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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公子,这下可是清醒了?”凌不疑手指随意的勾着茶壶将其给放回了桌上,同时有些漫不经心的与楼垚搭着话。
“凌不疑?你用冷水泼我做甚?”楼垚抹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皱眉道。
楼垚眼下仍在白鹿书院读书,还未入仕,但楼家在京都毕竟也是个有鼻子有眼的人家,楼垚作为嫡子,自是在不少场合里与这位朝中新贵打过照面的。
天气渐冷,楼垚身上的衣裳本就穿得很是单薄,被他用冷水这么一泼,里衫湿漉漉的贴在皮肉上,冻得他鼻尖透红,嘴唇发抖,齿关也不自觉的打着颤。
整个人狼狈的不行不说,浑身都泛着寒意,显然是被冻得不轻。
即便楼垚脾气再好,此番也忍不有些恼了。
可凌不疑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散漫道:“我为何泼你?看来楼小公子真是喝多了,连自己方才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若是再晚来一些,只怕楼小公子届时醒了酒,便是悔得肠子青了也没甚么用处了。”
“你什么意思?”楼垚撑着手边的墙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只觉得不仅身上冷得发颤,整个人还头晕脑胀的,醉酒的不适感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凌不疑却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挑开窗幔,探身望向里头,弯腰朝着塌上的人伸出了手,“还好吗?”
“无碍。”程栖梧轻咳两声,苦笑道:“只是今日还得多谢凌将军了,否则明个我大概就得成这京都里头的笑柄了。”
不自量力的一个人去追嫌犯,结果人没追到不说,自己差点还被个醉鬼稀里糊涂的压在塌上给闷死了。
“是我大意了。”他不着痕迹的推开凌不疑神过来的手,眸色微暗。
他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旁人常道他有麒麟之才,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玲珑心思,当今天子也对他多有看重。
他自诩谦虚,素来不看重那些虚名,可实际上,他还是有些自持甚高了。
他也许的确是比旁人要聪慧上一些不错,可也仅仅如此了。
他终究不过是个普通人,做不来那等素手搅动风云轻描淡写之间便掌控全局的神仙人物。
今日之事,归根结底其实怨不得任何人,怪只怪在他错估了自己的本事,将程景留在嫋嫋身边自己一个人就敢去跟踪肖世子。
若不是凌不疑来得及时,后果不敢设想。
程栖梧微微垂着头,眸底闪过一抹极深的厌恶。
这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
他讨厌这种落为鱼肉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若是……
若是他身子好些,能像程景那样习些功夫,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被动了。
可没有如果。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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