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好人

肖战是第一次看王一博穿警服，从一年前张小妍自杀案初识起，王一博今天第一次在他面前穿。

王一博五官冷硬，笑的时候嘴边牵起两轮括号，像花苞绽开两瓣花瓣，“笑靥如花”，这造词土是土了点，但确实恰当，使人脑海里立刻呈现出一片带着阳光气息的向日葵来，鼻子里仿佛都能嗅到太阳。

可王一博不笑的时候，一张脸显得冷静又克制，穿警服坐在排布整齐的铁栏杆后面，就像一头供人观赏的昂贵狮子一般。

肖战从他的头发尖一直看到视线能及处他的胸膛，掠过鼻梁嘴唇、掠过取了纱布结痂的下颌伤疤、掠过脖颈上凸出的喉结，又去看他搭在桌面的细白手指。

一路看下来，心里都有种冲动，想起身去逗一逗那头目光灼热的昂贵狮子。

肖战就在两年前

肖战把视线对准他的眼睛，将聚焦放在他瞳孔两点星光上

肖战我差点死在徐星手上。

两年前，肖战作为W大学教师代表，到Z市某大学交流出差，而徐星则作为学生代表随从学校队伍。

肖战晚上落单时遭徐星带人围截，敲晕蒙头，丢在某偏僻街区某角落，差点失身不说，命都差点丢掉。

肖战当时余常洛正在跟踪徐星，想搜集罪状起诉，误打误撞救了我。

肖战站起身，离开座位，走到铁栏杆面前，躬下身双手握住栏杆，手铐铁链撞击金属，又是一阵脆响。

他把额头抵住栏杆，隔着半米远的距离看着王一博，忽然咧开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肖战王一博，我们早些遇见就好了，比余常洛还早，来救我的肯定就是你，而不是他了。

就像那天晚上，张开严挥起刀刃破风劈来，鬼门关边缘，肖战无条件信任王一博，内心期盼他能在关键时刻赶来，他便真的来了。

肖战说完这句话，看见对面的王一博皱眉，他想探出手去抚平王一博皱起来的眉头，然而手腕上了手铐，翻不过栏杆。

安静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听他很轻地叹了口气。

王一博先前一直盯着他看、听着他说，始终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半句话也不插。

此时他蹭起身来，双手撑住桌面俯身低头， 了一下肖战抵在栏杆间的额头，目光垂下来去看他近在咫尺的嘴唇。

要是中间没有栏杆的阻隔，他就不止亲额头了。

王一博心中也觉得遗憾，遗憾两年前自己还在Z市忙得天昏地暗，遗憾两人的命运迟迟没有交轨。

他甚至不顾道义地遗憾着，张小妍要是早点自杀就好了。

王一博抬起一只手，越过栏杆轻轻抚了抚肖战嘴角的痣。

王一博等我。

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