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来也没关系”,快到高潮时杰克突然来了一句,他把奈布遮住眼睛的手背拿开,低头舔过他锁骨和胸膛上交错的疤痕。
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让他隐隐心疼,又神经质般着迷上瘾。
“才这种......嗯......程度而已......”奈布把头偏向一边,执拗地不肯正面看着杰克。
他的爱人在这种激烈的时候总是使坏,就想狠狠弄他,把他弄哭。
他尽量让自己的目光落在桌上插着几只新鲜玫瑰的六棱水晶瓶上,在一记深入的顶/弄后又转向了墙上挂着的小幅油画,胡桃木的画框中是两人第一次相见的场景,他站在地窖口,遥遥看着杰克。
房间中弥漫着浓烈QY的气息,黑胶唱片在窗边的金色留声机上不知疲惫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别后悔。”杰克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亲亲奈布发红的眼角。
当时怎么会想到自己居然喜欢了上性格这么恶劣的一个人!
佣兵先生恨恨地想着,成串的细小呜咽根本压不下来,他紧紧抓住凌乱不堪的米色床单,想反驳些什么,一张口还未说出的话全化成了带着哭腔的难耐呻吟。】
——节选自《霸道屠夫俏佣兵》
从被抱进房门的那一刻起奈布就感到隐隐约约的不对劲,并不是说杰克的房间阴森或者审美扭曲,事实上这房间从色彩基调到摆设都很符合奈布想象中老派绅士的作风,只不过,符合到了不可思议的恐怖程度。
摆放在窗边的金色留声机旁叠着几张散乱的黑胶唱片,床对面是占据半面墙的看起来有些年纪的木质书柜,桌上的水晶花瓶中虽然没有花但仔细一看是六棱的瓶口,墙上的画框也是胡桃木的,而且画中......呃,里面没有画!
这大概是惟一一处和《霸道屠夫俏佣兵》里的描写不一样的地方了。
如果不是杰克太太皮断腿是个该死的考据党,并且勇敢地冒着生命危险偷窥监管者房间的话,那就只能是......
很明显了,真相只有一个。
怀疑的种子飞速生根发芽,奈布心情沉重地换了个坐姿,反过来跨坐,手搭在椅背上,就着这个姿势,对着杰克问道:
“你......是不是......”
“别急,我给你找本书。”
杰克站在书架前歪过头看了奈布一眼,手指从一排书的脊封上掠过,顿了顿,又开始翻找下一排。
“什么书?”
“对奈布先生很有用——”杰克尾调拖得意味深长。
一种不详的预感陡然升起,像酝酿着暴风雨的云层压在头上。
奈布想起了不是很愉快的两次开箱经历......现在说自己是文盲不识字还来得急吗?
......
来不急了。
杰克很快抽出本书,熟悉的红色封面让奈布心头一跳,差点摔下椅子。
这次是《霸道屠夫俏佣兵》的前传还是《带球跑》的续作???
“我觉得它没什么用,浪费时间而且影响心情......嗯?”
奈布说到一半,重新确认了下书名,
“《五年破译三年拆机》?”
“没用吗?”
杰克皱了皱眉,又抽出来一本《机语言:从入门到精通》。
“......有用。”是我想歪了。
翻了两页,奈布发现这确实是本正经的揭示密码机破译规律提高密码机破译综合能力的优秀书籍,而不是那些一言难尽的爱情故事。
“我还有别的收藏。”杰克看起来还想继续找。
“谢谢,还有......这些书够了!”
“我还以为是那种本子......”奈布小声咕哝了一句,他还是觉得杰克非常可疑。
“哪种?”
杰克慢慢转动手上的指刃,透过指刃的缝隙瞥了一眼奈布。
一脸纠结,刚刚磕碰到的嘴唇破皮了,沁出点血色。
“呃......《五年翻窗三年遛鬼》什么的”,
奈布耸耸肩,书被他接过来随手放在桌上,“破译密码的话,艾玛和海伦娜她们在行多了。”
“就这样一直倚仗同伴的能力苟且存活,侥幸逃生吗?”半靠在书架上的监管者问,语气有几分嘲讽。
“我们把这叫分工合作”,奈布反驳道,“同伴是很重要的,孤身一人的监管者先生。”
滴滴答答的键盘敲击声会让他想起那段猩红和铅灰色交杂的过往,比起破译密码机,他宁愿和监管者在废墟中追逐,赢则自由,败了就上天。
说实话庄园逃生并不像邀请函上特意强调的那么凶险,所谓的自由只是片刻,他们还是被困在这没有出路的庄园;所谓的死亡不如说是玩笑,被绑上椅子后思绪一片空白就回到了一切开始前的餐桌旁。
会受伤会流血也会疼痛,一旦结束逃生后撕裂的伤口又会和好如初。
没有尽头的挣扎。
无望的循环。
死结。
“收下它们,你会用到的......快了。”
杰克看着一脸无所谓地抱着椅背,把‘我没放在心上’全写在脸上的佣兵先生,叹了口气,又挑出本《密码机的一千零一种摇法》,稳稳抛给奈布。
“好吧......”奈布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心底的疑窦和隐蔽的一点欣喜——那种让人不敢承认的危险致命的情绪,一同裹成缜密厚实的茧,从墙上挂着的空白画框中抽出张牙舞爪缠绕的细丝。
本该挂着些什么的,那个胡桃木的画框中,肖像画、风景画或者是......那副‘第一次相见’。
“你......是不是......”
问不出口,话到嘴边转了转又堵住了,奈布手不自觉地握紧,这是他孩童时期的小习惯,一紧张就想对手指,被威廉他们笑了很久也没改掉。
什么?”杰克侧过头等他说完。
奈布做了几个深呼吸,打算一鼓作气问完,
“你是不是喜......!”
“嘶——杰克你是真的不行了吗?”
蜘蛛小姐推门而入,委屈巴巴地问道。
没、没看错吧......
深夜,迷蒙的灯光,杰克的房间,杰克太太和杰克先生深情对视?
“天天织丝眼睛都花了,明天就去申请加薪......”
瓦尔莱塔嘟囔着,一只手揉揉眼睛,一只手带上了门,然后再次推开。
还是深夜,还是迷蒙的灯光,还是杰克的房间,还是杰克太太和杰克先生深情对视,这次她看得更清楚了,奈布的嘴唇是肿着的!
杰佣发、发糖了?
“打扰了,告辞!”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又美丽的啊。
蜘蛛小姐一瞬间脑补出八万字的偷情梗,飞速关门。
“......”
“......”
“你刚刚想问什么?”
“没什么。”
“嗯?”
“你是不是......傻。”奈布说。
看来谣言不用澄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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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画什么?”
奈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路过花园时看到了在本子上——并不是那些尴尬的红色封面的本子,至少是那些的两倍大小的让他松了口气的白色本子上涂涂画画的园丁小姐,虽然她身前摆着的两个叠在一起的机械宝宝有点古怪,但他没有太在意。
直到艾玛嘀咕了一句“杰克得再站近些”后起身摆弄了一下机械宝宝的姿势,奈布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的作画。
“没什么,写生而已。”
被抓包的园丁小姐匆忙把手上的素描本合上,想塞进自己的绿色的小工具箱里。
已经来不急了,她绝望地看着奈布翻开了素描本。
“如果我没看错,你画的是我......还有杰克。”
奈布对着本子上的画沉默了片刻,又看看姿势古怪的机械宝宝,开口说道。
难怪今天的逃生中特蕾西说机械宝宝忘记带了,备用的也坏了,原来都借给了艾玛了吗。
“呃,你知道的奈布,我一直觉得你引开监管者的英姿十分高大潇洒伟岸英气逼人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场景记录在画纸上永远保存。”
我居然编出来了!
这种见鬼的理由。
艾玛悲伤地拍拍围裙上的灰。
“这种难堪的姿势英气逼人?”
“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我觉得克利切人挺好的,爸爸却总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并让我离他至少半个欧蒂利斯远。”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和杰克没有过这种姿势。”
所以我才借了机械宝宝做参考。
“神圣的艺术是需要加工的,这是画家的世界。”园丁小姐突然发现自己挺会编瞎话的。
“画上的衣服......有点少。”奈布的语气委婉了点。
“......”事实上是几乎没有,
“我会画上衣服的”,园丁小姐干巴巴挤出一句,她扯不下去了。
好在过来接机械宝宝的特蕾西接收到了艾玛急切的目光求救,看着奈布凝重的表情,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艾玛画过挺多小场景的,记录生活而已。”特蕾西赶紧为艾玛开脱。
“你的意思是这种难堪的画还有很多?”
奈布手一抖,往后翻了一页。
特蕾西僵硬地看向艾玛,试图眼神交流。
——你下一页画了什么,草丛Play还是隐身Play?
——我忘了......
艾玛回了她一个更加绝望的眼神。
玛尔塔就是在这个时候凑巧路过花园的,并接收到了艾玛和特蕾西实质般的求救目光。
“奈布,海伦娜有急事找你。”
空军小姐随便编了个理由,海伦娜也确实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海伦娜可以说是奈布最经常搭档的伙伴了,破译密码机的速度极快并且稳定,因为生病,已经缺席好几天的庄园逃生了。
“她的病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玛尔塔眨了眨眼。
可怜的海伦娜,她根本没生病,只是不愿意相信她被逆cp了的事实,称病在床上完成她的新一部作品,佣杰的。
“那.....我先去看看她。”
奈布微妙地看了素描本几秒,下一页上面是穿着女仆装超短裙的幸运儿,他松了口气,合上本子还给了艾玛。
“再见,奈布。”艾玛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再见,艾玛......还有,杰克的马甲线没这么明显。”奈布补了一句,离开了花园。
......
“你得再小心一点,艾玛。”
特蕾西从幸运儿那张往后翻了几页素描本,唔,奈布看到的那张算是衣服最多的了。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早回来。”艾玛拍拍胸口,还好奈布没看到接下来那些,会吓坏他的,“奈布最近经常出门,逃生结束后很久才回来,我的素材都少了很多。”
“去练习破译密码机了,你们懂的。”玛尔塔别有意味地说道。
她们向客厅走去。
“在红教堂侧门旁的玫瑰田练习?”艾玛在花瓶中插上一束刚从花园摘下的月季,清新的白色花儿开得恰到好处。
“对。”
“我懂了。”
“嘿,我有了个新的灵感!你们猜猜?”特蕾西兴奋地说。
“夜半私会吧。”玛尔塔理了理发卷,随意猜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特蕾西拉开椅子坐下,趴在桌子上看着她,没有机械宝宝的她在今天的庄园逃生格外费力,可累坏了。
“现在都流行写这个,一般还会加上私奔什么的。”玛尔塔把手枪在掌心转了转,做了个射击的动作。
“我今天画的就是这个主题,美好的月下相约。”艾玛把工具箱放到桌上,“可惜被发现了,没画完。”
“那捅肾呢?相爱相杀的强强故事?”特蕾西又提出一个脑洞。
玛尔塔摇摇头,
“你肯定没看到最新的本子,红蝶夫人的处女作,虽然翻译腔有点重,但她写的确实是这个梗。”
“好吧。”
那就只能......求投喂!
特蕾西目光灼灼地看向玛尔塔。
“海伦娜,找我有事吗?”
奈布发现海伦娜坐在阳台边,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还没有完全痊愈的模样,风吹起她的发丝,苍白的侧脸在夕阳下格外落寞。
他喊了两遍海伦娜才听到他的声音。
“我没有......呃.....,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海伦娜扶着盲杖站起来,杖尖在地上敲出波纹,摸索着向奈布走过来。
她的表情严肃极了,奈布甚至有种她在注视自己的错觉。
“奈布,你是上面的吗?”
佣兵先生听到盲女小姐这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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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突然感觉我在沙雕的路上越走越远哈哈哈哈
作者大大不想更正文了
作者大大先把这个番外解决掉再说
作者大大感觉我以后可以成为一流的作家
作者大大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