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铁骨铮铮男儿意（5）

“而且你是要去告我，那，万全之策，我是不是先灭了口！”季绯诺笑着慢慢悠悠的走向醉汉。

醉汉一哆嗦，看她这架势，就心知碰上了硬茬，身子不自觉的后退，刚想起身逃跑的时候，季绯诺的鞋子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命根子部位，不轻不重的蹭了蹭。

醉汉先是诧异的看了季绯诺一下，不料却猛的咽了一口唾沫。只见月光婆娑，季绯诺一袭烈火红衣，嘴角微微勾起，眉目含笑，配上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可真真像个午夜专食人精魄的美艳妖精。

好了伤疤忘了疼，贼心不死！醉汉看见美人倾城一笑，顿时劣根突生，斗起胆子色眯眯的调戏季绯诺，“小娘子可是想同我一夜欢好?我可是比你身旁的小白脸更容易让你爽起来啊！”

说着，那玩意还有了反应，微微抬起。醉汉笑的更欢了，伸手就要去抓季绯诺。

云胤黑着脸实在忍不下去，前进两三步就要伸手卸掉醉汉下巴时，季绯诺摆了摆手，让云胤继续看着这一场闹剧。笑不见底，流露出几分薄凉，嘴角又往上翘了几分。

她一字一字的慢慢拖着脸，对醉汉轻声呢喃，下一秒就直截了当“啧，这玩意，你以后用不上了。”

醉汉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的脸先是僵硬了一秒，随后立马狰狞扭曲，发出阵阵惨叫，捂着某个部位蜷缩在地上打滚，吐字不清的又一顿谩骂。

“啊——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嘶——”

听见这番话恶毒的话，云胤这下动了怒。敢伤害珠珠，还得问他答不答应！随手拿出贴身短刃，毫不犹豫的在醉汉的脖经上直接狠狠一划，干脆果断的结束了一个烂人的生命。

季绯诺见云胤如此杀伐果断倒是诧异的望了云胤一眼，随后低头使劲在地上摩擦着鞋底的血迹，大大咧咧的说道，“这年头，诅咒我的人多了个去了，你算哪门子，啧。”

喷溅出来的血洒在云胤脸上，云胤颤抖的用指尖碰了一下，感受到了残余的温度后神不守舍蹲在在醉汉尸体身边，粗暴的一刀一刀地捅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此时的云胤眼神迷离，像丢了魂似的机械又僵硬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血液迅速渗入土地，呛人的血腥味逐渐弥漫在空气中，看得其他醉汉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那个剩下的二人偷偷相互对视一眼，捂着受伤的地方，趁云胤二人各忙各的的时候，撒腿就跑，便跑便喊“大人饶命！”拿出百米冲刺的气场，生怕不让人知道身后会有什么鬼怪追赶。

云胤听到声响缓缓抬起来头，迷茫的看着二人逃跑的方向，抽出短刃，想杀人灭口。季绯诺拦着云胤，戏佻踢了踢地下早已面目全非的醉汉说:“你喜欢鞭尸?还挺重口味啊。”

云胤直愣愣的盯着季绯诺万年不变的嬉皮笑脸，突然红了眼眶，撅着嘴哽咽道:“他想轻浮你，你怎么不生气！”

“唔，首先，我们需要先离开这里。”季绯诺看云胤这态，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不过当务之急是远离案发现场，虽然季绯诺不怕麻烦，但没有麻烦毕竟能安生许多。

于是乎，季绯诺理都不理云胤，直接快步远离这里，刚翻上墙，回头就看见云胤浑身散发的被抛弃的可怜气氛。

季绯诺扶额叹气，不耐烦的说:“跟上！”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云胤哀怨的望着季绯诺潇洒离开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上了。

一路飞奔，二人相继无言，沉默着让风吹散衣服身上的血腥味。在京城房瓦上闲兜了几圈，引得巡城的士兵频频探来。

有个守城军官忍不住走过来，他瞧着两人行踪诡秘，偷偷摸摸的在城中转了不止一圈，又是在黑夜里溜达，看不清容颜。于是乎，持剑一个飞身阻挠了他们的去路。

先是对着云胤二人客气的抱了抱拳，手不自觉的扶上剑鞘，谨慎的说:“不知阁下这是要去哪里？我倒是可以为二位带路。”

季绯诺心道这兵甚是懂得圆滑事故，是个做人做事都留人三分薄面，让人承情的老狐狸。不像别的二愣子，只懂的使用蛮力让人屈服。

那种人，机遇好的，顺风顺水，人都只道他性情豪爽，大气；机遇不好的，就处处碰壁，不招人待见，人都会烦躁的评价他没眼色。

“名满江湖的人间天堂，招摇宛！”

这官兵听了脆如黄鹂的嗓子便知晓这肯定是一个女人，不过，一个女人，去这地……

官兵微底下头，看向地面，爽快的回答:“招摇宛啊，这小的可是没去过，不过这招摇宛的具体位置，小的到也听兄弟们说过。”

装作隐形人的云胤一听季绯诺要去招摇宛，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在季绯诺身后轻轻扯了她的袖子，小声说:“你不能去那里！”

“那里，那里不适合你……”

“哦，为何?”季绯诺对招摇到底是什么心知肚明，只是一听云胤发话，便有意要引云胤走出阴影，故意岔开话题，佯做诧异又好奇的样子望着云胤。

云胤抿着嘴，想说又不敢说，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但又不能不警告季绯诺不要去那种地方，于是斟酌了一下用词。

“那里只能男人去，女儿不可以的！”

“哦，那我乔装打扮一下混进去就不成问题咯。”

“嗯。你就是不能……啊？”云胤本想着他话说到这个地步，季绯诺应该有所分寸，知晓以后这个地方她一个女子是去不得的。但仍没有想到她竟如此大胆。

“这位小哥，麻烦先带个路，去城内的裁缝铺一趟。”

官兵暗暗观察两人的对话便猜测应该是这女的更有话语权，便笑着打哈哈，双手随意摆摆，“应该的，应该的。”

官兵从二人憨憨一笑，便在前面带路。

迎面是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满耳充满了热闹的叫卖声和群众的欢笑声。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商品看人目不暇接，不禁看花了眼。来来往往，过路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卖艺的周边阵阵哄笑好不热闹。

路过某个夜摊，香气扑鼻，引人食欲大振。当兵的就想跟身后二人介绍介绍这京城的特色，一回头就晃了眼。

此时春风吹拂着杨花，花瓣悠哉悠哉的乘风漂浮，酒楼里醇厚的酒香四溢在街边，香的让人不禁有了醉意，沉溺其中。走在那前头红衣女子，笑的肆意又张扬，几分薄凉。一身红衣衬出她鲜明的性情。

那姣好的容颜是让人垂怜，但活力活现的灵气可比那肤浅的模样惹人注目。一路上不少人对季绯诺频频侧目，接头交耳的跟身边人窃窃私语。

或是说她怎么如此不知臊，或是羡慕她的容颜等诸词杂论，她依旧还是如此自信的张扬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这个境界怕是极少数人才能做到的吧。

毕竟人是群居动物，又有多少人能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种种评价呢。

仅此一眼，便铭记于心，久久不忘。长夜漫漫，临近招摇宛那歌舞升平的地方，风隐隐约约带来悦耳笙歌和众人欢悦的笑声。月影澄澈，那一红衣女子肆意行走于闹市的潇洒模样难以抹去。

或是渴望她向她那般肆意，不拘束；或是不动声色的动了心……多年后，他回想此幕，总是笑着摇摇头。

“我，可跟你们说啊，这个混沌铺虽小，但店主人的手艺可是一绝。越是简陋的铺子这口味啊，就越是地道！”

“虽然可能比不上那些大酒楼的美味佳肴……”那官兵红着脸，拮据窘迫的搓搓手说着。看他二人衣冠举止，都想是富贵之家。恐怕那一身金边红衣都是他一年多的俸禄了吧！

“我倒是同意小哥你的说法，云胤你有机会来尝尝啊。”季绯诺接过话，顺手就撩起额间碎发，吹了一口气。

云胤，云……云胤！这官兵心底慢慢念叨这个名字，细细思索。瞥瞥季绯诺身后的云胤，见其相貌也是绝佳，衣着布料皆为上品，红唇白齿，面含英气。长得一表人才，性格怕是那种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联系此地的权贵，只至看见其腰间配置的白玉佩，突然间茅塞顿开，开始庆幸自己当时的做法。

云胤！当今大将军云峥的第二嫡子云胤！坊间有传言，宁得罪皇子也不能得罪当朝皇帝眼前红人云将军的子嗣！天下人都知道云峥云大将军是当朝皇帝的好友，而这云大将军更是早年抗敌频频捷报，大杀四方，军功卓越！

那能跟他这样的人交上朋友，那她，也是不凡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