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让我察看你的金丹,看是否有损。”
听到魏无羡提的这个要求,蓝忘机乖乖地盘坐好正对着他。
“你提气……”
蓝忘机念动心法,凝神汇聚于丹田,划动了一番手势……
但就像熄灭的火焰,蓝忘机忽然发现自己腹内没有一点金丹的动静。
“我的金丹!”他抚着小腹,难以置信地望着魏无羡。
“我到底是什么病?!”
“是我不好……”魏无羡决定还是要告诉他实话。
“那天我把这块石头放到冷泉了……”魏无羡决定还是从头说起。
蓝忘机记得,泉水变热,然后自己就晕过去了。待醒来已被魏无羡抱在手上,接着在静室转了两圈又晕了,再醒来已经在山洞。
这中间发生的事,魏无羡是这样补充的:
“那天泉水被我弄沸腾了,你不小心就热昏过去。然后我送你回静室,你说你站不稳,然后你又晕过去了。接着……”这时魏无羡思想斗争了一下,要不要交代蓝启仁打蓝忘机和蓝曦臣追出来打斗的事情呢?
“接着如何?”
“你叔父责怪我,你兄长……他没什么,交代了几句,然后我就带你出来治病。就这样。”
叔父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交到魏无羡手上?蓝忘机不肯相信,但故事听起来过份的顺畅,似乎没有破绽。
“那泡过热泉怎么又让我金丹尽失?!”
“这块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它叫阴铁……”
蓝忘机震惊了,这就是传说中至阴至毒的邪物阴铁?没想到居然在魏无羡手上!看他还在那随意地把玩,完全不当一回事。
“你不毁灭它?”
“不,我有用呢。”
“但它……危害这么大!”
“是啊,我没想到,它伤害到你了……”魏无羡还是不得不承认。
话题变得沉重。其实魏无羡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治蓝忘机。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能走路?他小小年纪,就这么被自己毁了一生的幸福!他再不能在草长莺飞的原野上奔跑,再不能在山林盘石间跳跃,或者在瀑布下的清澈潭水畅泳……
魏无羡想了许多要用脚才能做的事,越想越难受。自己果然把他给害了。
“蓝湛!”
“啊?怎么了?”
“我把我的金丹——分一半给你!”
“疯啦!!!”
“我认真的!”
“我不要!我也是认真的!”
突然魏无羡把衣襟解开,露出了胸膛。
“不要!!魏婴!!”
黑暗中,只见魏无羡升腾起腹中那颗发出夺目光芒的金丹,一股异常温暖的气息抚来。丹珠翻滚,四周似有气旋在流动,照耀着他的腹部。蓝忘机从来没见过魏无羡的金丹,竟如此灼热和气场强大。
“不要!!魏婴!!不要!!”
“你别过来!”
魏无羡说完这句才想起,他根本过不来。
“魏婴!我命令你把它收起来!”
“马上就好!”
喀!
魏无羡让随便刀锋出鞘!
疯了!
蓝忘机绝对不能让此事发生,他甩动广袖,一把古琴横在他的身前,捻起指尖,用上两成功力向魏无羡的手击去一道弦光。魏无羡手中的随便应声击落于地,而他的手指也被弦丝割出数道伤口来,大颗大颗的血马上从他手背滴落。
金丹的烈焰消失了,收回腹中……
蓝忘机庆幸,没有把他手指割断。
魏无羡坐在地上,默不作声。
蓝忘机真恨此时不能飞奔过去他的身边,抱紧他。
魏无羡捡回地上的随便并将其入鞘,看样子已经平复了心情,不做冲动的事。
“魏婴!我有一百种制止你剖丹的办法!你不会想要一种一种去体验吧?!”蓝忘机大声喊到。
“知道了。”
魏无羡默默地向山洞走去。
“喂!我呢?”
蓝忘机在他背后大喊。
魏无羡猛地想起还没把人背回来。
遂跑回去,
他真的想,真的愿意分一半自己的金丹给蓝忘机,因为这就是他的腿,他的幸福,他的完整的一生……
但蓝忘机想的却是:
出来看星星,要背,回去山洞,要背。
他非但一点也不觉得难过。
还有种甜蜜的幸福感。
既然魏婴都承认是他不好,他肯定就会负担自己往后的人生,照料他一辈子吧……
那我们两,就永远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