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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挟持

鬼王之妃

更要命的是因为我身上的菩提子香味儿,想必陈花根本就没办法靠近车辆,发出去给叶帅的信息一直没有收到回复,我孤立无援,急得手心里冒出细细的汗水。

“这样吧,关于是不是朋友这个问题,我们不如到前面咖啡厅里聊聊怎么样,毕竟,我不太了解你啊,你觉得怎样?我打电话让我那朋友不要过来了。”

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完这句话后,全身细胞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如果刘凡不停车,那我又当做何反应,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他带我离开闹市区。

时间过了两秒钟,刘凡没有答应我,车子像一叶轻舟似的滑过,已经冲过了咖啡厅门口大约五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他却又蓦地一脚急刹将车子停下,扭头看着因为惯性而往前扑了一下的我:“好啊,我们进去聊聊。”

……

这家咖啡厅实际上我才第一次来,因为平时路过无意中记下了他的名字,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派上了用场。

刘凡走在我身后,颇有点胁持我的意思。

但其实只要不在车上,只要不出闹市区,我的心已落了大半。

几个服务员正在看本地新闻,其中一个留意到我们进去,拿着饮品单来让我们点东西,我要了一杯摩卡,刘凡在犹豫不决地选择着。

这时候,几个服务员正在看的本地新闻声音很清查晰地传进耳朵里来。

当地时间两点五十分,东华小区三幢二楼刘姓家族发生灭门惨案,凶手正在外逃,目前警方锁定悬疑人为刘姓男子……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蒙了一下,怪不得先前会上了刘凡的车子,是因为那辆出租车根本就不是他的,而两点五十分,正好是他妈妈和我们分开三个小时后。

我抬起眼来,就看到电视上显出一张刘凡的大头照片,他就是凶手,他杀了自己的全家人。

现在外面警方都在追捕他,而他另外弄了一辆出租车到楼下等我,必定不会是来问问我是不是他的朋友那么简单。

照片让我确定了就是刘凡后,我心里重重一颤。

“怎么了?”刘凡已经点好咖啡了,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笑容里有那么几分阴险。

“没事,我在想要不要点些蛋糕。”在叶帅的教导下,我已经学会了在任何时候都面不改色。

“叫吧!”刘凡说:“我请客。”

我笑笑,扭头再次叫来服务员点了蛋糕。

奇怪的是这几个姑娘一直在看新闻,也过来点了我们要的东西,可是她们居然没有仔细的看过我们,自始至终没有发现凶手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

我知道以刘凡这样的人,他妈妈所说的平时那些小恶作剧,整人的把戏,其实都是他一种心理上的变态进行阶段而已,我想他一定是从杀了陈花后,一切隐藏的性格都开始暴发了,正如今天杀了自己的全家人,那只是他必定会执行的其中一步。

所以现在我除了担心自己外,还担心这几个没头没脑还在看新闻的小姑娘。

她们还一边看一边聊:“这个男人真变态,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家人。”

“就是,这样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唉,可怜他爸妈了!”

她们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引暴点,我一面静静地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小勺子,手心里却全是冷汗,要是刘凡现在暴发了怎么办,他身上有刀吗?

“对了。”刘凡突然开口和我说话:“前天晚上你大概没有看清楚,我想让你帮我再仔细看看,我脖子上真的没有东西吗?”

他一边说,一边转动着头颅:“好好看看。”

我看着他脖子上因为转动角度而露出来的那根大动脉血管,心里掠过一阵紧张,如果他暴发了,我也许可以摔碰杯子划到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上,但是速度得快,快到一击致命。

可也终归是想想,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仔细地看着刘凡的脖子……

他继续说:“已经很多年了,我很难受,只要能把他给弄掉我也就解脱了,因为你们常人根本就想像不到,那种正好好的走路,睡觉的时候,却突然有只手捏住你脖子的感觉。”

“真的,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吗?”可是刘凡的脖子上的确什么都没有。

“当然,我不会骗你。”他说。

那边那几个小姑娘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两眼,但好像还是没有留意到刘凡,这个时候,应该是刘凡最没有防备心的时候,因为他信任我,觉得我能知道陈花的存在,所以一定以众不同。

所以他将半个脑袋转回去一半,把弱点暴露给我,我心里打定注意,就称现在,至少可以用咖啡杯子砸到他的头上。

刘凡继续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有时候我真想拿刀子往脖子上划拉一刀看看,这样就知道脖子上究竟有没有一只无形的手。

我不动声色,把手慢慢移向咖啡杯:“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用刀子划自己的脖子,那么危险,而且听上去很不可思意。”

“是啊,所以我想要先划划别人的脖子看,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感觉。”刘凡说:“你看仔细一点,真的什么也没有吗?”

“好,我再看仔细一点。”我的手握住了咖啡杯。

就在这时候电话收到一条信息,电话轻轻震动,也许是叶帅回的信息,他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更何况,现在全城都在通缉刘凡,他也会很快知道。

可我不能看电话,因为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反而暴露了我。

“你的电话响。”刘凡把脸向我这边侧了侧:“可以把电话借给我看看时间吗?“

“可以呀!“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因为我看到了刘凡的一只手朝着衣袋里伸进去,在不确定他衣袋里装着的是刀还是手枪之前,我不敢再轻举妄动。

奇怪,看完新闻的小姑娘们又开始聊八卦,一点也没留意到我们。

我硬着头皮将电话递给刘凡的时候,原本想要故意把电话拿掉在地上,好引起小姑娘们的警惕,至少她们赶快离开吧,或者是报个警,天!

谁想刘凡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我电话刚拿出来,就被他站起来一把给夺了过去。

他翻着我的手机,冷笑了一下:“你收到一条信息。”

我不敢言语,头皮发麻,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信息上问你,还记得那夜窗外的鬼猫吗?”刘凡念道。

听到这一句,我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叶帅来了,而且他就在窗外,如果他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不会说只有我们才明白的话语。

刘凡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是鬼猫?”

“只是我男朋友给猫起的名字而已,他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字眼儿。”我平静下来,不动声色地浅啜一口咖啡,就在这时候看到站在柜台前闲聊的几位小姑娘突然神色有些异常,其中一个小姑娘刚刚接了一个前台座机电话,想必是叶帅他们打进来的,此时小姑娘们想走,一个个有些慌张。

我急忙跟刘凡说话帮她们争取时间:“对了,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实不相瞒,其实我是有阴阳眼的人,所以就连我也不能看到你脖子上有东西,我在想,会不会是你的心理作用呢,如果真是什么东西在做祟的话,我是能看到的。”

我的这句‘我有阴阳眼’很成功地吸引住了刘凡,他如死灰一般冰冷的眼里有光彩一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正因为我有这方面的特别之处,所以才会莫明其妙的知道陈花这件事,那天不跟你讲清楚,是怕吓到你。”

“那太好了,请你帮我仔细看看,真的,因为这只手他逼我做了很多事情,比如掐死了陈花,杀了我的家人。”刘凡顿了顿:“我不怕你知道,因为只要能摆脱他,就算让我坐牢我也心甘情愿了。”

我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姑娘们已经出去了。

我暂时还走不掉,而且刘凡已经亮出了自己杀过人,所以他有可能会对我下手,而且一点也不会犹豫。

此时我和刘凡之间,就像扯着一根细细的玄,只要一句不和,必定暴发。

我说:“说实话吧,我的确是没有看出任何不寻常来,不过你原意跟我讲讲第一次被掐住的感觉之前做过什么,也许会对你有些帮助。”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之前。”刘凡的神情陷入些许迷茫:“我记得那天我放学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理发店。理发店里有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那个女人看上去很不正经,我妈妈常常对我说,让我走到那里的时候不要往里看,女人不是好女人,是坏人。”

“我那时候不理解坏女人是什么概念,长大后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小姐,她常常坐在理发店门口,如果店里没有理发生意的话,她就会伸出手去招揽单独路过的男人。”

“那时候的我很听妈***话,每次走到她门口时都会故意扭着头,可还是能听到女人的笑语声,只到有一天,就是我有这种感觉的头一天,我路过那里时,发现没有听到女人的声音,而且我远远就留意到了,女人的理发店玻璃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还捂着两块绣着大红花的帘子。”

“当我走到她店门口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后,一时好奇就多看了一眼,谁想就在这时候,我看到玻璃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但却有一只涂着血红色指甲油的手伸了出来。那手大概只是离地面十公分那么高,就好像里面有个人趴在地上,正好把手从门缝里伸出来似的。”

“当时我吓了一跳,想走,可是周围没有任何人留意到那只手,她一直在朝我招着,好像叫我过去,过去。当时我很害怕,可是更重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所以我走了过去,推开玻璃门,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那个女人瞪着一双大眼睛抑面躺在地上,她的手的确是长长地向前伸着,可是她的手离门口大约有一米那么远,她早已经死去多时,为什么还能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去。”

“我当时吓愣了,后来都不知道是谁在身后叫了一声,然后报了警,后来有许多人来,我被他们推到人群后,我那时候呆呆的一直在想着,刚才伸出门外的那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是怎么回事?后来第二天我初次有了那种被人掐住的感觉,我终于明白了,那不是女人的手,那是女人变成阴灵后的手。”

刘凡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他身后雪白的墙上多了两个用红色雷射光打出来的字‘低头’,几乎是容不得多想,我急忙用秒速的时候整个人往桌子下一躲。

噗,一下很闷的声音,紧接着有些温热的东西溅到了我的脸颊上。

刘凡还在讲话,不知道他下一句会讲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就中断了,咖啡厅里恢复一片寂静。

我大脑一片空白,大约两秒钟后,我缓缓抬起身子,便看到刘凡靠窗那面的脖子大动脉已经被一颗子弹暴了进去,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他瞪大眼睛,大概不相信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吧!

我坐起来时,他缓缓倒了下去,几个抱着枪的特警冲了进来,其中一个特警来扶着我的双肩让我站起来,我大脑一片空白,看到叶帅拨开这些人跑近我:“小念……。”

后来他说了什么,我突然意识有些模糊听不清楚了。

因为过度紧张再到现在的放松和视觉上的冲击力,虽然我自己双手曾经解剖过尸体,但是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被一枪毙命,这种感觉很不好。

耳朵有片刻的失聪,又蓦地一下,所的声音都冲进了耳朵里,叶帅焦急地问:“小念,你没事吧,你说句话。”

我生硬地摇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他神色微缓,转身扶着我离开了事发现场。

我的身体在细细颤抖,这种感觉让我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我被一群小朋友堵在回庙山路上的感觉,那个时候也这样,虽然害怕,身心都在颤抖,可我还是把眼底的泪水给忍了回去。

叶帅拦住一位想要上前来做口供的警察:“先让她缓缓,告诉你们局长,口供我明天会带到局里给他。”

那警察点点头,走开了。

“小念,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刘凡杀了他的家人,还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要不是你够冷静把他困在咖啡厅,一切后果不堪舍想。”叶帅拉开他的车门,他想要带我尽快离开这里。

因为案件重大,媒体也收到了风声,这时候正有许多记者想要朝我们这边冲过来,幸好有特警帮忙挡着。

我原本想要弯腰进叶帅车子的,却看到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一抹高大的身影冷凌站在那里,他冰冷的目光里没有过多神色,一身剪裁得当的现代装,眉眼如刀锋,视线锁住我。

南宫烈怎么来了?

可现在情况特殊,我不能穿过马路朝他走去,这样会引起更多媒体的关注,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离开,所以还是曲身就进了叶帅的车。

从车窗里看到路对面的南宫烈冷然不动,叶帅启动车子,他一面打着方向盘,一面说:“他怎么来了,难道是感觉到你有危险?”

“应该是吧!”我答应着他,再看出去,路对面的南宫烈不见了。

这才从浑浑噩噩的思绪里想起刘凡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到了脸上,不由一阵恶心,连忙抽纸巾擦了一下,果然是血。

“送我回梧桐街,我想要回去洗个澡。”我用力的擦着脸颊,强忍住胃里泛起的恶心。

叶帅什么也没说,他知道现在就算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

他只是稳稳地打着方向盘,车子缓缓往前行驶,大约半个小时后到达梧桐街,几乎是在他停下车子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去蹲在路边干呕了起来。

叶帅拉开车门,拿着纸巾走到我身侧递给我:“慢慢来,以后你就会适应了。”

“我知道,谢谢,我上楼了。”缓了缓,我拖着有些无力的身子站起来,努力朝他绽开一抹笑:“等我准备好后,会把口供录一份发给你。”

“不急。”叶帅说,他伸了伸手,大概是想要来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手悬了一半又落下,笑笑:“上楼吧,如果不舒服,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

……

回到家里,迎面就看到了阿生,他还很弱,除了这幢楼并不太敢到外面去,这会儿迎面就看到我满脸是血,吓得声音终于不再那么平平复复的语调:“后主子,你受伤了?”

“没有,你主子呢?”

“他出去了。”

“我要洗澡。”容不得多想南宫烈的去向,无论如何,他总是会回来的,我拉开卫生间门就冲了进去,只是急切想要洗个澡,让自己快点脱离那种恶心的感觉。

当身体终于享受花洒温温的冲涮时,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 我用洁面乳,沐浴露,把脸颊擦了好几遍才算完事。

穿着浴袍出去,就看到阿生在我卧室门口飘来飘去的徘徊。

“阿生,你在做什么?”我不解问他。

阿生回头看到我,眉眼里并没有多几分表情:“后主子,你刚进浴室后主子就回来了,可是看他好像不太高兴,小的也不敢进去瞧瞧。”

我明白,以南宫烈的脾气,一定是看到我没理会他而坐着叶帅的车子离开,所以不高兴了。

“阿生,你下去吧,我进去看他,没事!”

听我这么说,阿生才松了口气的样子,看着他飘浮着离开了,我才推开卧室门进去,南宫烈坐在窗子下的沙发上,长袍加身,眉眼深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高高在上的王者,没有人能揣摩透他的心思。

转身关上门,我一步步靠近他,头发上湿答答的水珠往下掉落。

一直走到他身边,我拉过他冰凉的手:“刚才我不得不离开,是因为……。”

“我只是在想。”南宫烈突然打断我的声音:“为什么我会晚了一步,当时你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原来他苦恼的是这个,这让我心里一暖:“事情来得太突然,再者如果你突然凭空出现的话,可能会让大家开始关注我的存在,那时候,我这捻骨可就算是白做了。”我故意歪着头看着他:“你也不希望我成一只过街老鼠的,对吗?”

他便没再说话了,而是沉了下凤目:“不过那个草包明明看到我还敢带走你,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他点苦头吃。”、

“不要。”我笑着勾住他的脖子:“你是王者,气度盖云天,怎么会跟他计较这些小事。”

南宫烈被我的这句话给噎住:“真是一张巧嘴,难不成我还看不出来你那点心思吗?”

话完长臂一勾,将我抱到他的膝头上:“对了,不是说这几天身子不方便,为何还淋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女人好像……。”

谁想到话题绕来绕去,他的关注点居然来到这里。

我顿时大囧,急忙道:“刚才死者溅了我一脸的血,不洗一下不舒服。”

“是吗?”南宫烈薄唇上勾了一丝邪笑,手往上移,朝我腰间紧紧握住:“要不本王帮你检查一下。”

“别,阿生还在担心着怕你生气呢,我出去跟他说一声。”急忙从他膝头上下来,我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

刘凡的事情发生一周后,我依然吃不下半点肉。

只要看到荤菜就觉得胃里泛恶心,后来时间一久,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悄悄去药店买来验孕看过之后才放心,一切安好,只是这胃口再难恢复。

想想也好,不吃肉,到好控制体重了。

关于刘凡,叶帅告诉我,那一年当时街上理发店里的确是有个理发女人被杀害,女人是被人给掐死的,以二十几年前的警力来说,也许当时的确是刘凡发现的案发现场,可是因为凑热闹的人太多,大家都没有留意到这个小孩。 叶帅还说,很有可能刘凡还看到了凶手,正因为他亲眼看到凶手正在掐女人的脖子,所以才会造成这么多年的心理创伤,但即便刘妈***描述里,他们家里人并不知道那天放学回家的刘凡看到了什么。

可我还是觉得奇怪,在视频里看到刘凡脖子处的肌肉往里内陷又是因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促使了个体移动?

电话那头的叶帅沉默良久:“也许是吧,现在刘凡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成了未解之迷,其实如果那天在咖啡厅里不当场击毙他的话,于刘凡的评估,最多也就是个精神错乱而已,所以到最后他也许会被无罪释放。”

我惊出一身冷汗来。

要不是叶帅提醒,我还没想到这一层,所以说刘凡的结局也许对大众来说,这才是最好的吧!

……

就这样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我终于和南宫烈有了一段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时光,和叶帅请了假,就着学校还有几天收假,我陪他四处走走,比如人类的超市,电影院,地铁等等。

南宫烈始终保持着他一惯的矜冷,面无表情冷冷地护我在指间,人多的时候微微蹙起修眉将我拉近他一些,又或者是,看到奇怪的东西时候,只会微微扬一下的唇角。

总之我们的情感终于有了相互了解和进一步的发展,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甚至在两个月前,我一点也不了解他,可他却知道我的前世今生。

当然,拉着他的指尖去转街,他那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自然会引起很多女同胞们幽怨的眼神,我相貌平平,凭什么?

可是我依然毫无顾及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我甚至错觉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一直延续下去。

只到这天晚上,我带着南宫烈去看灯展,自然也把阿生带去了,他已经慢慢适应了脚落地,也适应了我给他买的人类西服,至于那长辫子,说什么他也要留着,所以只好塞在衣领子里面藏起来。

我们三个人沿着东城河边上的花灯往下走,看得出来,南宫烈还是钟情以这些古色古香的东西。

我们一边走边说着花灯,听阿生小声讲清朝的花灯节是什么样子,那时候的花灯上喜欢提什么诗句。

然而这一切美好,只到……

我看到一只花灯后,缓缓转出来半抹艳色的身子,玉蝉神色幽怨,她那香云流纱的红色裙缦四下飞舞着,当然,别人是看不到她的,就算擦身而过,穿过她的红裙也看不到她。

可我的心里却咯噔一下,不知为什么,玉蝉出现,就总让我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总想着她会不会把南宫烈带走。

我们三人站定脚步。

玉蝉缓缓地走过来,拂了拂身:“大人。”

因为街上人来人往,南宫烈便用心声问她:“有何事?”

他不动唇形,但我们都能听到声音。

玉蝉的目光冰冷扫了阿生一眼,阿生吓得急急躲到我身后,这才说:“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南宫烈便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我明白,他去去就回。

我却只能干涩地笑笑,看着他随即转身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他身后跟着玉蝉,红色纱缦在夜色下飞舞出诡异的美。

只到这时候阿生才怯怯地问我:“后主子,这个女人是谁?”

“她叫玉蝉,应该是南宫烈的得力助手吧,每一次冥界出了什么事情都是由她来禀报。“”玉蝉?“阿生的脸色蓦地变得有些难看:”该不会是冥界里盛传的那个千面魔蝉。”

“千面魔蝉?”

“是啊,据说她只要心情不好,便会以阴灵为食。”

我错愕的看着阿生:”怎么会?“

“但愿不是她,她刚才看我的目光很可怕。”

说实话,每次看到玉蝉的时候,我都会莫名有些心里不安稳,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像,她也没有加害我的意思,是目前没有吧,因为她的眼里有南宫烈,正所谓爱乌及乌,不管怎样,她暂时不会碰我。

此时又听到阿生说了这么可怕的事实出来,着实让我头皮一麻。

“后主子,不行了,我看我还是走吧,我真怕她吃了我。”阿生有些忐忑不安的,准备走了。

我急忙拉住他:“阿生,不要胡思乱想,且不说我们根本就拿不准她是不是千面魔蝉,你想想,如果她真想对你下手,这三界之中,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阿生生前为官,自然也是心灵慧聪,经我这么一点,他顿时明白过来:“三界之中,只有在主子的身边才最安全。”

“正是,所以你千万不能走开,明白吗?”

阿生点点头:“谢谢后主子提点。”

话完南宫烈从小巷子里出来了,看到他挺拨欣长的身影,我暗自松了口气,他始终没走,因为他心里真有我,否则以他的修力,可以一转身进巷子里,就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宫烈走近了,刀峰般的眼眉里漫不经心的神情:“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继续逛灯会。”

话完才把视线睨向阿生:“阿生,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阿生也会八面玲珑,他哪里知道南宫烈是会帮玉蝉还是帮他这个小小的阴灵,自然不敢直言,我急忙笑着帮他说了一句:“阿生说灯展会上人气太旺,他担心你再不回来,怕自己稳不住露了形。”

南宫烈便笑了笑:“看来还是得多些修炼才行。”

阿生急急点头:“是。”

不再多言,南宫烈拉过我的手,我们继续顺着河沿边往前走。

可是无论走出多远,都总会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们看,我知道那一定是玉蝉,我能感觉得到,南宫烈未必就感觉不到,但他不动声色,只是像往常似的,和我五指紧勾,溺宠着我。

一直逛到会展河尾,看完最后一盏花灯,南宫烈依然有些意犹未尽,神色里有些发自肺腑的愉悦,他在冥界生活这么多年,自然还是喜欢古色的东西,这一点,是就算他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改变我们目前所处的现实状况。

只是等我们一直回到梧桐街公寓楼下,我依然能感觉到玉蝉在身后悄悄尾随,又或者不是悄悄,这只是成百上千年中,她无数次目送着南宫烈离开的情景。

所以南宫烈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太在意。

一路无话,回到家里南宫烈去泡热水澡的时候,正在冲茶的阿生蓦地一声怪叫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后主子,救我。”

他惊慌的叫着,身后跟着柳眉倒立的玉蝉。

她果真没有走,大概听到动静,南宫烈从浴室里递出一句声音:“发生何事?”

玉蝉急忙道:“是玉蝉,大人。”

南宫烈便没再说话了,他对玉蝉的信任可想而知。

这边阿生已跑到我身后躲起来,我苦笑一下:“阿生,不要害怕,玉蝉不会对你怎样的。”

这话我说给阿生听,也说给玉蝉听。

玉蝉笑笑:“是的阿生,目前来说,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但如果你伺候不好大人,我却是一定不会饶了你的,明白吗?”

阿生探出半拉脑袋战战兢兢地点头。

玉蝉这才看向我,神色微缓:“小念,最近有服我给你的东西吗?”

我噎住。

如果说曾经她说得有情有理,而我也在犹豫不决,所以才会答应她服那样的药,可现在她坡有几分逼迫我的意思,这让我多少有些反感,只不过碍于她的能力和对阿生的威胁,我并不想去惹怒一只连鬼魂都可以吃下去的女魔头。

所以我无言,只是点了点头。

她似乎很满意的笑了笑。

谁想那笑还在嘴角上没散去,神色又突然变得冷冽,几乎是在我一眨眼之间,玉蝉已倏地出现在面前,如玉一样的手钳住我的手腕:“怎么会,大人把凤凰展给了你?”

我被她捏得生疼,玉蝉那近在咫尺的眼里已经展露出了她的一切心思,她那么在意南宫烈,又岂会不在意南宫家的凤凰展。

她看着我点点头,眼底的失落毫不掩饰,但最终,还是放开我,苦涩地笑一下:“既然这样,你一定要好好保管,这凤凰展要是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舍想。”

“我知道。”

南宫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的浴室门口响起来:“玉蝉,你为何还没走?”

玉蝉急忙垂了眼眉:“就走了,大人。”话完一转身,轻若烟尘地消失不见了。

那边阿生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转身回厨房里去继续泡茶。

我跟着南宫烈进卧室,他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在腰上,水珠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粒粒流走,进去后,坐在床沿上,我拿毛巾轻轻帮他拭掉水珠。

“玉蝉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他突然开口问我。

“没什么,只是叫阿生伺候好你而已。”我将他如墨一般的黑发包在毛巾里去水。

“她性子太过钢烈,除非我亲口跟你说的话,否则不必理会以她。“

“嗯。”

南宫烈将我环腰一揽给抱在怀中,他冰凉的肌肤紧贴着我,那双皓月凤目里带着几分质疑:“娘子,你好像不开心。”

“没有,我在想明天回杂志社要怎么跟同事们道别的事。”

“真的吗?”他用大手摩挲着我的脸颊。

“真的。”我递给他一抹安心笑意。

南宫烈的大拇指已抚到了我的唇上,他的清冽眼底升起一层迷离。

我知道,就算骗他也骗不了多久的,更何况他睿智如些。

他捧着我的脸轻轻唇了下来,渐渐呼吸急促,那微凉霸道的唇令我沉醉,南宫烈转身把我放在床上,像每一次一样,他用尽柔情用尽极致的爱我……

这一夜他不知要了多少次,只到我承受不住,他才舍得离开我的身子。

……

隔天。

我起了个早洗过澡后,急匆匆去了杂志社。

今天是最后一天来上班,之后就会回到学校里去上课,我的这段来杂志社上班的日子会到此终止,而这段日子,似乎成了一种人生到另一种人生的洗白过程。

当然,除了叶帅之外,大家都不知道我会走。

刚坐下没多久,小芳端着咖啡来到我桌子边:“脸色不错呀!”

我笑笑。

昨天晚上被南宫烈折腾了一夜,现在感觉身体是空的。

“对了。”小芳说:“你听说没有,我们楼上那家公司有个女人昨天晚上在这里跳楼了!”

“啊!”我回杂志社进大楼的时候,的确是看到几个人在那边洗地,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

“真的,不知道那公司老板对女人做了什么,偏偏要大半夜的跑回到公司楼里跳下去,你说这得多大的仇恨,不过也有人说了,是老板半夜把她叫到公司的,想对她图谋不轨,所以那女人就跳了,老板也被警察带走了。”

“真可怕。”

“就是,还好我们老板人够好。”

“对了,没见叶先生呀?”

我看了看叶帅空空无人的办公室,他一般上班都很准时,说完这句话后,猛然又想起来,不是楼上出了案子吗,也许就在楼上,也许怕其他同事来看发现他在这里办杂志社,怕烦,所以索性没来。

小芳却翻了记白眼:“连你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我就更不知道了好吗?”

我哭笑不得:“一边去。”

后来的整个早上,叶帅都没有出现,今儿又正好是周四,这个星期的刊已经发了,大家手头上的工作都可以缓一缓,所以同事们就三两成群的围在一起聊八卦。

不知是谁就突然说了一句:“对了,那个女人我们上下班的时候常常在电梯里遇到的,你们说,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敢坐电梯呀,要是冷不丁她就冒出来怎么办?”

“呸呸呸,怎么说这种话。”

“就是啊,你也太可怕了吧!”

那位同事的话立刻引起大家一顿骂,原本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突然听到她这么一说,谁心里不膈应,偏偏她们还要带上一个我,其中一个同事就问我:“小念,你怕不怕?”

我苦笑一下摇摇头:“我不认识她,所以心里也没什么,不过我劝你们一句,死者为大,大家还是别八卦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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