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焚心15

“对，因为陆宗兴根本随不起冯家。冯家巴结宰相，其中勾当，臭不可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要紧。我只想问，那日你露了嘉纯的锦帕与我看，是有意还是无意?”

闵玧其终于等到了他这句。提起嘉纯，他的心复又有了疼的感觉。“果然瞒不过你。嘉纯有自已选择夫婿的权利，因此我以棋待招的身份经常出人官廷，便制造了与嘉纯的偶遇。我冒了你的名字，却没想到失了自己的心。”闵玧其眉头深锁。“果然，机关算尽，也算不过天意，算不得人心。”“既然嘉纯有自己择婿的权利，那为何不能是你?。”

”呵，呵呵，大弟你是前翰林苑承旨的嫡孙，又是探花郎。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个出身还过得去的病秧子，借了点关系做了没品没级的棋待诏，赐穿绯服对我来讲只有讽刺。我开始同意父亲的计划，因孝义，也因心里对你的嫉妒。但骑虎难下之后，我却不愿意骗你。”

“二.....”

“那晚禅房内的话，虽是故意说与你听，然句句属实....”闵玧其仿佛要把一肚子压在心里不见光的秘密全部倒出来。

郑号锡突然打断道:“那晚阿叔说，说你的身体……”

“对，我不是天生的病秩子。”闵玧其的手在袖里紧了紧，“算了，时过境迁，也回不去了。不过，你派出去的人，因为见不到你，把一个东西送到了我手里。”

闵玧其起身道:“跟我来。

再次进到闵玧其的房里，郑号锡只觉得恍如隔世。傅元铎拿出了一本老旧的册子。册子里有几页被翻破了，上面记载了一个故事:有孝女为救烧不出钦定瓷器的窑工父亲，以身殉窑，身死器成。

“来人姓金，说这是有人故意让陆宛玉看到的。至于是什么人，他说，朝堂权谋，你比他更清楚。”

“他人呢?”郑号锡颤抖地翻阅着那个故事，咬牙问。

“他说。这是欠你的人情，今后便两不相见吧，”闵玧其也看过这个册子，自然明白一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嘉纯的母家才是幕后的赢家。”

郑号锡听罢，前尘往事终于都明了。然而对于族叔和眼前人，他却也恨不起来。他们为了家国，利用他，算计他，让他失了心爱之人，可是一个丢了命，一个丢了心，又何尝好过?这场博弈，没有赢家。即便是嘉纯母家那些自视高明的人，他们真的赢了吗?他笑，北边来的乌云已经盖顶，只是他们一叶障目，看不到而已。

“我终于全明白了。好，我成全你们。”郑号锡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