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落星河（九）

天刚蒙蒙亮，实验室的灯关了。季尘端着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治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摸了摸了洛轩的头，还是微烫，看来这一晚，他们俩都不太好过。他拿出一管药刚想给他扎下去，就看到了洛轩手腕上前几针留下的针痕，也许是人鱼特殊的体质或是其他吧，淤青了一片。

季尘承认，不管是不是为了他好，他下不去手了…

洛轩“哥…，我们不扎了…行吗…”

季尘一低眼，发现床上的人醒了，放下了针管，摸上了洛轩的头。

洛轩“如果还能有点时间，我就想这样陪你一起度完我最后的生命，干干净净的，原模原样的…”

看着洛轩满眼的血丝，又听到这话，季尘的心里紧绷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松开了。

季尘“小屁孩，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们不扎了，但如果你哪里疼你要告诉我，哥陪你一起熬过去。先醒一醒，把早饭吃了，我去打个电话。”

洛轩“好。”

季尘满脸宠溺地嘱咐他吃早饭，刚站起来一转身准备出去，就是另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他去了客厅，打通了一拨电话。

季尘“厉雨泽。”

电话那边还有些迟疑，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厉雨泽“我说谁这么早打电话呢，原来是师弟啊，怎么着，是不是想通我天说的话了。”

季尘“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季尘直截了当地直奔主题，一点也没想和厉雨泽瞎扯什么。

厉雨泽“哟，听这意思是收到我的礼物了吧，其实也不算什么礼物，他只是个意外，让他溜掉了我也很可惜，但也没关系，我知道，毕竟，你，也无能为力。”

其实听到这也就打通了季尘之前所有的猜想，厉雨泽如此谨慎的人，怎么就会让他完完整整地溜掉，除此之外，厉雨泽估料的没错，季尘看了一晚上文乐发过来的PA127的最新检测报告，也没有看出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因此也就没有办法制出对应的抑制药物。

季尘一边想一边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但声音依旧稳重不乱。

季尘“说吧，你的条件。”

厉雨泽“你可比昨天痛快多了啊。”

季尘“别废话，你的条件。”

厉雨泽“其实我早对什么生物进化没有任何兴趣，因为我一直有一个猜测，这世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永生。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在人鱼血里发现了一种物质，可以延长人的寿命。”

电话那边说的如痴如醉，季尘听着只觉得恶心。

厉雨泽“但是这种物质提纯极难，这就是我希望你要做的，把它提出来制药。”

季尘“不经审批的私自药物研制是是违法的，你不清楚吗。”

厉雨泽“清楚，当然清楚，所以我谁都没告诉，包括齐邹那个老头儿，只有我们俩知道。”

季尘“报酬呢。”

厉雨泽“果然还是你季尘，做事从来都最谨慎周密，报酬嘛，给你缓解药物，甚至告诉你，我到底对PA127做了什么，总之能让你家里的小人鱼活命，怎么样，够级别吧。”

季尘冷冷一笑。

季尘“我们那么不可一世的大师兄，竟然怕死啊。”

厉雨泽“唉，不是怕死，人生就那么长，如果能给自己或自己爱的人争取点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季尘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季尘“好，成交。”

厉雨泽“痛快，那就……”

没等厉雨泽说完，季尘就挂断了电话。他懂这件事的严重性，但有句话他觉得厉雨泽说的没错，如果能给自己和爱的人争取点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writer talking】

近期有事，这章后暂时停更，但弃坑可耻，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