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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二人齐心利断金

世有深情,名曰不悔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其时日将中天,朔风萧萧,大地间仿佛充满了肃杀之意。

杨逍负手而立,提气凝神,衣襟头发在风中微微摆动,眼见大批元兵逐渐包围,闪避退让,已然不及,不由得微一皱眉,暗自忖道:“此事当真愈发棘手了,他们既已有了防备,再想寻到剑极是不易……”红日临空,映照之下,额头上渐渐有汗珠沁了出来。

只见察罕手一挥,登时又有百名士兵冲上前来。杨逍心念急转,出手如电,左掌翻处,只听得喀嚓一声,已打折了身旁一名元兵的胳膊,当下四下里喊叫连天,场面瞬间不可收拾。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忽有一道黑影自厅内闪出,径向杨逍飞来,身法之快,人人都觉确是生平仅见。察罕心中一凛,忙让下人进屋查看。

只见那黑影转瞬之际,便落到了杨逍面前,定睛看去,却是一不过舞勺之年的孩童,身穿着件与自己体型毫不相称的黑肥兵服 ,头上宽大的头盔微微斜挂,似是轻轻一动就要掉将下来;一对点漆般的眸子睁得极大,小脸肉嘟嘟的,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仿佛一捏就能流出水来。

只见那孩童甫见到杨逍,忽地脸现欢容,冁然而笑,嘴角冒出只浅浅的酒窝来,甚是可爱。他方才立定,便伸手递过来一柄长剑,杨逍突见此番情形,脸上闪过丝惊讶之色,随即宁定,当下细细打量了那孩童一番。

过不多时,正自沉吟,一斜眼瞥见那柄剑身之上赫然镂着“倚天”二字,立时心头大震,但恐其有诈,双手负于身后,恍若未闻。

那孩童见他不接,一时茫然不解,手足无措,只忽闪着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这时,原先查看情况的下人匆匆归来,奔到察罕身边低语了几句,只见他闻言脸色忽变,一改往日的矜重模样,阿拉塔在旁听见,登时手忙脚乱,对着元兵用蒙古语大声喊叫,“快!快把宝剑给我夺回来!”

元兵们闻言,大骇不已,均料不到这小小孩童竟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拿走宝剑,但他们转瞬即忘,皆是想着自己若能在王爷面前露露拳脚,那以后可不是前途无量了么?这可是建功立事的大好机会啊!一想到这儿,众人均觉热血沸腾,虎视眈眈地看着孩童手里的宝剑。

那孩童瞧见众人眼神,如饥似渴,当即冷哼了一声,小手轻扬,一道银线划过,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之上,众人齐首望去,只瞧见剑鞘四周砖石碎裂,尘沙飞扬,可见这一掷力道着实不小,当即目目相觑,张嘴结舌。

忽听得噗嗤一声,孩童捂嘴偷乐,只留有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隔了一会才道:“你们若真有本事,那就过来自取呀!”

话音甫落,在场元兵眼神互换,随即会意,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见片刻之间,众人都似已忘记杨逍一般,齐向他涌将过去。孩童环视四周,忽又眉头紧锁,努着小嘴道:“大人欺侮小娃娃,真是‘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

在场元兵之中,原是汉人为多,此前杨逍追问察罕下落之时,众人心生惧意,为求自保,才做出不懂汉话的样子来,但此刻听到那孩童口出恶言,不经意间原形尽露,个个恼怒异常。

孩童笑嘻嘻的看着旁人,一脸戏谑,过不多时,忽而转头面向察罕,手里捏着散落鬓边的几缕碎发,微笑道:“这位大哥哥生得俊美,我便也不愿折损你……几名‘大将’,但你要答应将此剑送我,成不成?”他话音之中,故意将“大将”二字音拉得极长,显是故意寻衅,可他余下那句,却又是温润绵软,暗含撒娇之意,让人听来难以推辞,只能乖乖的随他摆布了。

察罕乍一闻言,不觉心旌摇荡,双颊微微泛红,待定睛看去,却见竟是一身着兵服的男童,心中诧异万分,当即斜眼端详一番,不由得暗暗惊道:“这孩子虽为男子,却生得是冰姿玉骨,秀美绝伦,俊美之中自带二分英气,三分稚气,还有一分难以言说的邪魅气在,当真世间罕有。若是女子,只怕母妃也要逊色几分来。”他自幼长在宫中,虽见过佳丽无数,但论起容貌均觉不及自己母妃半点,但此刻莫名现出的一个孩童竟如此绝色,倒真是咄咄怪事,一时摸不着头脑。

察罕思来想去,蓦地抬头,紧紧盯着孩童,忽而眼珠一转,温言笑道:“此剑乃我皇兄之物,送你必是不成,但我有个法子,你若赢了,宝剑归你便是!”

阿拉塔在旁大惊,正欲打断,但见察罕忙向他递眼色,这才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孩童微一沉吟,登即答道:“我不要你的法子!但你要答应我,不许放暗箭、耍阴招。至于其他嘛……我也不嫌你们以大欺小了,可与我单打独斗,也可群起攻之,可持刀枪剑戟,亦可赤手上阵,我只是独身相对,但不管我如何胡闹,你都不准相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若是不住用了倚天剑,那便是输;若是敌你们不过,亦是输……此番怎样?”

在场众人闻言一愣,目瞪口呆,均想不到他的法子竟是如此,暗觉他必输无疑,当下几多欢喜几多愁。要想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赤手空拳对敌数百名元兵,当真是离奇古怪,闻所未闻。

杨逍在旁也不禁替他捏了把汗,可斜眼看去时孩童却浑似不觉,依旧笑嘻嘻的,挽了挽衣袖,开始蹦蹦跳跳的来回乱窜,虽衣不合体,但仍觉身法轻灵,转折如意。只见他咭咭咯咯的又跑又笑,还不时勾勾指头,以示挑衅,狡狯得紧,加者生得貌美至极,言行又俏皮可爱,倒也使人颇生怜爱之心,不愿伤他性命。

杨逍虽向来心细如发,现下已知那孩童并非察罕一党,但于他是友是敌 ,却仍难一望而知。他回眸看去,眼见孩童仍在东跑西颠,扰乱了元兵阵营,瞬而心意已决,打倒了趁乱欲夺宝剑的几名元兵。只见他拔出倚天剑,运起轻功,转眼间离去里许,但一路上左思右想,终觉不妥,又折了回来。

待得立定,只见孩童嘻嘻哈哈的奔来,身后乌泱泱的全是元兵,不少人脸上各有个红红的掌印,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什么,怕都是一些骂人的话,杨逍瞧见,不禁哑然失笑,“这孩子当真顽劣得紧!”

一言方毕,脑中忽地电光一闪,蓦地忆起来了甚么,他紧盯着那孩童的面容,忽而嘴角微微上扬,了然于胸,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察罕心神皆定,脑海中早已浮现出七八条计策来,遂站立不动,笑眼相看。可阿拉塔却依旧烦躁非常,在厅门外走来走去,叹息不绝。待了片刻,他停下脚步,左手在头上拍了一下,笑着吩咐道:“快去给我拿一套兵服来!”

察罕闻言不解,“哥哥要做甚么?”

阿拉塔伸手一指,“宝剑就在那里,我去拿了来。”

察罕顺指望去,只见宝剑已在原先的白衣男子手中,微微一怔,急道:“哥哥,不可……”

话音未落,阿拉塔便已换好了兵服,察罕忙上前拦住他,“此人的本事你也瞧见了,哥哥万不可轻举妄动!”

阿拉塔不以为然,得意地接道:“近日我向李先生讨教了几招,现下用来应敌,自是再好不过。”

察罕见他执拗,恐其有事,急向下人喝道:“快!快去请李先生来。”言罢,转头安抚阿拉塔道:“哥哥还是先等李先生来了,再做打算吧……”

隔了片时,后院突响起一阵嘡啷嘡啷之声,似是有铁锁链被拖在了地上摩擦,刺耳无比。只听那响声笨重沉闷,愈传愈近,过不多时,便来到了厅前。

杨逍顺声瞧去,只见那下人引导着走近三个人来,为首那人生得浓眉大眼,膀阔腰圆,身材甚是魁梧,作了个和尚打扮,颈上带着串巨大的缅茄佛珠,颗颗均如鸡蛋般大小。但让人称奇的是他双手竟缚了一根五六尺长的粗重铁链,乍一看还以为是牢狱中的囚犯逃了出来。

杨逍待他走过,向他身后瞧去,不禁得笑出声来。只见二人一个高胖,一个矮瘦;一个肤色白皙满脸愁苦,另一却皮肤黝黑笑容灿烂。他二人勾肩搭背,不住低语些甚么。

待得他们走近,杨逍才道原来那高人只是因为嘴角双眉皆做下垂之势,脸上肥肉堆积,沟壑遍布,才有了衰老凄苦之相。那矮人笑容满面,也只因为生得天生一副笑脸,让人一见之下便乐从心来。

察罕眼见三人上前,心中稍安,扭头寻阿拉塔不见,脸上忽地变色,焦急间却听到,“李先生肯前来襄助,是我阿拉塔的福报啊!”

那和尚打扮的便是众人口中的李先生了,只见他听完通译代阿拉塔的传话,只扯嘴笑了笑,表情淡漠,眼睛瞟向了别处。阿拉塔在旁却茫如未觉,仍热络的同他找话。

察罕瞧见眉头一皱,悄悄舒展开来,微笑道:“这几日李先生在王府,不知可还住得惯?”

那李姓之人乍见察罕也在此处,一改方才的淡漠模样,笑容满面,上前揖道:“承蒙王爷关照,小人行走江湖多年,并无居处,现下得王爷庇佑,自感荣宠之至。”

察罕斜眼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他一眼瞧见,忙笑吟吟接道:“小人听闻王府失窃,特找来我两名师弟。”言罢,招呼那高人上前,“王爷有所不知,我们三人此前行走江湖,有一名号唤作‘河北三雄’,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便是我二师弟,人称‘夺魂双钩’于青连。”

那矮子也走上前来,朝察罕拱手一礼,“不烦师哥引荐,‘黑风无影腿’令狐焘,在下便是。”

因此,余下那位李姓之人便是“河北三雄”之首“铁弥陀”李笑生了。三人之中,于青连生于河南,但同其他二人长于河北临西,三人自小同门学艺,情谊深厚。后来不堪匪霸压迫,合力杀死了一名土匪头子,开始流落江湖。后来他们无意中得高人指点,功力大进,因此常年盘踞腹里,自称“河北三雄”。但由于他们忘其本心,错信古法,常抓些妙龄女子练就“采阴补阳”之法。这原是一种古传的道教修炼方法,本义是男性“交而不泄”,“数易女而莫数泻精”,因此,常需些体态娇小、丰满,性情温和的女性为采阴对象。

南宋年间,有一号称“参仙老怪”的江湖人士偷练此法,用以延年益寿,增长功力,后不料被“九指神丐”洪七公撞破,才被迫停止。

想来“参仙老怪”梁子翁白发如银,却脸色光润,犹如是童颜白发,神采奕奕,三人一致认为是此法奏效,方效仿古人。但天理昭昭,不久,他们恶事被揭露,仇人至亲一齐找上门来,三人敌不过连夜奔逃,不意间来到了河南境内,才去投靠了汝阳王。

察罕广交豪杰,因见他们颇有本领,便安顿在府内。这时听闻三人愿助己一臂之力,心下甚喜,当即点了点头。

远处,孩童仍在东跑西窜,同元兵们胡闹,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不绝于耳。他跑得正欢之时,忽觉眼前一黑,撞到了一坚硬之物,他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抬起头来,只见有张浓眉大眼的面孔也正瞧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噤,骂道:“你个大头鬼,撞到我啦!”

李笑生被他一骂,怒从心头起,正欲厉声骂回去,忽见这孩童容貌俊美,肤光胜雪,当即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忖道:“这小童若是个女子,倒可续练密法。”心念及此,突忆起被各路仇家追杀的狼狈样来,脸上无光。

他一定神间,眼见孩童将要逃开,蓦地身形晃动,已抢前抓住孩童手腕,“往哪里跑!”

孩童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倏地左手疾起,双指点向他的两眼。李笑生右手伸出,欲将他左手拿住,哪知他的身体突似泥鳅般滑溜,这一抓竟毫不受力。李笑生一愣之间,孩童已挣脱束缚,冲着他狡黠一笑。

李笑生怒意更甚,但又好奇他的师承来历,喝道:“你是谁派来的?师父是谁?”原是他见了孩童这般武功,又是这么的面貌人品,料知必是大有来头,须得先行问明,才好处理。

“我可没甚么师父。”孩童嘴里咬着不知什么时候采到的枝叶,慵懒的答道。

“这臭小子就是一泼皮无赖,哪有甚么师父?要我说就用李先生您的铁链,把他打死得了!”一个被孩童戏耍的元兵道。

“不可!不可……”不少元兵阻止道。原是他们虽遭了他的捉弄,但见他年幼貌美,人又俏皮可喜,因而都不想见他命丧于李笑生的铁链之下,暗暗为他担心起来。

杨逍原先持剑跃到树梢之上,坐观成败,心知察罕虽是敌方,但定不会趁人之危,冷不丁的放支暗箭出来。此刻又见孩童无事,心下稍安。

“呸!”孩童吐出嘴里的枝叶,“你不是甚么‘河北三雄’么?来来来,跟我这个‘东海一霸’耍耍。”言罢,只见他右腿微曲,双掌开合,左手拇指与食指相扣,其余三指微微翘起,右掌则平平压在左臂之下,宛然作枝头梅花之状,姿态优美至极。

众人被他言语逗得哈哈大笑,但于他的武功师承却是丝毫不识。殊不知这是孩童父亲为独生爱女所创的家传武学,名为“梅花三弄”。一弄为“一树寒梅白玉条”,乃是仿照爱女出生的隆冬时节,梅花枝头凌寒开放之景;二弄“玉笛谁家听落梅”,此处则沿袭了宋末桃花岛主黄药师所创的“玉箫剑法”,以攻敌穴道为主,剑式潇洒俊雅,是一路自玉箫中化出的剑法,但于前人之处又生了些许变化;三弄则为“雪却输梅一段香”,双臂挥动,虚实结合,变幻莫测,妙在姿态灵动,宛若翩翩起舞。少女在花树下使来,花香盈盈,香汗薄衫凉,当真让人见之欲醉,闻之难忘。

但这套武学毕竟是用来讨爱女欢心,观感极佳,攻击力却大大不足了。

这孩童便是昨日搭乘官船的冰儿了,想她生性活泼,却无甚玩伴。母亲早逝,但父亲终日研究武学,闭门不出,她心中气恼,便偷偷地离了家。

冰儿左思右想,却无处可去,但她执拗得紧,爹爹不来寻,便不归家。后来忽然忆起幼时曾见过几面的杨逍来,想他念着舅舅妈妈,或可会收留自己,打听完消息,便乘官船来到了汝阳。

她心思聪颖,祖传武学深厚,悄悄提前隐进了王府之中,打倒一人,眯眼换了他的衣裳,就伏在后院寻倚天剑的下落。

天将大明之时,她于一间厅阁中寻到,便就近藏了起来,待杨逍一到,方持剑出现。

李笑生与她对了一掌,竟踉跄了几步,发觉她虽年幼,内功却丝毫不弱。只是武功路数甚僻,并非六大派及明教的招数,当即心下安慰,面上故作镇定,怒目斥道:“你把剑交出来,或有可能饶你不死!”

冰儿白了一眼,“倚天剑早不在我手里啦,大头鬼却是个大傻瓜!”说完,伸手一指树梢,又咭咭格格的笑了起来。

在场众人除“河北三雄”以外,都见识过杨逍的本领,一时却不敢招惹他。察罕之前定下的计谋也已被冰儿的突然出现打乱,现下暂无良计能直接把剑从杨逍手中夺回来,只能先寄希望于他们三位,另寻出路。

李笑生顺指看去,只见一白衣男子稳稳的立在树梢之上,不言不动,眼神凌厉,似箭般射到他的他的身上,不由得一个寒噤,忖道:“我之前抓的女子莫不是与他有何关系吧?好不容易甩脱了,又来了一个!”登时气势大减。

在旁的于青连可丝毫不管,上前朝杨逍骂道:“你这龟孙儿,偷爷爷的宝剑,快拿出来。”他操着一口河南话,虽面相愁苦,这话却说得让人忍俊不禁,元兵中已有几人笑出声来。

杨逍不以为意,淡淡接道:“这般想要,就给你好了。”

话音甫毕,只见他右手一挥,倚天剑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径向于青连冲来。

于青连心中狂喜,急伸手去接,却忽觉一阵剧痛,剑鞘自他手背擦过,虽无大碍,但疼痛之势未减。

众人目光随剑而转,只见倚天剑越过于青连,飞向了他身后的冰儿。

冰儿登时笑声双靥,轻足一点,身子微转,跃起了丈余,稳稳的接住了宝剑。

“现下它在我手里了,还有人要来玩吗?要不然我可走啦!”她手举长剑,一脸得意。

令狐焘见其余二人均未得手,心中焦躁,冲上前来,戟指道:“我要好好的同你打一架!”

冰儿眼珠直转,伸手刮着脸道:“你打不过我大哥哥,就要同我这个小孩子打。不害臊得嘛?”

令狐焘被她一激,脸色通红,转身朝杨逍喊,“喂!我要跟你打一架!”

杨逍知冰儿狡狯,哭笑不得,只得下来,“‘黑风无影腿’令狐焘,略有耳闻。”

令狐焘心下一喜,正要相问,不料冰儿忽插嘴道:“呸呸呸!我爹爹说他们与四川的‘峨眉三煞’同做‘采什么’东西的勾当。甚么‘河北三雄’,‘峨眉三煞’,我看他们通通叫‘阎罗三鬼’才对。”她拊掌大笑,又接道:“不对,不对!应该是‘阎罗六鬼’……”

令狐焘忽地脸红,李于二人脸色也已变化。杨逍这时已明白冰儿口中的“采什么”究竟为何事,当下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们也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行事也必痛快些。我杨逍就同你们过上几招,若我险胜,这柄剑就当真归我了。”他这番话虽是对着令狐焘说来,眼睛却是看向察罕。

三人闻言尽皆大惊,“你是明教中人?!”他们从未见过杨逍,但于“光明左使”的大名却是知晓的。想来,他们自之前得罪了峨眉派的人后,一直对中原六大派以及那个行事诡秘的明教敬而远之,但此刻突逢杨逍,不由得心惊胆战。

“大哥哥,大哥哥,你一定要替那些被破了身子的处女,好好地教训他们!”冰儿跑上前来,扯住杨逍衣袖左右摇摆。一言甫毕,在场众人无不一惊,面皮薄的已经脸现红晕。

杨逍亦是一怔,但知她年幼,定是不懂这是羞耻之事,也不便责怪,只伸手放在唇边,以示噤声。

冰儿立即会意,两只小手齐捂住嘴巴,一双大眼睛轻轻眨着,心中纳罕,“我爹爹告诉我时,神色可与他们一点儿也不同,只是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初时以为他们是要割破女孩子的身子怎么会叫‘失节’,但那日张伯伯说,男子若见到貌美的女子,会想与之温存,女子便会失了贞洁……”她苦苦思索,心中又道:“爹爹曾叮嘱我,若是出岛,定是要穿男装的,因是怕会招贼人欺侮自己。”她又想到昨日在船上,曾有元兵对自己推推搡搡,当时只以为“欺侮”只是打骂一类,这时已隐隐察觉了什么,忽地脸上一红,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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