨过这条河,还有更远的疆土等着他,有绿衣富饶的西莱,有美酒人情的博讷…

  

  士兵们已经没了力气,丢掉了盔甲不管不顾一头栽进淌着血水的河里。来传信的人从马背上翻滚下来,一路磕绊在东倒西歪的活人死人里寻找他的将军。

  

  那宫殿里的地砖都要上那金漆,国王妻妾的华室里甚至用牛奶当作喷泉。偏偏这传信的白纸惨淡的像是谁的亡书。

  

  那东西呈上来时,他并没有伸手去接。人的欲望是无限大的,君王只会在金皇宫里掂量自己的权杖轻了重了,从不会亲自点量自己的兵多了少了。

  

  王这次亲征,没有一马当先。他想要的只是更多的士兵心甘情愿为他而死罢了。

  

  最终是俄尼索斯接过了那张纸,他英俊的脸上泥土和鲜血混为一谈,在那之后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

  

  起初是喉咙间咕咕的笑声,后来将那纸轻轻一抛仰身向后,胸膛随着干笑有些夸张的起伏着。士兵们看着自己的将军不知所措。

  

  德普莱尔一言不发的将那白纸叠成了一艘纸船。这还是德佩教给他的。

  

  白色的船在红色的河水里忽上忽下,却并没有倾覆。

  

  这上游留下的河里,会有士兵的血,动物的尸体,会有千百年沉底枯骨的眼泪。

  

  还会有从前的王。

  

  他拿起了俄尼索斯的宝剑,替他在河流中将血渍洗涮干净。

  

  "一路向南,为了新王。"

  

  德普莱尔清楚记得在出发前的那个夜晚。

  

  他穿着厚重的黑袍敲响他的院门,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三个蛋黄饼,脸上的笑像极了十年前那个脸庞尚钝毫无攻击性的方嘴男孩。

  

  他说:"事无好坏,总有人要去做的。"

  

  而他做到了,所以自己也没有退缩的理由。

  

  "德普莱尔,我会赐予你爵位和封地,你随时可以离开,如果你想。"

  

  "王,我不需要高高在上的爵位。请你允许我带着家人去南方的博讷,德佩喜欢那里的鸢尾花。"

  

  查尔曼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德普莱尔边缘沾满泥土的甲靴上,银白色的靴面上映照出人的样子模糊极了,他还是想看看老朋友的眼睛。

  

  应该是依旧清澈吧,他希望这样。

  

  “德佩—希望她的身体会好起来,我会请最好的医师去给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银色头发的将军打断了。

  

“不需要医师,只要有她最喜欢的鸢尾花就好。”他的眼角还有剑锋留下的血色疤痕,从右眼之下连到眉间,本就冷清的淡绿色眼睛现在看起来有些叫人害怕。

  

  查尔曼看着他的眼睛,思绪因为这一句话停顿了许久。

  

  “王,我只想守护我仅有的东西,仅此而已。”

  

  “如你所愿。”那声音终是染上了寒霜,皇帝在心里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不着寸缕的乞丐。

  

  将军离开时铁铠甲之间的摩擦声在城堡的上方环绕,这空洞的屋子里连蜡烛融化的声音都听的真切。

  

  “等我见到了俄尼索斯,我想他会去看望德佩的。”

  

  均匀的步履不曾因为王的承诺而混乱半分,没有任何回答的他很快消失在阴暗走廊的尽头。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将军舍贵只做了侯爵,带着命不多时的妹妹去了南方的酒城。大揽全胜的将军离开了他的王,只要了一个香根鸢尾花园当作恩赐。皇室的贵族们接到了耳信,对王国未来的命运愈发嗤之以鼻。

  

  条条大路通罗马,可这消息却从来不会打扰到生活在密林角落里的人们。生活富裕且自由的农场主们从不在意王国的归属,他们勤劳肯干,按时纳税。这就是幸福生活的基本保障。

  

  晚饭时亨利在和我争论谁做的稻草人更好看一些,最后大家公开票决的获胜者是我。春表示自己对我为草人别出心裁制作的布料玫瑰项结感兴趣极了,我答应会亲自为她制作一条粉色的款式。

  

  被忽略的亨利却因为自己姐姐们的偏心而急的跳脚,好不有趣。饭席间大家其乐融融欢笑的样子像极了一家人,我的余光看到俄尼索斯也始终在笑着,只是恰好在我旁边我看不清他笑时的样子。一定干净好看极了,借着今天的阳光正好我也曾偷偷打量过这个“哥哥”,精致的五官中最绝的就是那双眉目传神的眼睛,可惜我却从未正面看到过。

  

  让我感兴趣的是他和二姐夏之间传递着奇怪波动,今天下午同亨利收拾仓库时看到马厩到这里中间宽阔的空地上,俄尼索斯牵着我们带来的白色的马,风吹动他漫不经心的头发,同马上淑女挺拔好看的坐姿构成的画好不让人着迷。那时他们在我眼里就像是傲慢与偏见里的男女主人公,亨利对于我的欣赏颇为赞同。

  

  他在我旁边用同样向往的眼神望着,说:“你哥哥真是我见过最优雅好看的白马骑士。”

  

  我向他轻轻耸了耸肩,玩笑的说:“难不成你还见过其他骑士?”

  

  15岁少年听了这话丝毫不恼怒,甚至抱着向往的和期冀的眼神看向我:“我的梦想就是做个骑士。”

  

  听他这么说,我只好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像个长辈一样说出老成的肯定话语,然后继续低下头收拾脚下的稻草渣。却被这个单纯的少年一眼识破。

  

  “难道克洛娃你不崇拜自己的哥哥吗?”他这话就仿佛是在黑暗的舞台上给我打了一束巨大的光,如芒在背。显然我对俄尼索斯心存感激和尊敬,还有几分他表现出的略微奇怪让我十分费解。但说崇拜之情,恐怕这世上只有张国荣哥哥能叫我心潮澎湃了。

  

  都说人在大笑时会不自主的看向喜欢的人,夏小姐的炙热爱意倒是丝毫不遮掩的屡屡袭来,俄尼索斯也不躲不避的冲着她回笑。此刻我做在他俩的斜对角线上,就像是千瓦的灯泡,但灯泡对这等八卦也是津津乐道的。

  

  我不住的给对面的亨利朋友发去信号,想叫他加入我的眼神八卦阵容。显然亨利小朋友的理解能力并没有及格,他看着我频频跳动的眉毛,在众人欢笑之际伸长脖子用他最干净的眼睛忽闪,说出最无情的话:“克洛娃,你眼睛进沙子了吗?”

  

  哪一块硬面包就这么卡在我的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同在对面的瑞斯看到我副样子很是绅士的给我递了一杯葡萄果汁。亨利,你真该跟你的哥哥多学学。

  

  瑞斯俨然是二十岁的年纪,已经颇有些成熟的样子,欧洲人的高挺轮廓叫他在烛光映衬下格外迷人。当然这是在没有看到他猫一样的眼睛的前提下。

  

  “今天你们在农场还适应吗?”他看向我的方向抛出了一个过渡的问题。

  

  “当然适应了,而且克洛娃的力气大的吓人,当着我的面搬动了一屯稻草垛。。”亨利嘟哝着接话,叫瑞斯轻轻一戳打断了。

  

  “谢谢招待,因为很愉快,今天的日子过得很快呢。”俄尼索斯摇着手里的酒杯,话间的愉悦让人觉得他带了点醉意。

  

  “父亲,今天巴克斯骑士答应了要教我骑术,我可以向您要一点新的马缰和马蹄铁吗?”夏的脸也因为沾了酒精而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就在我为这对璧人感慨不已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马利奥会因此而生气。

  

  他猛的将叉子甩在桌子上,在座的女人和孩子们,包括我在内都被吓了一跳,我跟着他们将手迅速的放在了桌子下并低下了头。这仿佛是男主人的特权一样,他可以对着家里的人们吹胡子瞪眼。

  

  而俄尼索斯丝毫不为所动的闭着眼享用杯子里新鲜的酒液,他现在的样子像是真的醉了。

  

  “胡闹,你怎么可以麻烦客人教你骑术呢?你的哥哥们也会骑马,怎么从前不向他们学。”发自灵魂的质问让夏单薄的身体都有些瑟瑟发抖,方才红晕的脸颊也有了几分惨白。

  

  可我听来这些话却像是别样的“示好”,白马骑士在欧洲人看来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而且马利奥一直都对俄尼索斯十分看好,他可能是在变相的想要俄尼索斯说没关系,并为此留下来?

  

  想着成人之美也算善事一桩,我对坐在最左边的马利奥先生笑着说:“马利奥先生,您不必为此而担心。我哥哥他的骑术从小就是一等一的好,一定会保护好夏小姐不让她受伤的。”

  

  看到马利奥的脸上露出知足的笑,我就知道这个回答应是没错。从我的角度看,俄尼索斯也是出自愿意才会和夏相处的,照他向来对我的样子,谁能强迫他做些什么呢。

  

  “巴克斯的骑术是从小习得,那克洛娃小姐也会骑马吗?”瑞斯在问问题的时候总会带着他微微提起嘴角的笑,突然话锋一转集中在我身上的注视叫我有些慌乱。

  

  “呃,我可能是先天不足,所以才不会。”说谎这件事我还真的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

  

  亨利本着事不够大不罢休的精神,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打趣我:“原来这世上还有克洛娃学不会的东西。”

  

  我应付的傻笑着,满心想着都是,今天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这个人傻个头大的小伙伴兄弟相称。我当时只是觉得和兄弟相处要比自己的追求者容易多了。

  

  想着大概是入夜了,我周身仿佛突然被冷气席卷一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怪异的感觉叫我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身后,回头时就看到俄尼索斯紧紧攥着自己的酒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那眼神执着着仿佛要把杯子里的酒变成冰块。

  

  “我哥哥也很会骑马,克洛娃你可以跟他学试试。”对面的瑞斯被人举荐,也没有意外的表情,而是对我保持着笑容点头示意。

  

  不得不说这种绅士的风度在欧洲真是通吃少女心。现在所处的环境也并没有除了马以外其他合适的代步工具了,所以学一学也不是坏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亨利眼里的狡黠就像是个期待明天看我出丑的孩子。

  

  事实上他就是个孩子而已。

  

  晚上在小木屋俄尼索斯也没有和我过多的交流,每次一到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都很压抑自己的样子。这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打心底里对我有点讨厌?但这又和他以前的行径说不通。

  

  我洗漱后从屋外回来,盖好了被子向着坐在旁边床沿背对着我的人说了句晚安后就闭上了眼睛。

  

  “晚安”他的回答短暂的像是秒针的停留,我听到他吹灭油灯的声音,闭着眼睛的世界更暗了几分。我思考着明天,回想着今天,绕来绕去却发现自己找不到那个答案。

  

  自己存在于这里的答案。

  

  只是单纯的赋予我生命,要我重生的话,为什么还会给我第二次机会。而且第二次开始的经历也是意料之外的独立,根本就是前后不搭的。

  

  我想到将两次重生联系到一起的麦粒婆婆和艾尔莎,他们是两次经历的唯一重合点,也许我需要找到她们,才能弄清一切的前因后果。

  

  我想到此刻发出清晰平稳呼吸声的俄尼索斯,他的出现仿佛让第三次重生的到来发生了截断,而且自己来到这里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他身边度过的。难道这说明着他也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我想到死亡前看到的那些景象,听到模糊不清的声音。那水汽朦胧中落下的黑色羽毛,耳边像是祈求一般哀怨的低语。

  

  —你的鲜血会为我而干涸,沦为我的玩物。

  

  这声音像是真切的就在我耳边,与之前所听到的又有所不同。可是我睁不开眼睛,意识像是被黑色污浊的胶质体粘连住,我所希望的清醒都在反向离去,整个人向着温柔的地方陷进去。

  

  月的光亮毫无温度,所处它光晕下的人不会染上丝毫赘余。像是嘲讽太阳几不吝啬温暖的装饰一样,月光映在俄尼索斯棱角分明的脸上都是最真实的样子。

  

  他看向熟睡脸庞的目光从旁看是痴迷的,像是在看着此生的深爱,若是你看到了他的眼睛。

  

  若是你看到了,无遮掩的欲望,将人炙烤的渴望,所有罪恶的深渊都藏在夜晚的眼睛里。

  

  他像是撒旦,被神抛弃的男孩。

  

  从圣堂尖塔到修罗地狱,他全身用鲜血沐浴,地上满是鲜红跳动的心脏,他那样孤独高傲的站在中心。

  

  等待夜晚,唱响圣歌。

清茗对不起大家,前两天被张三李四王五的刑事案件搞得头昏脑涨,这章一直断断续续结不了尾。所以这次算是剧情的补偿,下章就开始刺激了哦,准备好小手绢xixi不要流口水

狄俄尼索斯总算能吃了??

清茗我怕你舍不得下口

狄俄尼索斯一个甜点而已😒

清茗走着瞧吧病娇公爵

上一章 004. 无名香 BTS:BlackSwan最新章节 下一章 006. 白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