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爱情坦途

　　“李三！李三呢？”只见一位二十出头，身着华丽的公子带着两名随从进了一家打铁铺，两名随从带着两个小箱子。这位喊话的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黄巢。

　　“哟！黄公子来了，来，给黄公子看茶！”这位大汗临头的光着膀子的中年壮汉李三，赶忙随身相迎。

　　“你要的绢帛和珠宝我都给带来了，不知道宝剑是否如期完成了？”黄巢说。

　　“放心，黄公子，我不仅如期完成，还给你的宝剑镶上了七星钻做为剑柄装饰，剑身用了上好的材料，以铁英、寒泉和亮石铸造，锋利无比。砍铁剁铜、吹毛即断，甚至呀，杀人不沾血！”李三慢慢地放小声了说。

　　黄巢喝了几口茶，随后跟李三到后院试剑，果然是砍铁剁铜，吹毛即断的宝剑！

　　“二哥二哥，不好了！”急匆匆赶来的堂弟黄邺，凑到黄巢耳边轻声说，“刚路过曹家庄，曹家像是被官府缉拿了！”

　　“那曹蕾呢？他们父女一家没事吧！”黄巢心急如焚。

　　“赶快，赶快走！”黄巢让随从把两箱子绢帛珠宝放下，然后径直朝曹家庄而去。

　　“往哪走，不准去！”黄巢同黄邺还没走远，就被堂兄黄存带着家丁拦住了。

　　“我和曹蕾有两年感情，我不能不管她！”黄巢有些冲动，想冲出堂兄的围拦。

　　“曹家贩盐事败被官兵缉拿，咱们和曹家一样世代贩盐，若去了被抓到是同等死罪，别连累家族，也别辜负了叔父对你的期望！”黄存大声喝止。

　　“是，你是很能打，但是你想过官府的势力吗？堂堂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我们整个家族就属你最有本事了，你关系到的是整个家族以后的命运，你应该为大局着想，天下女人多的是，等你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成就了一番大事业，还怕没有女子的爱慕吗？何必白白送死！”黄存接着劝阻道。

　　黄巢冷静了下来，思量再三，最终咬牙切齿，放弃了曹家。只是人生中第一次失去恋人的感觉，着实让黄巢心痛！曹家举族逃难，并没有落入官兵手中，也许，这可以给黄巢内心带来丝丝安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即将到了科举考试，这次黄巢是以地方乡贡生的身份去长安参加科举。

　　这日五更时分，黄家大院人员忙忙碌碌准备好担子，黄存、黄邺、黄揆、黄秉，以及黄万通黄思厚和外甥林言等一行百几十人准备分工去盐场收盐，然后到胡林渡口。

　　“这些时日你就安心读书，马上就上京科举了，我已经让曹州幕府赵安帮忙，将你提名京都，家族生意有黄存等人打理即可。”父亲黄宗旦按耐住早已提着宝剑欲往跟随的黄巢。

　　昏黄的烛光下，黄巢看着苍老的父亲，从父亲的眼神中，黄巢能体会出父亲的良苦用心。

　　“听说你和幕府女儿赵巧来往，是吗？”父亲问。

　　“是的。”黄巢有些不明白父亲之意。

　　“赵巧是官府中人，其父甚为关爱，其父虽然和我有交情，但只是道场上的需要，你最好不要和他女儿来往，一是为了家族，一是为了你能用心读书。”父亲语气始终慈善温和。

　　“赵巧与我来往，她并未知道我们家事，再说我们是真心相爱，她知道了也不会告发我们。其堂兄赵璋又是我兄弟，他也不会向赵巧透露的。”黄巢说。

　　“你和哪个女子来往父亲也不想去管，但是为父唯一期盼的是你能收心用功，那赵璋的用功可就比你认真多了！”父亲说。

　　“孩儿明白，请父亲放心！”黄巢向父亲行礼道。

　　秋意浓浓，菊花灿烂。每一朵野菊花在西风中散发着馥郁清香！

　　“你就要去远路了，希望这个香囊能代替我的思念，就像是我一样，时刻陪在你的身边。”

　　黄巢青襟衣着，腰挎宝剑，怀里紧紧搂着情人，手里接过那令人陶醉芬芳的香囊。

　　“巢兄，走吧！巧儿会等着你考取功名回来的。”赵璋呼唤道。

　　黄巢遂跃马奔驰，身后的思念越拉越长……

　　“长安无比繁荣，是京都重地，不知道那些个盐商们可有大利买卖？”黄巢问赵璋。

　　“巢兄倒不关心科举之事，却问此话，难道是想在长安做笔大买卖？”赵璋说。

　　“我也只是想看看长安有没有大的销路，但是天子脚下，王法森严呐！”黄巢说。

　　“我们是要到学子馆住下呢还是另找它住？”赵璋问。

　　“咱们不去学子馆，里面虽有天下各地学子名士，但我就是不喜欢沉溺在那种书生气息。走，今晚我们应该是好好的放松心态，咱们去歌妓馆听歌赏舞，吃酒洗尘如何？”黄巢说。

　　“这——去那种地方不妥吧！”

　　黄巢不予理会，拍马就走，赵璋也只好跟上。

　　黄巢为人，仗义豪侠。他坦坦荡荡，放浪不羁。头一天进京，便大快吃酒，领略京都美人风色，这样的快意书生，也是千古第一了吧！

　　这日清晨，黄巢同赵璋牵着马行逛长安街。

　　“巢兄家境富裕，可谓吃遍天下美味，但是就没吃过长安的美味了吧！”赵璋笑说。

　　“璋兄指的是哪种？”黄巢问。

　　“奶茶可否听说过？这可是北方游牧人用马奶和我们中原的茶品制作，我也只是听说，不曾尝过。”

　　“哦？有如此饮品？那可知怎样得到呢？”黄巢甚是感兴趣。

　　“昨日入城时我留意到有一个地方高挂招牌，只是这个地方——”赵璋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住了。

　　“嗯？这地方怎么了？”黄巢追问。

　　“不怕巢兄笑话，是一家叫美来凤楼的妓馆。”赵璋说。

　　黄巢哈哈大笑，“看来璋兄昨晚是没过瘾？看似书里书气，其实也是一个不正经的书生嘛！”

　　“巢兄莫要取笑，人生在世，不就图个痛快自在，想那皇帝，高高在上，坐享天下美女，这是人生何极之乐！”赵璋说。

　　“璋兄此番话说出口可要小心脑袋呀，看来也是满腹牢骚，褒贬不公的书生。”

　　“哪敢哪敢，我赵璋也就一介书生，不像巢兄能文能武，剑术高超，巢兄似虎，我就只是只野狗耗子而已。”赵璋感慨说。

　　“璋兄言重了，自贬实在不该，堂堂男子汉，应该坦坦荡荡，胸怀大志，只要肯努力，就没有什么难事！”

　　黄巢自信满满的说。

　　那一天，黄巢带着赵璋进了美来凤楼，有美妓和美品相伴，给这两个刚来到京都，没见过多大世面的书生一番快意风情。

　　这里要提的是，古代是盛行红楼文化的，也就是妓院盛行，它不仅合法，还是有钱人家的合法需要。当然，这个大家不足为奇，相信大家感兴趣的是“奶茶”。对，如果你要是穿越回了唐朝，只要有钱，还是可能喝上奶茶的。奶茶自古就有了，但是不像今天的奶茶，中国最早的奶茶是古代北方民族结合中原品茶文化，融入了他们的奶制品，加以食盐调味而成，也就是说，中国古代的奶茶，它的口味是咸的。想必黄巢知道了奶茶的制作和品尝后，应该是永生难忘了！

　　可能是年少轻狂，踌躇满志的黄巢与赵璋却没有在此次科举中上榜。长安的大雁塔上未能留下他们活力的名字，西边的士子桥也未能踏上他们得意的步伐。飘飘落叶落尽了他们的自信，涓涓流水流走了他们的开怀。漫漫千里回乡路，缕缕忧愁负心来。

　　这日，寒风拂乱着黄巢的发梢。

　　“赵巧已经走了，是她父亲带她嫁给了濮州的刺使。”赵璋说。

　　“为何这么突然？又为何要离开我？难道他赵安看不起我黄巢？”黄巢脸色沉暗，又很气愤地说。

　　“他并没有知道你们的来往，他把赵巧嫁了是为了讨好濮州刺使，属于权谋之计。”赵璋说。

　　“呵，好吧，既然事已至此，我又有何眷恋！”说完，黄巢拔剑自舞，瑟瑟寒风中，尽透出黄巢失落的剑法和心乱的武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