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变革

净神殿内

“公主，咱们把这天君、东华帝君还有太子殿下都弄下界了，那天族怎么办？”辛奴站在阶下，看着高座之上的神祗漫不经心地翻着那关乎凡界生灵命运的簿子，心中惴惴。她们这把“玩”得够大的！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素锦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淡然如水的目光看得辛奴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恍然之中，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就安定下来了。

整个净神殿除了素锦翻着命薄的“哗啦”声，再没有其他一丝杂音。虽说素锦手中动作不停，可那恍惚的神情，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辛奴不敢再打扰她。

“其他事无须理会，好好修炼即可！”好半天，辛奴听得素锦一句话毕，人便回了内殿。她身后无声地叹息着，曾经的伤害那么深，连放过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下？

真神也是人修炼成的呀！

六百年后

冥界

“师傅，您在这受苦了！”墨渊二弟子长衫看着墨渊那张因长时间处于冥界阴地越发惨白的脸，心疼道。此时他和墨渊其他三位弟子——老三成靖，老八乐微，小十六子阑正陪着墨渊坐在忘川河边“叙旧”。

“为师的果，也是为师的债！”墨渊遥望着不远处的奈何桥，低声回应着。因长处天地最污秽的地方，墨渊眼神再也不似之前澄澈。

“师傅……”徒弟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默然无语半刻后，墨渊移开了一直盯着奈何桥的目光，对着几位无措的弟子露出一个极淡的笑，缓缓说道：“六百年，为师想明白了许多事，也懂得了许多因由。佛陀有一语，‘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原来是我看不透！”

“师傅……”四人看着墨渊那种恍然无一物的神态，都开始紧张起来，生怕他老人家想不开会做点出乎他们意料的事。

“紧张什么，你们此刻能来看我，想必四海八荒已经安稳了！”

“……”墨渊一瞬转换话题的本事，让四位弟子望尘莫及。不过也让几人松了口气，还知道关心四海八荒，应该不会去和西天佛陀们作伴了吧！

“是，一百年前，神尊……回天了！”长衫仔细观察着墨渊的神色，斟酌着说辞，

“坐镇天族？”墨渊凝着神色问道。

六百年前，素锦一出手就把天族能镇住场子的人全弄下去了。剩余那天君三子平时看着是一个比一个机灵，一个比一个贵气，可到关键时刻，却是一个比一个的废、物。

不过百年时间，天族各分支纷纷脱离天族，自立门户，他们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很快，其他各族也看清楚了那三兄弟不过徒有架子罢了，于是，四海八荒大混战开始了——抢地盘的抢地盘，报老仇的报老仇，看不顺眼的也先打一场再说。

那会儿长衫给墨渊带来这个消息时，他的心里似有一把火在烧，如果不是素锦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他早就回天了。不过这几百年过去，听了不少故事，看了不少哀喜，他的心思竟慢慢冷却下来。

反而，听到素锦出手安定四海八荒的消息，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素锦身为神尊，不会因掺和世间事而再沾染什么因果吧？

“……不，不是，神尊把四海八荒的势力重新进行了分配……”子阑皱着眉头回答。他对素锦的做法很不满，却没能力，也没资格去反驳。

墨渊舒了神色点着头，“这是她应该做的！”她本身就承着这四海八荒的因果，只要不是私心偏袒一方，她就没错。自然也不会另承什么因果。

“……师傅，天族已不再是天族了！”长衫是个有担当的孩子，因照顾师弟们，不好的消息总是他来说。

墨渊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皱着眉头用眼神问回去。

“师傅，神尊把四海八荒分为五界：天界，人界，魔界，冥界和妖界。天界之主称天帝，居九天，御众仙，管人间兴衰；魔界之主为魔尊，居地角，统原魔，掌八方令；妖界之主称妖皇，居幽山，统领众妖，掌幽眼；冥界之主称冥主，居冥界，掌轮回道，一切死灵都归他管；至于人界，任何他界生灵禁止参与人界因果，但凡有扰乱人界秩序者，一概论诛。之后，神尊令东华帝君回天，尊为天帝，统御天界！”成靖一口气向墨渊说清楚现今这四海八荒的势力分配。

墨渊垂着眼眸慢慢消化着成靖的话。五界五王，各归其位，各掌其权，各尽其职，再也没有什么四海八荒了。

他这“战神”，也无需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