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4

天气极好，盛夏的阳光是明媚灼热的，过渡到空气中，下达至地表层，炙烤一切，世间所有都在高温下发酵腐烂。

她“父亲”站在大坝上，告诉她同“母亲”一起去准备食材器具，他自己就在大坝上搭建烧烤架等大型器件。

寸头男领着她们走进一条巷子，巷子尽头是一间破旧的房子，房门是一扇很厚的黑木门，看样子像是就地取材村里人自己做的。她呆在“母亲”旁边，低着头，静静的不发一言，头上的“十二结”灼亮的血红色在阳光下泛出浅浅的芒，倒也让她不显得那么呆滞了。

她听见寸头男对着“母亲”嘱咐了事宜，便匆忙离去，毕竟可以让他匍匐于地，诌媚讨好的人物并不在这里，没有人想做无用功。

屋子很旧，算不上干净，“母亲”先她一步进去，她微微侧头，向后面看去，冗长的巷子，出口处灿烂阳光堆积，沉淀出晃眼的极光。光线刺得她有些张不开眼，大抵因为这个原因，她除了满目的光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但那无处不在的偷窥感愈加严重，让人毛骨悚然，那种目光仿佛要把她身上衣服全部扒开，让她泛起点点恶心，但又混不在意地转身进屋。

“母亲”应该是吧食材器皿准备得差不多了，提醒她把打火机带出来走了。

这乡村天然气不怎么普及，不仅是年轻人外出务工，老一辈使用方法掌握不恰当，还因为烧木柴，煤气罐习惯了，再安装个天然气也很麻烦。当然，农家乐这种用煤气罐烧烤的做法让众多旅客体验乡村生活，增加一大兴致，也是原因之一。

寸头男说，煤气罐立在门口，等准备好后，便可叫几个人把所有东西都带到大坝上去。她看见“母亲”出去找几个劳动力做搬运工，还未走出几步，两个中年男人便踏进屋内。

其中一个穿着半旧不新的黑体恤，另一个穿着军绿色的短裤，两人都皮肤黝黑，年龄应在四十多岁，两人刚进屋，就轻轻阖上房门。黑木门微掩着，虽没关上，但是厚重的木门可以隔绝很多声音。男人们搓着手，嘴唇微勾，老实本分的样子透出几分猥琐的气息。

母亲被堵在厨房口，木门口的左侧就是厨房，其中一个男人向她“母亲”走去，“母亲”倒推着走进厨房里，另一个男人站在大门口仿佛等着前面一人完事之后再进去。她怔怔地站在大厅里，手里攥着打火机，呆呆地立着，垂下的眸子平日里潺潺清水的目光现今惊起了层层波涛，但眼神清朗，无人看见。

厨房内传来衣服脱下的摩挲声，看样子里面那个黑体恤动手了，紧接着是皮肉相撞，脚步连连，配上女生的娇哧，好不凄惨。

穿过厨房通道，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内“我有个女儿!十二岁了!是个处女！”

她眼底惊涛骇浪，疯狂地拍打着沙岸，洁白的浪花跌宕得极高又破碎成动魄的水涛波纹。

有什么在波浪的撕扯中破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