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放下电话，突如其来的惊喜赶走了昏昏沉沉的睡意，工藤新一冲上楼扯出一件外套，出门。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刺入他的心脏，他紧揪着心口，不知觉额上已经开始汗涔涔的。“不是吧……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他要赶去医院啊，他的兰已经被推进产房了，合格的丈夫一定会在产房外等着，等到成为父亲的那一刻第一时间怀抱他们的小天使，然后告诉兰她辛苦了，他会一直爱着她。

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两年前的婚宴上他和一众好友喝得烂醉，结果当天晚上痛得死去活来，工藤新一当着新嫁娘工藤兰的面变作她几年没见的弟弟的模样。惊不惊喜？

异常尴尬。

灰原哀依旧没放弃调侃，说aptx4869怕不是专治沉迷声色犬马的年轻人。她根据酒的成分调整了解药——多亏如此，一直到刚才，他都是一个正正常常、完完整整的工藤新一。

可这是……他喘着粗气……要他把这一切都错过去，让兰独自承担吗？

为什么啊，天知道他什么酒也没沾过……

神经被痛感占满了，身体好像在灼烧，每块骨头都在熔化，所有的细胞叫嚣着，体肤承受着软绵绵的钝痛，一下一下地击打着心脏。

兰是不是也在忍受着类似的痛苦呢……

如果可以的话，请上天把她的痛苦分给他一点，别让她独自承受，也好……

他动不了了，倚着自家的铁门，衣服渐渐变得宽大，浸湿了他的冷汗……

意识……被和着痛的疲惫湮没……

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浑身酸痛，有点头疼，坐着的地面都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两点半知道了兰进产房的消息，日头已经偏西，天色黯淡下来，他就这么跌坐在自家门口睡了半下午？也太……丢人了吧……

他费力地在过分宽大的外衣里摸出手机，园子打来的。手机显示还有来自小五郎、有希子和博士等人的数个未接电话。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兰和宝宝的消息，他有点歉疚地接通了电话，音孔不出意外传来兰闺蜜的怒吼：“工藤新一你是不想混了吧！？你老婆生孩子居然都联系不上你，还想和高中一样动不动就玩失踪啊？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怎么解释，兰都不会轻易饶过你，听懂了没？”

他愣住了，苦笑了一下。“她怎么样？”问是这么问，可是听园子的口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怎么样。还有脸问怎么样了？要想知道你自己来医院里看啊！”似乎没住意到听筒这边传过去的童音，园子气急挂掉了电话。

哪儿跟哪儿啊……用江户川柯南的样子去医院看老婆孩子？未免也太可笑了。

“工藤。”

转过头，站在铁门外的是灰原哀和博士，“还真是狼狈啊，某人今天。”

“呵呵……就别说风凉话了。”他站起身，不理会大衣上的尘土，打开大门，“兰怎么样了？”

“放心吧，一切顺利，是个女孩。”灰原通情达理地报告着。“早知道应该来你家看一趟了，让某人在地上躺了一下午真是不好意思呢。”

“大家都很着急，这种时候新一居然不在。没想到你今天出了状况。”博士插嘴道，“走吧，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我这个样子去医院？”工藤举起袖子，像在展示一件戏袍。无奈，伸手：“你有没有带解药？”

“我觉得，你暂时不要随便吃之前的半成品解药为好，我想了解一下这次的症状再研究研究。

“而且，这有什么关系吗，她现在需要的的是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灰原抱臂，背过身去，“不过，你最好换身衣服去。”

工藤新一抉择片刻，终于承认被说服了，转身向楼内冲去。

“第一次见女儿，居然是十来岁的样子，不是很有趣吗。”灰原面带一丝戏谑。“说不定还能给Angel一个惊喜。”

博士：“呵呵呵……”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