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渡醒得很早,睁了眼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悄悄翻身起来,凑近看了李承邺一眼,他还睡着,眉头紧锁,睡不安生。
天色还很早,她轻手轻脚爬下床,自己套了一件衣服,然后走出去关上门。
李承邺抬眼,其实阿渡一动,他就醒了。
这么早起来干嘛?
他也依她的愿,况且并不知如何面对她的问题,于是李承邺眼一闭,又小憩了一会儿。
再醒来时,他是被阿渡温柔地叫醒的。
阿渡李承邺,该醒醒了。
阿渡今日怎么起得那么晚。
她格外温柔,李承邺神色越发复杂。
阿渡两腿跨在他腰际,叫醒他后边小心地下来。
阿渡早膳已经摆好了,再不快些就要误了早朝了。
阿渡温柔得不对劲。
李承邺阿渡,你今日怎么了?
阿渡转过头看他一眼,然后笑着继续帮他挑选衣袍。
阿渡什么怎么了?
李承邺望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起身,穿上阿渡理的衣服,再被她领去用早膳。
阿渡头一回吃饭也吃得温吞了,不似从前那般不拘小节。
李承邺阿渡,你到底怎么了?
阿渡没怎么啊!
李承邺今日……你好像性情大变。
李承邺犹豫着开口。
阿渡却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阿渡许是为人母的原因吧。
李承邺默了默,他心知不止是这个原因,却没点破,也说不出口。
用过早膳,阿渡直送他到门口。
阿渡李承邺。
他回头,阿渡踮起脚忽然凑近,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她刚想离开,后脑却被他扶住,他反客为主,深深浅浅地吻着她。
阿渡一时不查,被他撬开齿关侵城掠地。
浑身都充斥着他的气息,阿渡闭着眼,没有注意到李承邺泛红的眼角。
李承邺仿佛要把这些时日的隐忍和无可奈何都宣泄出来。
最后,他象征性地咬了她一口,缓缓放开她。
恍惚间,阿渡听见李承邺道。
李承邺阿渡,你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样,却恰恰是我喜欢的样子。
阿渡仍有些恍惚,等她神思彻底清明过来,他已走远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小桥尽头。
阿渡怔怔地抚了抚唇,他的气息犹存。
这些时日,他若有若无的冷淡让她心慌了。
她想,李承邺说喜欢她,大约只是因着一时新鲜吧。
他终归还是喜欢豊朝那些温柔可人儿。于婧那样的。
因此她今早有意无意间就柔了些,等她意识到了,也颇懊恼。
她是不愿承认自己因一个男人患得患失的,她只安慰自己,是起太早了没事干。
阿渡浑浑噩噩地又度了一日,傍晚时分,李承邺身边的太监时成来了。
时成太子妃,殿下让我们带您去郊外一聚。
阿渡郊外?他又要干嘛?
时成诶,您去了便知。
时成卖关子,阿渡翻了个白眼,却偏偏又好奇得紧。
更何况,她自从来了上京,就再没出去过,此次倒也难得。
阿渡好吧,那我就赏他个面子。
阿渡兴冲冲地回房,再出来时,已换了一身轻便男装。
她刚想走,被时成拦住。
他面无表情,好像真是一块木雕。
时成太子妃,您还是穿女装。
阿渡为什么?
时成您若穿成这样去,旁人会以为……以为殿下是……
时成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