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样的梦境上

市区的夜晚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喧嚣又热闹。程浪看着汽车呼啸而过的尾灯和熙攘的人群，他感到自己完全游离在外，就像是近距离隔着电影屏幕，他只是一个看客，这种感觉很不好。很多时候，他都害怕独处，他需要身边有朋友、亲人，或者熟悉的人，否则他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程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来到这个世上的，他与大多数的同龄人不太一样，他感觉特别敏锐，尤其是触感，双手能够接触到的，身体有如能够发出触丝与物体相连，这种触丝虽然无形，但是能感受得到。程浪知道，这是本能，天生的，后天养成不了。程浪经常想自己的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程浪沿着因摆满各种商品的小摊而显得有些逼仄的人行道，缓慢行走。夜市里的东西大多价格便宜，谈不上质量保证，白天忙于为生计奔波的人们，夜里出来购买生活必需品，他们不时的为三五块钱与小贩们大声的讨价还价。生活不易，程浪能够感受到每个人坚强的努力活着的那份积极。

“这个玉碗这么好看，就是不知道真假。”程浪在经过售卖玉器摊位听到大爷大妈小声议论着。程浪细眼看去，摊位上摆放很多看上去翠绿剔透，碗胎壁轻薄，应该是机器批量制作出来合成塑料制品。

“这个碗多少钱？”

“15块。”

程浪一听价格就知道小贩属于良心商贩，大爷大妈开心就好，花钱不多就能买个玉碗的美好寓意。

程浪拐上天桥，看见一个用破旧白色帕子包裹着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身穿一件土旧碎花的长袖衣裳，卷起的袖口有些破烂，露出的双手布满了老茧。老奶奶蹲坐在地上，身边的菜篮子放着几把青菜，双眼混浊，有些麻木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吆喝。

程浪有些心酸，他蹲下拿起一把青菜，触感神经外放，他能感觉到老奶奶摘菜时仔细清除杂草和废旧叶子的耐心，用干净泉水几次清洗菜叶间泥土的用心。老奶奶生活虽然不易，但在坚强的用双手努力活着的同时，任然保持着朴实的良善。

“奶奶，这个青菜好清香。多少钱一把？”

“两块钱一把。”老奶奶看生意上门，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家里人多，这些菜我全要了。给，六把青菜，这是十二块钱。”

老奶奶接过钱，把青菜用袋子装好，递给程浪，然后艰难的起身，弓着腰锤了锤发软的膝盖，提着菜篮子步履蹒跚的走了。

程浪知道老奶奶需要的不是同情与施舍，而是尊重。此时他下了一个决定。

程浪回到家时，伯父古雄杰和伯妈胡婉馨穿着宽松的体恤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闲话家常。

“伯妈我从路上带了一点青菜回来。”

“这青菜好新鲜，给我放冰箱里吧。”胡婉馨接过青菜说到：“程浪先去冲凉吧。”

程浪冲完凉出来感觉清爽很多，他坐在伯父古雄杰旁边，看见伯父不时反手揉捏肩部，带着痛苦的表情。

伯父古雄杰是个货车司机，常年在外开车，可能肩颈劳损。

“伯父，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程浪，不用了，他这是老毛病了。”伯妈胡婉馨说到：“以前我帮他按，不见好转，反而把他按痛了。”

“没事，我试试。”程浪诚挚的说到。

古雄杰想起父亲古云勉所说程浪很会按摩的话，“你那是纯粹是拿我出气，让程浪试试。”古雄杰一脸讪笑着对胡婉馨说着便俯躺在沙发床上。

程浪把双手搓热，轻抚在古雄杰尾椎上，闭着眼触感神经外放，沿着督脉从长强穴、腰阳关穴……经过强间穴、后定穴直到百汇穴。程浪发现在哑门穴、大椎穴、陶道穴附近因长期劳损而产生大块淤积，阻碍经络通畅，因而产生疼痛。

程浪侧过身，从头顶百汇穴开始，一边按摩，一边释放犹如实质的神经射线，刺激穴位周围神经帮助恢复经络。

古雄杰感到程浪的手按到哪里，好像就有电流跟到哪里，又酥又麻。

“好了，伯父，翻过身按一下手。”二十分钟后程浪按完背部对古雄杰说到。

程浪沿着手阙阴心包经，从古雄杰左胸天池穴开始一路从上到下直到左手中指的中冲穴；沿着手太阴小肠经从右手小指得少泽穴从下到上一路按到耳朵的听官穴。

半个小时后，程浪的眉间胸腹已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下好了，伯父你感受下。”

古雄杰做起身来，感觉浑身通泰传来的愉悦感受，他几乎想要大声歌唱。

“我感觉自己好像年轻十几岁似的，有劲。”说着有些暧昧的看了看妻子胡婉馨。

“就你没个正行。”胡婉馨起身说到，“程浪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上学呢。”说完先回了房间。

“好的，伯父，伯妈，晚安。”程浪说完也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