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焚心4

三天后，工部员外郎家的二公子冯青从马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据说还伤了脑袋。

郑号锡听到消息时，有些错愕。他本是想找族叔求情，赶在工部员外郎家之前去提亲。可恰巧这几日族叔公务繁忙，还出了城，以至于他手足无措，每日都如热锅上的蚂蚁，甚至还去求了二......

枯坐了一会儿，便有熟悉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没等郑号锡敲门，门便开了。

“有空吗?与我下局棋。”闵玧其看了他一眼，音色清冷。

郑号锡微垂了眼帘，似有些心不在焉。

闵玧其没有理他，径自走了进去，在棋桌旁坐下。

“常世伯月前推荐我去御书院考选棋待诏。”闵玧其缓缓伸手，从棋罐中夹起颗黑子，放在左上的四四位，“昨日来人说，中了。”

闵玧其因为体弱，无法参加科举，这是他长久以来难以言说的痛处。棋特诏不是官员，没有品级，只是给了他一个去处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喜事。郑号锡正不知是否要开口道喜，闵玧其便先道:“今日由你执黑先行吧。”

“为何?”郑号锡一开口，便后悔不已。往日他与二哥下棋，二哥从未赢过。今日他心不在焉，听到让他先行，便脱口而出。走到棋桌前，他窘迫地不敢去看闵玧其。

反而闵玧其倒并不在意，他漆黑的眸子流光一转，浅笑道:“因为执白我也会输，那么倒不如显得大度一点。”

郑号锡看着他放下最后一颗座子，只觉心头一酸，“二哥哪里是棋不如我....”.

闵玧其恬淡回应:“输就是输，哪来那么多借口。以你的资质，要是不那么耿直，便真可承大父遗志，甚至更好。”

郑号锡不懂，二哥对他何来这样的评价。

“有些事，只要能达目的，便不择手段。”闵玧其悠然道。

郑号锡忽地看向他，不觉悚然一惊，以他的聪明，似猜到了什么，却不愿相信，“二哥，莫非那事是你做的?”

闵玧其莫测一笑，“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郑号锡拿起棋子的手微微一滞，原来坠马一事不是天助，只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