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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阿姜

陈情令:蹁跹

廊道。

蓝曦臣与蓝启仁谈事后出来,孟瑶已等候多时。

见他出来,连忙作揖。

金光瑶(孟瑶)泽芜君。

蓝曦臣回礼。

蓝涣(字曦臣)孟公子。

#蓝涣(字曦臣)孟公子,拜礼已散,还不回去歇息吗?

金光瑶(孟瑶)孟瑶,特意前来拜别泽芜君。

蓝涣(字曦臣)拜别?

蓝曦臣有些惊讶。

#蓝涣(字曦臣)孟公子不如盘桓数日再走啊。

孟瑶摇头。

金光瑶(孟瑶)孟瑶为聂氏客卿,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蓝涣(字曦臣)既如此,曦臣不便多留了。

想了想,他上前一步,声音放轻了些。

蓝涣(字曦臣)孟公子,聂宗主为人光明磊落,赏罚分明,只要是有功之人,他必不会亏待的。

孟瑶笑了笑,面貌亲和恭敬。

金光瑶(孟瑶)孟瑶记下了。

他忽地俯身,深深行了个大礼。

金光瑶(孟瑶)适才拜礼之事,多谢泽芜君转圜。

蓝曦臣忙不迭扶起他。

#蓝涣(字曦臣)言重了,你我都是同辈之人,不必行此大礼。

蓝曦臣观他神情,似有迟疑之色,便问。

蓝涣(字曦臣)孟公子可是有何疑问?

金光瑶(孟瑶)这,……不知泽芜君可知谢姑娘在何处,孟瑶想要当面感谢方才解围之恩。

至于从前之事,他却并未言明。那种在最黑暗的时候遇上最温暖的光的欢喜与感动,他只想亲口与她言说。

#蓝涣(字曦臣)阑染?

这个时候,谢颦应是在后山闻水声而动琴音,她修习琴道顶级术法,日日于水上拨弦不下千数,但求流水潺泠之声。

蓝曦臣清楚这些,他正要回答,忽地瞥见孟瑶眼里急切的柔色。

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心念微动,到了嘴边的话已变了个模样。

蓝涣(字曦臣)怕是要让孟公子失望了,曦臣不知。

孟瑶眼神一黯,难掩失望之色,叹了口气。

金光瑶(孟瑶)是孟瑶无缘。如此,孟瑶便告辞了。

一一

蓝曦臣不曾料到,今日岐山之事扰得谢颦心境波动,到藏书阁抄了一遍清心经,才往后山而去。

恰好遇上了往山门而去的孟瑶。

谢颦——字阑染孟公子,此路乃向山门而去,你这是要?

#金光瑶(孟瑶)谢姑娘!

孟瑶本以为山重水尽已无路,不想柳暗花明,惊喜之甚,也不忘揖礼。

金光瑶(孟瑶)多谢谢姑娘提醒,但孟瑶正是要前往山门,返回清河。

#谢颦——字阑染听学尚未开始,孟公子便要离开,怎生如此之快?

金光瑶(孟瑶)孟瑶本就只是陪同公子来云深不知处送拜礼,如今公子已至,拜礼已赠,自该离开。

谢颦轻颔首,表示理解。

谢颦——字阑染如此倒是可惜了。阑染也不便多留,但祝君平安。

孟瑶笑道。

金光瑶(孟瑶)承谢姑娘吉言,说来,谢姑娘可认识这个。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上好的和田玉,色泽清透,玉穗雪白,阳光下流光跃动,拼凑出一个“姜”字。

谢颦神色一动,惊讶的细细打量他眉眼,想起一段往事来。

谢颦——字阑染你是,阿瑶?

孟瑶神色大喜,终于是彻底确定,长揖一礼。

金光瑶(孟瑶)不想阿姜姑娘还记得阿瑶,当年姑娘助我母子良多,今日又有解围之恩,恩上加恩,重于泰山。孟瑶,拜谢谢姑娘!

孟瑶喜得纯粹,谢颦心思却是难言。那时年幼,光景正好,谢家小女阿姜,明眸善睐,滟艳天真不知愁。

春日游,粉衫桃髻的小姑娘,比那三月枝头的桃花还要明媚烂漫,于小楼外救下身世堪怜的少年阿瑶,留之玉佩,道是谢家阿姜姑娘。

而后…

她神色渐渐涩然。

当夜有飞鸽传信而来,连夜御剑而归,到时早就是为时已晚。

那曾予旁人以清光灿烂的姑娘,一身的夭夭灼华尽覆霜雪。

从此世上再无谢姜女,唯有蓝氏谢颦。

颦者,眉尖若蹙也。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金光瑶(孟瑶)阿姜姑娘?

#谢颦——字阑染嗯?

这一声唤,谢颦从沉沉旧梦里惊醒,眉色间残留着浓重的化不开的哀愁。

她轻吐了口气。

谢颦——字阑染抱歉,阑染失礼了。

孟瑶压下心中困疑,温文可亲地笑。

金光瑶(孟瑶)无妨。

金光瑶(孟瑶)倒是孟瑶不好,可是叫阿姜姑娘想起了伤心事?

谢颦垂了垂眼帘,淡淡摇头。

谢颦——字阑染不,与公子无关。原有这么一段前缘,无怪方才心觉熟悉,一别经年,当时少年,已是聂氏副使,前途可期。阑染恭喜。

谢颦——字阑染若孟公子不弃,无妨唤我一一

她蓦地沉默了一阵,轻轻缓缓地张口,一字一句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谢颦——字阑染阿、姜。

金光瑶(孟瑶)好,阿姜。

他在心里轻柔地掂捻这两个字,心尖颤颤,又充盈着甜,像抹了蜜。

谢颦面上清清淡淡,袖下一双白玉般的手却紧紧攥在了一起,指尖轻轻地颤动。

很多年前,也曾有人一声声唤她,阿姜,阿姜。

那声音轻柔动人得像一场梦。

那梦已然碎成了泡影啊。

金光瑶(孟瑶)既阿姜不弃,不若唤我一声阿瑶?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谢颦——字阑染阿瑶,可要我送送你?

孟瑶舒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掩下了欢喜。

#金光瑶(孟瑶)不必,告辞了。

送走了孟瑶,谢颦轻阖眸,蓦然落下一行清泪来。

谢颦——字阑染世间事,无常,无常啊!

她捂着脸,落着泪又哭又笑。

一一

作者有话说。

这也是为你们而更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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