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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虞画被赵吏困在了他的房间。

她大抵知道赵吏是要兴师问罪了，可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赵吏“说吧。”

虞画被逼到了墙角。

虞画“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赵吏伸出一只手撑在墙上，正好把虞画圈了起来。

赵吏“嗯。”

嗯？？？好冷漠！

虞画硬着头皮接下去：

虞画“当时我被她带进画里，她威胁我，让我离开你，否则，她杀不了我也得杀了你。我怕你冲动，所以才没告诉你……”

赵吏给气笑了，问道：

赵吏“我做了一千年的鬼差，什么时候冲动过？”

虞画知道赵吏又要跟自己抠字眼了，急忙说道：

虞画“我错了，你一点儿也不冲动，你最冷静了！”

她拉开赵吏的手臂：

虞画“小闹还在我房间呢，小孩子怕黑，我得去陪他……”

刚转过身去，赵吏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拉，虞画一声惊呼，瞬间就扑进了赵吏怀里。

赵吏顺势抱紧她。男人的手臂健壮有力，虞画根本挣脱不开。

虞画“都说了小闹还在房间等我呢……”

虞画表面是在抱怨，语气却温柔的很。

赵吏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问：

赵吏“这么喜欢孩子？”

虞画一阵战栗，双手撑在赵吏胸前。

虞画“嗯……挺喜欢的。”

赵吏低笑出声，把虞画压在墙上，问道：

赵吏“那我们也生一个？”

虞画后知后觉，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赵吏的圈套。她气急败坏地别过头：

虞画“流氓！”

赵吏笑着把她的脸掰正，虞画干脆把眼睛闭上了，眼不见为净！

赵吏看着紧闭双眼的虞画，想也不想地低头吻了上去。

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虞画连忙睁开眼睛！眼前是赵吏放大的俊脸，此刻两人唇齿交缠，好不暧昧。

卧室里的空气急剧升温，到处散发着腻人的味道。

两人亲着亲着不知怎么就亲到床上去了，赵吏吻着她白皙的脖颈，伸出一只手去解她针织衫的扣子。

门外传来一阵弱弱的敲门声，虞画推了推身上的赵吏：

虞画“等一下……是不是有人敲门？”

赵吏“听错了！”

虞画刚要说什么，就又被赵吏堵住了唇。

赵吏解开她最后一个扣子，大手覆上虞画饱满的胸，重重一捏，虞画顿时浑身战栗。此刻，敲门声再次响起。

赵小闹“爸爸妈妈……”

这次虞画准没听错，是小闹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哭腔。她赶紧推开赵吏：

虞画“赵吏…你快起来……是小闹，小闹在门外！”

虞画赶紧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给小闹开门。

赵小闹“妈妈！”

门刚打开，赵小闹就飞快地扑进了虞画怀里。

虞画搂紧怀里的孩子，问他：

虞画“怎么了小闹？”

赵小闹“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害怕……”

赵吏还在一旁整理头发，看见赵小闹，忍不住骂他：

赵吏“小兔崽子，早不来晚不来！”

虞画不自在地咳了咳，对赵小闹说：

虞画“不怕，走，我们回房间。”

说着，虞画就领着赵小闹准备回屋。

赵吏“等一下！”

赵吏叫住两人。

赵吏“过来跟我睡！你是男孩子，不能和女孩一起睡觉！”

赵小闹很委屈：

赵小闹“妈妈也不行吗？”

赵吏冷笑：

赵吏“我还没跟你妈睡呢，你想的挺美！”

虞画要气死了！

虞画“赵吏！你闭嘴！”

赵吏不敢吼虞画，还不敢吼这个小兔崽子吗？

赵吏“听见没有？过来！”

赵小闹又要哭：

赵小闹“我不！不要跟爸爸睡，爸爸好可怕！我要妈妈！呜呜呜！”

赵小闹抱紧虞画的腿，死活不撒手。

赵吏气的要掏枪了，虞画赶紧把赵小闹护在身后。

虞画“赵吏，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把枪收好！吓着他我跟你没完！”

赵吏不情不愿地把枪收起来。

虞画这才拉过赵小闹说：

虞画“小闹，今天我们一起睡好吗？”

赵小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赵小闹“真的吗？我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吗？”

虞画笑着点点头。

赵吏不行了，吃味儿了。

赵吏“为了这小兔崽子你还真什么都做得出来啊？说跟我睡就跟我睡？”

虞画瞪他一眼。

虞画“你又不让小闹跟我睡一起，不然怎么办，都不睡觉吗？”

说白了是为了让他放心，赵吏一这么想，心里就一点也不郁闷了。

于是最后的情况就是——

赵小闹睡中间，两边是赵吏和虞画。

第二天。

赵吏和虞画早早起来，准备去处理赵小闹的事。

两人收拾好之后，赵小闹才醒，他捂着自己的头，看上去很难受。

赵小闹“妈妈……我的头好疼……”

虞画心疼地坐到他身旁，伸出手给他轻轻地揉了揉。

鬼魂是不需要睡觉的，赵小闹对死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还延续着自己生前的生活方式，自然是会难受的。

虞画不知道怎么告诉他真相，赵小闹的愿望是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愿望没有实现，他就死去了。如果这时候告诉他，无疑是很大的打击。

虞画想了想，决定等她和赵吏找到赵小闹的爸爸妈妈后再告诉他，那样，他也没有遗憾了。

虞画“好些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就要出发去爷爷家了。”

赵小闹一听见爷爷，立马开心地笑起来，他说：

赵小闹“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爷爷啦！明明记得回家的路，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家。”

虞画摸了摸他的头，心里酸酸的。

赵吏推门进来：

赵吏“收拾好了吗？”

虞画“好了！可以走了！”

虞画牵着赵小闹下楼去，后面跟着赵吏。

娅和夏冬青已经坐在餐厅里开始吃早饭了。

虞画惊讶地问：

虞画“今天吹什么风啊？两个人都起这么早？”

娅“今天便利店要进货！我们得赶紧过去看着！你们……”

娅看了看虞画旁边的赵小闹和身后的赵吏。

虞画“嗯！有点事儿处理！”

娅点点头表示明白。

娅“需要冬青一起去吗？”

虞画“不用啦，你们先看着便利店，等我回来去接你们的班！”

娅“嗯嗯！好的！”

娅“你们不吃点吗？”

虞画看了一眼赵小闹，摇了摇头。

虞画“不吃了，我们都不饿，先走了！”

天人和摆渡人不靠食物汲取能量，鬼魂更是不能吃东西。虞画干脆省了这步，免得没办法向赵小闹解释。

夏冬青“那你们路上小心啊！”

夏冬青嘱咐他们。

赵吏挥了挥手，走了。

停车位里，赵小闹坐上赵吏的大吉普，兴奋极了：

赵小闹“哇！爸爸！这是你的车子吗？”

赵吏得意地拍拍自己的座驾：

赵吏“怎么样，是不是和我一样帅！”

赵小闹认真地点点小脑袋：

赵小闹“嗯！爸爸帅，妈妈美，爸爸妈妈天生一对！”

赵吏被他一句话哄高兴了：

赵吏“待会儿给你买玩具！”

随着赵小闹的欢呼声，他们出发了。

赵吏按照赵小闹指认的路行驶，从宽敞的柏油马路一直到坑洼不平的窄巷，颠的赵吏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虞画正皱着眉，看上去也不太好受。赵吏回头问她：

赵吏“怎么样？要不然停下歇会儿？”

虞画刚想摇头，就听见赵小闹开心地叫道：

赵小闹“到了！”

赵吏和虞画同时向外看去，映入眼帘的事一扇红油漆涂成的已经斑驳的铁门，门上还贴着一张摇摇欲坠的春联。

赵小闹飞快地跑下车，边跑边喊：

赵小闹“爷爷！我回来啦！”

虞画和赵吏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下车，拉住了想往院子里跑的赵小闹。

赵小闹疑惑地看向虞画。虞画对他说：

虞画“小闹，你听我说，你现在还不能去见爷爷，乖乖待在车子里，我们找爷爷有很重要的事情，等我们把事情办完，就让你见爷爷好不好？”

虽然他特别特别思念爷爷，可是更要听妈妈的话才行。赵小闹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虞画捏了捏他的脸蛋，把小闹送回车里，然后关好门。

门是虚掩着的，赵吏推开门，和虞画一起走进院子里。

赵吏“有人吗？”

赵吏大声问道。

不一会儿，屋子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

老人的眼睛已经十分浑浊，他仔细地看了很久，才问道：

爷爷“你们找谁啊？”

虞画问道：

虞画“请问您是赵小闹的爷爷吗？”

老爷子这才点点头，着急地问：

爷爷“是，我是！是不是小闹他找到啦？他在哪呢？”

虞画皱起眉头，看了眼旁边的赵吏。

赵吏说：

赵吏“老爷子，您孙子他失踪了？”

老爷子一听这话，知道自己的孙子还是没着落，失望地低下头：

爷爷“怪我，都怪我！”

虞画安慰道：

虞画“爷爷，您别伤心，我们……我们是警察！是专门帮您找孩子的！”

赵吏忍不住瞧了她一眼，这谎话真是信口掂来。

老爷子年纪大了，警惕意识差，几乎是瞬间就相信了。他激动地问：

爷爷“真的？我前些天去报警，可是警察不给我查，他们把我赶出来了……”

真是仗势欺人！看见老人孤身一人就敷衍了事！虞画心里想着。

赵吏跟警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同行，听见老人的话，赵吏感同身受，他说：

赵吏“老爷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孩子的……只不过你得告诉我们，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爷子叹了口气，侧开身子：

爷爷“先进来吧。”

虞画和赵吏坐在破旧的小马扎上，老爷子拿起茶壶，准备冲壶茶水给他们。

虞画“爷爷，您别忙活了，我们不渴，您先坐下。”

虞画站起来，把老爷子扶到座位上坐下。

爷爷“诶，好，好。”

赵吏“老爷子，说说吧，您孙子是怎么失踪的？”

老爷子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爷爷“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警察同志说……唉！”

虞画安慰：

虞画“爷爷，您就如实说，我们只有知道实情，才能帮您。”

老爷子不停地点头：

爷爷“好，好。我说。”

爷爷“小闹失踪，是因为他的爸爸妈妈。”

爷爷“小闹的爸爸叫赵全，是我的独子，家里贫困，为了让他娶上媳妇儿，更是欠下了一屁股债。巧云生下小闹以后，就跟着赵全去外地打工还债了，他娘死的早，留下我一个老头子照顾小闹长大。小闹可是我的命啊！”

爷爷“前段时间，小闹的爸爸妈妈回来看我们，但第二天就离奇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爷子的眼角都湿润了，继续说道：

爷爷“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老一辈的人都说有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作祟，可那毕竟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妇，我也找了，也报警了，一点儿用也没有啊！”

爷爷“小闹天天问我，爸爸妈妈怎么突然不见了，我只能说他们回去打工了……这孩子从小机灵，他不信，总说他要去找爸爸妈妈，我当小孩子怄气，根本没放心上，可谁知道，小闹真的不见了！”

老爷子捂住脸，唉声叹气。

虞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老人家，只好说：

虞画“爷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老爷子一个劲的道谢：

爷爷“谢谢！谢谢你们！”

从老爷子家里出来，赵吏就一直沉默不语。

虞画不禁感慨：

虞画“现在的年轻人都觉得老人们封建迷信，可是有些东西不得不信。”

车里的赵小闹还是乖乖地坐着，虞画上了车，赵小闹就扑到了虞画怀里。

赵小闹“妈妈！”

虞画摸摸他的头发。

赵吏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说道：

赵吏“时间还早，但是今天不能回去了，今晚找个酒店住下，打听一下当时的事情。”

虞画点点头表示同意。

赵小闹“为什么不可以住在爷爷家里呢？”

赵小闹小声问。

虞画“小闹乖，爷爷年纪大了，怕吵，我们去酒店住，很快就可以让你见到爷爷了！”

虞画“先找个酒店让小闹休息一下好不好？”

赵小闹“嗯”了一声，很是高兴。

这地方其实也是个小县城，只不过经济条件不好，普遍贫穷，所以遍地的平房倒也见怪不怪。

赵吏开了很久的车，才找到一家像样的酒店。

说实话，这里也算不上酒店，顶多是个宾馆。可是条件有限，也没必要挑来挑去。

虞画“你好，开两个房间。”

虞画刚开口，赵小闹就抗议：

赵小闹“不要！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虞画尴尬地看了一眼前台小妹，前台小妹露出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赵吏“开一个双床房。”

赵吏突然开口。

前台小妹秒懂，不就是怕孩子影响夫妻感情嘛，理解理解。她麻利地开好房间，把钥匙递给赵吏。

虞画刚想走，却突然被前台小妹叫住了。

前台小妹“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虞画疑惑道：

虞画“请说。”

前台小妹“你是怎么保养的这么好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一点也看不出来生过孩子，这么美身材也这么好！而且……”

她偷偷瞟了一眼赵吏。

前台小妹“老公也这么帅！”

虞画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赵小闹突然说：

赵小闹“我的妈妈天生丽质！”

说完，拉着虞画就走了。

救星啊！虞画感激地握紧赵小闹的小手。

赵吏和虞画把赵小闹带到房间，嘱咐他：

虞画“小闹，这里有电视，我把手机也留给你，你在这好好玩，我们出去办点事，把门反锁好，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好吗？”

赵小闹乖乖地点点头。

虞画“真乖，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

虞画把通讯录调出来，给他指了指赵吏的名字。

赵小闹说：

赵小闹“我知道啦！”

虞画把电视打开，给他调到动画片，然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