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采集预备与态度

　　第一个报名，福勒的后半句话有些惊到维喏。他的双眼睁大，透过监控画面看向病床上的克雷雅，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很光彩或者有什么好处的事，第一个报名的人往往要比他人具有更大的决心。与维喏到目前为止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的克雷雅，这个少女，维喏不敢说自己了解她，但是至少......

　　“她很勇敢，她们都很勇敢。”半响，维喏才想出这样的话语来形容躺在病床上的四个少女。现如今没有一支队伍敢于回到地面，人类在承受了一夜之间全线崩盘蜷缩在地下之后仿佛受尽打击一般萎靡不振，而这时这些半感染者却敢于貌似重新探索地面，这种事情简直讽刺道无以复加。

　　看着四个躺在床上被医疗器械紧紧包围的少女，维喏又稍加观察了一下，才扭头看向一边的怀特，问道：“这几个姑娘现在是在接受治疗么？看上去挺渗人的。”看着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的人，身边还有各种医疗器械，是个人都会如维喏这样想。只是当怀特听见他如此一问，笑着摆了摆手，回答道：“她们今天躺在这里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福勒向她们发了通知，说是最后一名小队成员已经答应加入了，所以让她们今天来找我复查一次身体状况。当然，她们应该都还没见过你吧？”

　　“其中有一个刚刚见过一面，但是您说小队？这些都是要和我一起去地面调查的人吗？没有其他人了？”维喏吃了一惊，一边如此问着一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另一边的福勒。而后者确实抿着嘴将嘴角勾起，弯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随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尽管没说一句话，但维喏又何尝不能理解福勒的意思？他下巴微微扬起，用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惊愕地看着福勒：他突然回想起在昨天晚上为何福勒会忽地在给他开条件的时候会破天荒提出帮自己找对象，要知道以前每一次都仅仅只是以巨额报酬和福利做条件，现在他总算是意识到了。

　　想着，维喏看向福勒的眼神逐渐出现了怒意，仿佛恨不得立刻将他摁在地上打一顿似的。感受到维喏愤怒的眼神，福勒立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口岔开话题道：“既然你只认识克雷雅的话那不入趁现在先把其他三个人介绍给你认识，到时候等她们复查完毕之后也省不少功夫，你说是吧怀特老爷子？”

　　正所谓人老自然精，怀特虽然不明白两人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通过观察与聆听也多少察觉了些许，自然也是听得懂福勒在刻意转移话题。他笑了几声，点着头道：“既然赶时间的话，那就这样介绍也不是不可以。复查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先这样给你们做简单的介绍吧......”

　　除克雷雅外其余三个人的介绍耗时连四分钟都不到，而维喏在十分“耐心”地听完怀特的介绍之后便于福勒一同因不能继续打扰怀特工作为由被迫离开实验室。“你他娘的，我就说为什么你会这么好心，原来是这样！”刚刚出了实验室的大门，还没等房门完全关上，维喏便直接单手揪着福勒的衣领将他提起，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是欺诈啊，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以立刻走人？”

　　即使被维喏揪着衣领提起，福勒看上去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觉得好玩似的开着玩笑说道：“我之前可没说帮你找的是正常人类女性还是半感染的人类女性哦，而且正常情况下别人也传染不到你，除非你硬是要和别人玩一些特殊的游戏，那我没办法，对吧？更何况，你和我都不是那种对她们抱有什么特别偏见的人。”

　　“啧！”维喏不爽的咂了咂舌，将福勒放回地面。他本来就不是爱吵架，特别能拌嘴的人，而且正如福勒所说，其实他对半感染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偏见，并不像现在外面的某些人。

　　随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维喏又开口向着福勒问道：“对了，她们四个有过什么战斗经验么？”对于经常在鬼门关前徘徊的人来说，他们都知道战斗经验代表着什么，有时候能够救自己一命的正是这些宝贵的财产，因此在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维喏的神情也不由得变得极其严肃。

　　“几乎没有实战经验。”干脆，爽快，福勒几乎在维喏的话音刚落下时就立即给出了答复，而且神情之认真语气之肯定让维喏根本没办法以自己没听清为由再度确定一番。一股寒意在维喏听到福勒的回答之后猛地在他的心脏处炸了开，迅速蔓延到身上每一个角落，使得他感到浑身都充满着一股恶寒。

　　“畜生！你这相当于叫她们去送死，你知道么？”维喏提着盾牌的手力度加大了几分，他刻意压低了音量朝着福勒叫道。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面前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很无奈地，冷静下来想想却发现这也无可厚非......

　　福勒没有正面回答维喏的话，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叼到嘴里，无视着走廊上张贴的禁烟标志，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道：“除了她们之外没有人敢再上去了，三年来都是这样......啊，她们来了。”

　　福勒示意性地朝着走廊的一端指了指，随后自觉地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将窗户打开。顺着福勒所指的方向看去，维喏看到了原本躺在这个楼层某一处房间的病床上的四个女孩正向着自己身后电梯门的方向走来。

　　在确定对方也看到自己，而且距离自己已经足够仅之后，为了表示礼貌，维喏主动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维喏·莫里斯，是福勒介绍我到这里来的，很高兴......”话没有说完，便见得走在最前头扎着高马尾的黑发少女开口仅仅只是向着维喏身边的福勒问好的同时打断维喏的话，随后便一脸厌恶地扫了一眼维喏，与其擦身而过。

　　当然，在与那名女子擦身而过的时候，维喏依稀听到了从她齿间挤出的：“人类......”二字。维喏知道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的名字：安吉·切伊贝拉，其余两名未曾见过的女孩他也记得他们的名字，只是他不能理解的是，在安吉之后的两人，对维喏的自我介绍仅仅只是报以皱眉和苦笑，不说未能与其握手，甚至连一句答复维喏也未曾受到。

　　面对如此情景的维喏有些不明所以地张了张嘴，看着三人的背影不明所以地扬了扬下巴。刚想在心中犯嘀咕的时候，身后总算是传来了另一个声音：“维喏先生......”

　　维喏还未向着声音的主人看去，他就知道，那是刚才四个人中走在最后的克雷雅......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