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格雷尔原本懦弱的面庞瞬间变得狰狞恐怖，尖利的獠牙证明了他非普通人的身份。

　　“是么？”

　　“是呢，没错。我就是个女演员，而且还演技高超呢。”他说着，摘掉眼镜，已经多于的装饰，全红的发，接近金色与绿色的眸，“那么，让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吧，”红发男人戴上了眼睛：“那么在此自我介绍一下吧，塞巴斯蒂安。我是巴尼多家的管家，格雷尔·沙朵里科夫。同为管家，请多指教。”一个飞吻奔来，塞巴斯酱恶寒。

　　“啊，终于可以在你面前露出真面目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恶魔当管家，一开始吓了一大跳呢。”格雷尔的声音，阴阳怪气丝毫不逊于葬仪人。“这也是我想问的呢。像您这样身份的人去做管家，本是介于神与人之间的存在——”他顿了下，“死神。”

　　“您怎么会去做管家呢。”塞巴斯酱问道。“还不是像你一样，我迷恋上了一位女性。”他笑道。

　　“是谁呢。”塞巴斯酱饶有兴致的问着。

　　“这还用问吗。”一声熟悉的女声接了过来，同样是满身的血迹，踏着血液而来。

　　夏尔轻轻拿掉我盖在他眼睛上的手，看着眼前人：“夫人。”

　　“真是意料之外呢。”红夫人双手抱肩，“没想到居然能有人识破格雷尔。”

　　“其实，一开始嫌疑人名单里就有你。”夏尔拿下了我的手，却没有放开，“但是，你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红夫人歪头一笑：“连身为亲戚的我都要怀疑么？”

　　夏尔咬唇，严肃：“我要调查的是开膛手杰克的嫌疑人，和血缘无关。名单中所有的嫌疑人，都无法与一场杀人案件联系到一起。但如果有非人类的共犯，那就另当别论了。能掩人耳目，一瞬间就进入那个屋子的，能从子爵府一瞬间就赶到杀人现场，只有一种可能，开膛手杰克就是你们。红夫人，还有格雷尔·沙朵里科夫。开堂姐恪守案件还有其他共同点，她们都曾在夫人就职的伦敦医院内，做过某种手术。调查过患者名单后发现，至今还未被杀害的，就只剩下住在这里的一人。我想，守在这里的话你们就会出现，没想到，还是救不了她。”他眼中，从坚定到怜悯的神情，无一不让人动容。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在疑惑为什么我会一直听下去对吧？其实我也不想啊！我又听不懂！那么一大串英文我也懒得听，可素可素啊，我的手被夏尔抓住了诶！他不打算还我了的样子！我就只能站在这听啊！

　　“很遗憾，我亲爱的外甥。如果你没发现的话，我们还能继续一起下棋。但是...”她的手握了拳，紧紧紧紧的：“这次，我可不会再退让！”她的表情越发狰狞，可怕。夏尔并没有加紧握我的手，而我却紧紧反握住了他。

　　之前的死尸，与之后红夫人的发狂，每一项都能让我抓狂。毕竟，现实生活中生活的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或者算得上是恐怖事件。

　　没有丝毫预兆，红夫人话音刚落，格雷尔的死神镰刀便劈了下来。塞巴斯酱一把摁住，并把格雷尔带到了一边。

　　塞巴斯酱被格雷尔束缚住，红夫人笑着对夏尔说：“你和我，现在成了猎物与猎犬的关系了呢，”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不狩猎的话就要被猎杀。”

　　我松开了夏尔的手。“红夫人...”我一直知道，我的声音特别软，和我现实的声音特别不相符！

　　“哦，小女仆。”她笑。“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您笑的很丑。”我说。

　　“我的目标只是那一个人，小女仆。”她的声音越发的残忍。她狂奔过来：

　　“不反抗就只有一条路！”

　　不知道为什么，我与夏尔都没有反应过来。红夫人那一刀就狠狠划在夏尔的胳膊上。还好并不严重，只是皮肉之伤罢了。

　　夏尔捂住伤口，带着丝不可相信。

　　“如果你没有出生给多好！和那人结合的该是我！”红夫人疯了一般的，拿着匕首到处乱刺，夏尔一次次躲过，可最后却被逼到了墙角。

　　恐惧，如一只小小的蚂蚁，啃噬着我的心。尽管他微不足道。

　　眼看匕首就要落下，我没有多思量什么，挡在夏尔面前。

　　匕首没有犹豫，就像手持匕首的人一样。

　　尖利的匕首狠狠刺入左肩。疼痛感袭来。不过还好，没有刺到夏尔就还好。他真的太弱了太瘦了，刺到他怕他是真的活不了了吧？哈哈。

　　再说，这该是我欠他的。我扰乱了他的生活...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全，也不错的说~

　　疯狂的红夫人还没有恢复她的神智。我的指尖深深嵌入皮肉，鲜血蔓延。只有这样，我才能抑制住自己不会呼痛出声。

　　“红夫人...在天堂的夏尔的双亲...曾经或许祈求过您，好好保护他...我...可以挡住这一次...可我毕竟只是个下人...文森特...也不会希望你这样做吧....”我忍住疼痛，说道。

　　塞巴斯酱离开了格雷尔的束缚，推开了红夫人。匕首从身体里抽出，我瞬间失去了继续站立的能力，倒在地上。金色的长发不知何时散落，沾染了烈红色的鲜血。

　　在管不得地上有多脏，我卧倒在地上。夏尔似乎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地上紧紧咬唇的我。

　　“傻瓜。”我说。夏尔蹲下身，扶起我：“你才是傻瓜。”

　　啊喂看过这么没良心的么！我都快疼死了还说我傻瓜！可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力气，或者说已经懒得和他贫嘴了。

　　“果然...还是做不到啊...”红夫人笑着，此刻却是自嘲的笑。

　　“诶红夫人，你在做什么，我对这样变成普通女人的你不感兴趣！”说着，格雷尔的红色镰刀就劈了过来。没有任何预兆。

　　镰刀狠狠劈进红夫人的心口，她的鲜血迸溅的比我更加厉害。死神剧场从她的心口飞出，可我已经无暇顾及此刻“美景”。哎，其实平时这种热闹我最爱看的。

　　红夫人，她的喜怒哀乐，统统展现在我们面前。我躺在跪坐在地上的夏尔的双膝间，不安的晃了晃头，“我不想再看到死人了。”我说。夏尔安抚似的抚了抚我的头：“你乖。”

　　我黑线。乖你个大头鬼。

　　死神剧场播完，红夫人如一只脱了线的木偶，倒在地上。我看见，也许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红夫人，眼角流下一滴泪。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至少相比起屋子里的女人，红夫人死的还算好些。

　　分散的注意力聚集回到伤口的疼痛。我死死拽住夏尔的手：“我疼。”

　　夏尔抱起我。没错你们没有猜错，公主抱。可我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右肩，呸，左肩。

　　“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杀了那个死神。”丝毫没有感情可言的语句从他嘴里吐出。我拽拽他的衣服：“不是说好不杀人了么？”

　　他冷冷的：“那是你说的，我没有和你说好。更何况，我杀的是神不是人。”

　　我黑线。你应该说那不是你杀的是塞巴斯酱杀的。反正你也杀不了，我还不如自己养伤。

　　之后就剩下塞巴斯酱和某死神的对打，然后某死神贱贱放电，塞巴斯酱的不理不睬，夏尔的冷漠视之，还有我因为疼痛在内心的怒吼。

　　没错，在内心。我要是吼出来我怕吓死他们...

　　我感觉很困。

————第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