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0 战后2

凤翔

几日之后，段秀和李淞率领的一万多名士兵从前线班师凯旋而归。军容整齐，战旗猎猎，一万多将士身穿战斗时的铠甲，昂首挺胸，踏着整齐地步伐向中军行辕走去。

“末将李淞（段秀），参见老将军。末将幸不辱使命，大败西戎，凯旋而归，以报答将军提携之恩。”李淞，段秀二人半跪行礼道。

“好!”秦元和严肃的脸此时也慢慢地化开了，脸上好似春风吹拂过一样，“二位将军，辛苦了，浴血奋战一月有余，歼灭西戎十几万人，老夫甚慰啊！吾大周振兴有望啊！”

“末将谢将军夸奖。”二人下拜行礼道。

“段将军在川水受苦了，与西戎贼子拼杀，结果却不幸失去了一目啊！这是老夫的错啊，老夫不该让你去秦州的啊！”秦老将军死死地抓着段秀的肩膀，有些惋惜地打量着他。

“末将为大周献身，万死不悔，又怎么会为一颗眼睛而伤心呢？”段秀用他那慷慨激昂的声音回答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坚韧。

“嗯……”秦老将军点了点头，“二位将军军旅奔波，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老夫连夜写奏疏为二位轻功。”

“写将军厚恩。”二人又行了个礼，径直告退了。

秦元和也见此也离开了点将台，回到帐中，布置下一步进攻方略。

“将军，”正在秦老将军独自一人站在與图前研究下一步进军方略时，凤翔兵马使长史杨参求见，“将军，此战一胜我军士气大振，将军是否要趁机进军收复渭州，并趁机西进呢？”

老将军摸了摸颔下短须，用剑轻轻地碰了碰地图，说道：“此战西戎尽出二十余万大军，各岱（西戎地方行政单位）王卒，私兵抽调一空。嗯……”说到这里，老将军突然停住了，陷入了沉思。

“将军可是在疑虑派谁出兵吗？”杨参见将军许久未做决断，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是啊！”老将军长叹了一口气。

“将军大可不必忧心，在下听说《司马法》有言："赏罚不逾时。"将军可以……”

秦元和还是下了决断，他认为还是派遣秦州，兰州两个州的士兵进军比较好：“下令，着秦州司马论唯义领军五千，出渭州夺回彰县盐井，驻防龙马山。着兰州刺史韩邦出一万出康狼山，夺回大夏，狄道，保塞三地，令出大夏军驻守金剑山。”

“在下领命。”杨参行礼拜谢道。

“对了，”就在杨参转身要走之时，秦元和突然出声，叫住了杨参，“你传令前把李淞叫到我帐中来。”

“是，在下告退。”

不一会儿，李淞就来到了中军大营：“将军，是您唤末将前来?可有什么事吗？”

秦元和“嗯”了一声，指了指一旁的胡床，说道：“做吧!”李淞也不推辞，径直就坐下了，他知道秦老将军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说。

“李淞啊！我听说你手下有一个校尉叫马光清，对吗？此次作战当他为首功。是吗？据说当初还在五招之内打败了你？”老将军说着说着，口气变有些揶揄了。

李淞赶紧起身离坐抱拳行礼道：“将军，是末将技不如人，为将军丢脸了，还请将军责罚。”

“哈哈哈哈，”老将军闻言开怀大笑，“这种小事老夫怎么会怪罪你呢？”说着，还用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坐下吧！还有没有其他的事宜呢？”

“回禀将军，将军所言皆为实情，臣的军报里都有陈奏。”李淞回复道。

秦老将军听到了这句话，沉默了良久，好似在权衡利弊，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做了一个决定，开了口：“李淞啊！”

“末将在。”

“你们的军报，还有段秀的军报，老夫会如实呈报陛下，就以马光清为此战首功，段秀为次吧！你有什么异议吗？？”秦老将军看着李淞说道。

“末将没有，末将枉为其长官，才智武艺胆识皆不如马光清，末将输得心服口服。”李淞抱着拳，回答道。

“好!好!”秦元和点了点头，又吩咐道：“去休息吧！让马光清过来，老夫要与他单独谈谈。”

“末将遵命。”说完，李淞就告退，离开大帐了。

秦元和撩起袍子，坐在了案首上，心中突然有些期待与马光清的会面了。多年不见，他是否还是那副模样呢？秦元和把玩着一把匕首，掩饰着他的不安。马兄啊，马兄，这会是你的儿子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帐被撩开了一角，一丝光线从中透入，旋即就被遮住。“噔，噔，噔”是军靴在木板上踩踏的声音。这声音在秦元和耳中，犹如天籁，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脚步，那熟悉的频率，仿佛暗示着这个人就是老将军所期待的那个人。

近了，近了。熟悉的身影出现了，还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挺拔，帐外的光晕照的他混浊的老眼有些看不清了。老将军颤颤巍巍地抬起那苍老的大手，遮在额头上，看清了那个走过来的年轻人的身体。熟悉的盔甲，熟悉的横刀，是他!老将军心中确定了。

那个人放下帐篷，转过身，入眼的是书案后坐着的老将军。是他!二人四目相对，碰撞出了火花。是他!是他!是他!五年未见，久别重逢了。

“光清，你……还好吗？”老将军微微地有些失神，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