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到欧利蒂斯庄园。
钢铁般笔直的佣兵奈布·萨贝达带着他的钢铁护腕,笔直地出发,踏进钢铁般笔直的庄园大门。
他要去破译密码机,这是一种古老的习俗,能够让佣兵在庄园逃生中做出最大的贡献。
技术娴熟的佣兵通常能够无视自身局限,在队友上椅时保持不动如山,镇定拆机。
很快,他找到了一台野生的密码机。
靠墙,隐蔽,周围有一大片地势复杂的废墟,笔直的电线杆微微摇晃,铅灰色的机身光滑锃亮,发出诱人破译的热切邀请。
但钢铁般笔直的奈布无视了这种邀请,笔直地走向了小木屋,封禁已久的地下室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晨风微凉,天色苍蒙,虫鸣声时有时无。佣兵先生远远地看到杰克等在木屋窗边,拉着他纵身一跃,一起跳入了地下室。
“嘘。”杰克把手指放在唇边,“小声点,你的心跳。”
“心跳声是我能控制的吗?”
奈布顶了一句,拉下兜帽,紧张地按住了胸口。他的手指屈起又松开,耳朵和脸颊红得发烫。
停下,你这不争气的心跳!
不过是要做那种事情而已......
当他发现杰克取出那个东西时,他的心跳得更厉害了,紧张中微微带着颤音:“就、就在这里吗?”
“不然你想在哪里?”杰克单手解开领口的最上面的扣子,松了松领带,眼神幽深晦暗。
“我还是第一次......做......。”奈布瞄了一眼楼梯口,迟疑着要不要抽身离开。
“别怕,很轻松的。”杰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能理解奈布的心情,这本来就是种痛苦和享受并存的事。
“那就别磨蹭了”
抑制不住的心跳声在狭小的地下室回荡,奈布能看到自己的指尖都红了,他心一狠拉住了杰克的袖口,“直接来吧,趁着我的同伴还没过来,我们快点。”
杰克:“......”
这种事情不可能快的。
“鸽了几百年的《庄园爱情故事》番外本!!!斑比太太回坑了?!!!”
艾米丽随机进入到庄园大门附近,刚好正前方有台闪着微亮光芒的密码机,她抓紧时间破译了快到五分之一,才看到蹲在墙后的幸运儿,还有他手上不可忽视的blingbling闪着24k金光的本子。
幸运儿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反复确认四周没有乌鸦没有红光也没有该死的监管者,松了口气,跑向艾米丽。
“只是手稿,而且还没写完。”
“你居然拿到了手稿?”医生小姐翻开了本子的封面,熟悉的温馨文风简直让人想落泪,她语气中的惊叹又上了一层,“你和斑比太太关系真好!”
“不,和你一样,我也不认识斑比太太。”
“那这是?”
“班恩给我的,他说他和不会钓鱼的斑比不是好直升机太太是好哥们,拿到手稿不过小菜一碟。”幸运儿挠了挠头,解释道。
“......好哥们?”艾米丽表情有点古怪,有时她会忍不住想解剖直男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斑比太太写鹿幸写得可欢了。
“嗯,班恩说他们是亲如一人的好兄弟!”
“......”你就不觉得鹿头把鱼钩在头顶甩成竹蜻蜓的样子很像直升机,分分钟能上天吗?
是什么蒙蔽了直男的双眼?
医生小姐看着腼腆笑着的幸运儿,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她不着痕迹地转了个话题:
“不过能再看到你来参加庄园逃生真是太好了,被首刀一连十八次也只是.....暂时的运气不好而已,不要太难过。”
“不是运气不好,恰恰相反,艾米丽”,幸运儿摇电线杆的动作一顿,食指推了推并不存在鼻梁上的眼镜,眺望庄园外的天空,自信地说道:
“只有幸运的幸运儿才能幸运的挨幸运第一刀。”
“嗯......你说得对。”
同伴有信心是件好事,艾米丽慈爱地想着。
“找到你们了!”
盲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身粉色甜心蛋糕裙的海伦娜跑了过来。
她进入庄园的随机位置很不巧,在小木屋的附近的铁门旁,盲杖还没握紧心头就两百只小鹿乱撞,她踉踉跄跄地贴着墙躲了大半个庄园才停下,刚好感知到周围有同伴的轮廓。
三人合作很快一台密码机就破译完了,她们没有停歇,转向了军工厂。
“是奈布在牵制监管者吗?”艾米丽觉得今天的庄园逃生有些安静,安静得诡异。
“没有消息......”幸运儿也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如果是奈布在遛屠夫的话通常会发“监管者在我附近”之类的快捷信号报点,让他们安心破译。可今天两台密码机都快破译完了,奈布一点动静都没有。
“让我感知一下。”
海伦娜举起盲杖,敲在军工厂硬梆梆的水泥地板上,“咚”的一声轻响,涟漪状的声波迅速扩散。
和军工厂遥遥相对的小木屋。
阴森恐怖的地下室。
瘦长的鲜红人影和他们寻找的同伴的黄色轮廓叠在一起......
明显可以看到奈布半跪在狂欢之椅前,而杰克紧贴着在他身后,在做什么可想而知。
“哇————”校准的指针一下子转到最后,浅蓝色的电光窜起,艾米丽炸了个机。
“哇————”幸运儿转头看着小木屋的方向,手上动作停住,也炸了个机。
“不————”海伦娜也炸了个......不、坚强的海伦娜绝不炸机。
“这不是真的......我......不可能......我......不信。”海伦娜紧紧按住盲杖,上面的爱心都被她扭歪了。
她颤抖着扶住了旁边叠在一起的三个木箱,弱小,可怜,又无助。
声波感知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很快杰克和奈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重重墙壁后。
精神恍惚的海伦娜顶着被逆cp的惨淡事实,炸了从参加庄园逃生以来加起来的总和还多的机,在破译完第四台密码机之后终于忍不住想去看个究竟。
就算她看不到也要去听个究竟!
“艾米丽,幸运儿,最后一台密码机的重任就拜托你们了,我去买两斤橘子很快就回来。”她说完抡起盲杖爬出窗口,单薄的身形莫名有种面对暴风雨的萧瑟感。
艾米丽跟着爬出窗口拉住海伦娜,她怎么可能会相信买橘子这种一戳就破的见鬼借口,庄园里根本没有橘子树。
“别冲动,海伦娜,那是监管者,杰克先生从不手下留情。”
“而且......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幸运儿张开双臂拦在海伦娜身前,说出的话往她心上又捅了一刀。
“再感知一次吧,兴许事情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艾米丽劝道。
“嗯,兴许他们换姿势了。”幸运儿补了一句。
“......”
我不要看。
海伦娜心疼地抱住了自己。
“换什么姿势?”
奈布原以为同伴都在抓紧破译,往密码机的方向找却在军工厂的窗口发现了聚在一起的同伴们,表情严肃,好像在开会的样子。
“结束了?这么快???”
这才四台密码机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而且奈布看起来挺好的,不但能走还能跑......难道杰克先生不行的传闻是真的?
艾米丽看着和她们会和的奈布,表情愕然。
“快?”奈布茫然地看着医生小姐。
艾米丽在说什么?
“我赶过来的速度......确实很快。”他不确定地说道。
“我们都已经看到了就别瞒了,说实话吧!你和杰克——”
艾米丽把别在腰后的针管拿了出来,在奈布眼前晃了晃,一副他再不交代真相就要直接扎下去严刑逼供的样子。
但她话没说完,奈布就被海伦娜一把抱住了。
盲女小姐视若第二生命的盲杖“哐当”倒在草丛里,她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悲痛地控诉:
“奈布杰克就是个大猪蹄子红烧的那种他居然对你下手你还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孩子啊他一定有什么狠毒的阴谋你要离他越远越好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坏蛋,坏蛋!”
海伦娜难过得都要哭出来了。
更难过的是她听见奈布认真地回答道:
“别这样,海伦娜,你可能对杰克有什么误解。”
“你都直接叫他杰克了?”
“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奈布拍拍海伦娜的背,安慰着。
“......只是朋友?”海伦娜语气一滞,比起逆cp好像拆cp更痛彻心扉一点。
“嗯,朋友。”奈布发现海伦娜的情绪稳定了一点。
“你一直把他当朋友看待?”海伦娜抬头问道。
“嗯......”准确地说是最近才把他当朋友。
“他对你是不是还像哥哥一样好?”艾米丽把针管收了起来,她果然还是应该带手术刀出来,这样就可以随时解剖看看两个直男的脑部构造了。
“嗯......”可以这样说吧,杰克确实是个好人。
“你是不是想说他是你的天启?”幸运儿默默捏紧了手里的《庄园爱情故事》。
“嗯......”虽然不知道天启是什么,但大概是吧。
连幸运儿都变得奇怪了......
奈布顶着三个同伴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有点手足无措。
还破不破译密码机了?
为什么他去找杰克做完《五年破译三年拆机》的读书笔记回来同伴们都变得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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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窗户没关好吗?”艾玛问道。
她隐约看到奈布脖子后有块很显眼的红印,不过也只看到一瞬。
“嗯?”奈布叼着牛角包的一角,左手把掉下去的兜帽拉上,歪过头看她,“窗户?”
艾玛想想已经看到红印好几次了,都在不同的地方,奈布应该是特别招蚊子的体质。
“夏天到了蚊子变多了,睡前记得关好窗户。”
“......好吧,还有什么事吗?”虽然完全搞不懂艾玛在说什么......奈布还是收下了同伴莫名的关心。
“今天的庄园逃生是第九十六次。”
说起正事,园丁小姐脸上常挂的活泼笑容收敛起来了,她挺直身体,双手搭在小小的绿皮工具箱上,严肃极了。
“我没数过......怎么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只有最先来到庄园的五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艾玛的侧脸连同草帽的边缘都被烛光镀上一层金光,越发沉重。她酝酿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所以奈布你先把面包放下来认真听我真的在说很严肃的事。”
“......”
奈布把面包丢回盘子里,手臂支起来撑着脸,园丁小姐突然正经起来的情绪弄得他也有点紧张。
“再有四次,就是第一百次庄园逃生,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艾玛搭在工具箱上的手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攥得发白,
“它想把我们都吞掉,连监管者都会被彻底抹杀。逃不掉的,这一次死在里面就真的结束了,死亡,长眠......这个庄园,这个可恶的怪物.......”
“你是说......死在第一百次逃生真的会死掉?”
熟悉的第一百次逃生......这个数字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奈布怀疑这是不是园丁小姐的又一次恶作剧。
比如突然在逃生时宣布她已经有了心爱的他,导致厂长拎着咸鱼阴恻恻地站在逃生者大门,看谁都想上来直接把头锤爆。
最后还是被锤得差点吃掉手电以自证清白的的克利切·皮皮皮皮皮皮皮尔森先生鼻青脸肿地去问了艾玛......
心爱的他=稻草人斯凯尔劳奇先生。
皮这一下真是非常开心呢,园丁小姐。
“也可以这么说,虽然这次逃生十分凶险,但这也是我们唯一能逃出欧利蒂斯的机会!”艾玛表情放松了些,眉头还是拧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奈布对艾玛的话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他回想了下书里的内容,说道:“第一百次庄园逃生是在月圆之夜开启的。”
“你知道?”园丁小姐吃了一惊。
“艾玛,你该少看点不切实际的本子。”奈布无奈地起身,“还有,带球跑:杰克的落跑娇......呃,总之《带球跑》这书看完了记得还我。”
【在月圆之夜开启的第一百次庄园逃生,是求生者唯一一次逃离欧利蒂丝庄园的机会,他知道奈布肯定会傻傻地为了他留下,但他想让他离开。】————节选自《带球跑:杰克的落跑娇妻》
然后艾玛拉着他说了什么?
记不太清了......自己当时只当作艾玛说着玩的......
校准失败的麻痹感还附着在手臂,每一次触碰密码机都像敲在带毛刺的木片上,不断引起轻微刺痛。
不一样,和平时至多僵硬三秒就消失的触电感完全不一样。
奈布的脑海里乱糟糟的,塞满了些纠结成团的色块和扭曲的线条,他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
艾玛不断张合的嘴唇,松木做成的转轮、迷迭香和薄荷叶、死去的湖、消失、还有些别的什么意义不明的词汇。
特蕾西不断抚弄着的金色怀表和神经质重复着的话,“这没什么,父亲会保佑我。”泪水从手指的缝隙流了下来。
还有玛尔塔,玛尔塔说了什么?
她把枪放在桌子上,用指腹轻推着转动,枪托摩擦着实木桌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枪管里装的不再是过家家的眩晕弹了,实心的瞬爆弹一击得中就能立刻夺去性命。
“我们要赢。”
空军小姐咔哒一声拉开枪的保险,眼神锐利而坚定。
“太慢了......我太慢了。”机械师小姐不断责怪自己。
她的动作和往常一样,灵敏又迅速。只是这次两个同伴都受伤了,特蕾西找不到她们,只能维持着最慢的拆机速度。
“特蕾西你做得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错。”局势不利,奈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心对付眼前这台让人头疼的密码机。
玛尔塔和艾玛相继发来“专心破译”的信号,应该是甩开了杰克。
雾气越来越浓稠,呆在雾区中像被捞上海岸的鱼,张了嘴深呼吸都喘不过气。
红教堂的砖墙耸立着,渐渐掩盖在雾气中。
他来了。
奶白色宛若实体的迷障中凭空出现刀刃,特蕾西躲闪不及,手臂撞到了一旁的木板上,发出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我引开杰克,你继续......”奈布对特蕾西喊道,他不确定捂着手臂踉跄跑出一段距离的机械师小姐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重新隐匿在雾气中的监管者从他身旁掠过,玫红色的燕尾服破损了不少,空白的面具不知所踪,绑在手上的尖刃淌下鲜红的血液,有逃生者的,也有他自己的。
罕见的狼狈。
杰克完完全全无视他,冷漠得就好像经过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而不是一只猎物。
“先管好自己吧奈布,我教过你的,破译。”
你早知道这一天,谁都躲不过的第一百次逃生。
“混蛋......”
比起破译,奈布只想拆了眼前这台该死的密码机,毫不客气卸下每个零件,一块块踩得粉碎。
可玛尔塔她们还在和杰克周旋,拿命换时间。
他不断收到同伴们跪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的消息,在专心破译而且能专心破译的只剩下他一个了。
队友倒地的范围以教堂为中心,被迫一步步收拢。
“您太贪心了,我的绅士先生。”
奈布低低笑了一声,来回活动手腕。
他很快意识到了杰克的用意,
之所以没有被立刻绑上椅子一方面是因为艾玛,她在逃生刚开始就拆掉了不少椅子,却也不可避免地拖慢了破译的进度。
而另一方面——只有一个出口,有去无回基本等同于宣告死亡的地下室,就在红教堂。
如同一台精密运转的仪器,奈布麻木地将近五台密码机破译完成。最后一台机子的进度被他压到了仅剩一丝,再一次触碰刺耳的长鸣就会响彻欧利蒂斯。
他舔了舔几乎被自己咬穿了的嘴唇,仰头看向天空。红教堂上空悬着一轮红铜色的月亮,掺着血锈的月光洒在教堂尖塔的瓦片上。
三把狂欢之椅紧邻着,红色的轮廓勾显在地平线下,庄园的眼一般穿透迷雾,疯狂昭示存在感。
奈布盯着偶尔现形的监管者身影,扣紧了护腕。那么,
“我来了,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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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最近考试不是很理想哇
作者大大语文在85~90分徘徊
作者大大数学又是粗心大神的天下
作者大大英语唯一好的就是单词
作者大大科学不要管它 概念都背不出
作者大大不想更文
作者大大谁来安慰我
作者大大还是只有这么几个收藏
作者大大写个屁 弃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