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8 战争8

“报--”川水东岸的周军驻地内，一位传令兵悠长的喊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扑通”一声，一声重物落地，是和衣而眠的段秀被惊醒的声音。良好的军事素养让他第一时间站起身来，高度紧张的神经让他的额头上沁出滴滴汗珠，这几天的肌肉记忆让他下意识的拔出刀来：“发生了何事。”段秀用他那早已沙哑的嗓子略带紧张地问道。

“都尉，好消息啊！西戎军营方向有火光和喊杀声传出，应是西戎军内乱了。”在堂下的传令兵抱拳答道。

“真的？”段秀不信，说着便按着刀疾步走到望楼上，去观察河对岸情况。河对岸不远处已是火光冲天，杀声四起。呻吟声，哀嚎声，喊杀声已然构成一曲交响乐。

“快!”段秀在目睹了这一幕之后，深知此乃上天赐予大周破戎之良机，于是急忙转头下令道：“快快集结大军，吾先率轻骑五千过河，你们快快集结步卒一万五千人，过河劫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说着便匆忙下了望楼，骑马集结兵力去了。

“驾，驾，驾”此时的东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马蹄踏着川水，向着西戎大军的大营前进。段秀亲自带队，率领着五千轻骑，直扑西戎大营。颠簸的马上，一只独眼透露出坚定而希望的火光，大周击败西戎就在此时，我等将士大仇得报啊！

就这样地想着，这批骑兵来到了大营前，看着那火光四起，喊杀声划破天际的情景，段秀有些莫名的痛快之感。随后，他拔出了战刀，奋力指向天际：“众将士，随我杀敌报国，冲啊！”说完，便一夹马肚，身先士卒，冲锋在前。

“杀---”众将士举刀大喊，仿佛用尽了肺腑之力，纵马于军帐之内，挥刀收割着西戎溃兵的生命。

“都尉，看!那是什么？”突然之间，一个名骑兵向段秀报告道。

段秀的独眼望去，见到是周军甲衣士兵正在与一队王卒厮杀。难道是秦老将军另派人袭营了吗？不管那么多了，就这样吧!段秀如是想道。

“前面的兄弟，可是秦老将军派来的，吾乃段秀，今日特来助兄弟们杀敌。”说完，拔刀投入乱军从中，奋力斩杀敌人。

只见一个王卒拿着长矛，一矛刺来。段秀持刀一挡，将矛挡到一边，然后纵步一跨，举刀便砍。那王卒便弃了矛，举起护腕，抵住段秀的胳膊，另一只手从腰中抽出匕首，欲暗中刺向段秀。

“小心!”突然一声大喊，段秀顿时警觉了起来。抬起膝盖，向前狠狠地一顶，左手一把抓住那只抓着匕首，往膝盖上一撞。那王卒忍不了这样的疼痛，顿时就脱了手，段秀顺势一退，双手持刀一劈。那王卒碗大的头颅便掉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不甘。

段秀转过身来，看到了那个提醒他的人，是李淞!

“段秀，是你。你……怎么了。”李淞咋一看段秀的容貌，十分惊讶于他的那颗独眼。

段秀独眼中闪过一丝愤慨：“吾为都尉守川水，与西戎作战，受了点伤，已无大碍。”

“唉！”李淞握着段秀的手，“凤翔一别已有一月之久，想不到汝竟成了这幅模样，唉!”说罢，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段秀闻言哈哈大笑，安慰李淞道：“无事，今日我等劫营大胜，吾还有一万五千步军殿后。如此，吾等此战必胜，此幸事也。汝为何要长吁短叹啊？哈哈哈哈。”

见段秀并无伤心之意，反而心情开朗，李淞也长出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悲伤，将自己与西戎作战的详细经历告诉了段秀，二人不时相视大笑，为此战大胜，为大周安宁而喜悦。

东方的朝阳升起来了，破土而出的第一束光照耀在营中，二人执手而立的画面，在纷乱的军营里，总是显得那样的和谐……

凤翔

秦老将军在大帐中踱步着，苍老花白的眉头深皱着，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此战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我军千里破袭的计划难道就失败了吗？老夫不甘啊！

刚刚众将议事，军中上下各执一词。有说与西戎拼个鱼死网破的；有说要暂退保存实力的。百般争论，莫衷一是，真的叫人难以决断啊。

此战若是一败，我大周国威尽丧，先威武皇帝，孝武皇帝基业一夜之内必定倾覆。我作为三朝老臣，于心不忍啊！

唉！看来是老夫老了，须发已白，胆子也小了。老夫年轻时，曾当街杀党项贼子，还当街殴打侮辱老夫的贵少，如今却只能缩手缩脚，不敢决断啊！罢了!

秦元和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拔出在一旁挂着的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一声悠长的军报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他一个人举着剑，眼泪浸湿了眼眶……

可这到底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