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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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要论起来是否后悔，却是没有的。

他宁愿那日落水的人是他，也庆幸他去得还算早。

总归他身子本就不大好，这一生都成不了那鲜衣怒马风流肆意的少年郎，即便是落了水，也不过是身子更差上一些罢了。

可嫋嫋不一样，他的妹妹、他的小姑娘，该是自由的，该是无忧龙无虑的，能痛痛快快的笑着闹着。

楼垚这时才注意到除了他与凌不疑外，房间里头还有第三个人。

他毕竟聪明，瞧着少年颈间那道扎眼的红痕，再一联想到凌不疑方才说的话，顿时就想通了一切。

意识到自己后才都做了些什么混帐事，楼垚面色一白，几次张口欲言，最后也只是吐出了两个苍无力的字眼，“..........抱歉。”

楼垚上头还有个兄长，素来胡闹惯了，年岁愈大便愈发的无法无天，等楼父意识到想要加以管教的时候，却为时已晚，不管如何打骂训斥，他兄长仍旧我行我素。

楼父年岁大了，也懒得再与他折腾，只到底是吃了教训，将另一个儿子楼垚管得极紧，以至于楼垚长到这般年纪，竟是连酒都没有怎么碰过。

他这次也只是因为方才在灯会上与何昭君大吵了一架，心情不大好，于是便一个人在街上胡乱转着，结果稀里糊涂之下就被个姑娘抱着胳膊给推进花楼里头。

楼垚到底是青涩，进了花楼，对上那些个衣衫轻薄酥胸半露的姑娘，一时之间连眼睛都不敢抬了，就怕瞧见什么非礼勿视的东西。

后头进了房里，那姑娘笑吟吟的用唇含了酒凑过来想要喂他，吓得楼垚拎起桌上的酒壶就往自个嘴里灌。

然后，他就喝断片了。

楼垚鲜少碰酒，这是第一次喝醉，岂料便差点害了人性命。

楼小公子牵拉着眉眼，浑势上下湿淋淋的，狼狈又落魄，半点也不见先前灯会上温润俊秀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丧气小狗，做错了事情想要祈求主人原谅。

他心下愧疚，却又不敢上前，只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塌上的人。

程栖梧拒了凌不疑的好意，想自己下塌。

他素来要强，虽瞧着公子无双，待人也亲近，实则又傲又倔，最是爱逞强又不愿低头的性子，不愿在旁人面前露出半点弱势。

他要自己来，凌不疑也给足了他面子，利落的收回手，挑着眉头站在一旁颇有兴趣的看他挣扎。

他扯着床柱坐起来的时候凌不疑就在旁边看着。

他掩着胸口轻咳的时候凌不疑贴心的给他递了杯水，用内力温热了才送过去。

他下榻腿一软差点头差点磕在床沿上的时候，凌不疑伸手拽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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