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焚心10

闵玧其蹙眉凝视着他，欲言又止。

郑号锡冷笑，“二哥没有话对我讲，但我倒是有一句话想问二哥。不知二哥是否会为了所爱之人，不顾一切呢?”

闵玧其怔了怔，随即苦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不妨告诉你，如果可以两全，我不会逞一时意气。”

第二天，从陆家回来，郑号锡直奔屋里。方才她还兴高采烈地对他说，要自己亲手烧制嫁....这样的女子，他怎可相负?

可一到房中，郑号锡却怔住了。

闵玧其端坐在他房中，像一尊石佛，仿佛已经等了他很久很久。“怎么了?二哥。”

闵玧其眼眸微转，指着对面的棋桌，轻声道:“三弟，我这儿有一局棋，原是个番人摆的开局，有三十六座子，你可愿与我一试?”

郑号锡愣了愣，在这个节骨眼要对弈，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开局时，闵玧其开口:“我不同意。”

凭什么?郑号锡不服，然心不在焉，中盘一再失守。

混战中闵玧其又说:“如果你一意孤行地要抗旨，不仅这个家会被毁，她这辈子定然还是用不上那些嫁妆。”

不到收官，他便已溃败不堪。这是他第次败给闵玧其而且，是惨败。闵玧其看着他，微微一叹，最后别有深意道:“不是不让你娶，只是晚些时日。难道这样你也等不了?”

郑号锡冷笑，再要，便不是妻了。他盯着那同残棋，仿佛入定了一般。

晚上，郑号锡如游魂般在院中走着，心中一时像塞满了团团乱麻，一时又像被挖空了，有凉风簌簌的穿过。他已到了后院。后院有一处禅堂，平日里只有家仆会去洒扫，而近日，里头却点起了烛火。他走近，发现族叔和二哥正在里头。

“如今的朝廷，貌似繁华，实则腐朽不堪。我年轻时，曾经也有万千抱负，幻想要以一己之身，惩奸除恶，眼里不容一点沙子。如今才明白，那样是做不好官的...”族叔怅然。

闵玧其沉默不语。族叔神情黯然，“如果当年不是是我太过固执，一意不听你大父之言，赌气站在主和派一边，也不会让你被人夺去为质，又下毒阴害，以致成如今这番模样。”

郑号锡心中大骇，他一直以为二哥只是从小身体不好，原来这其中还另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