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顾两个人诡异地目光，程渡冷静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二维码。

“不是要加？”

“啊？……哦哦，”妹子愣愣地上前扫了，“叮”的一声，“好了。”

“嗯。”程渡把手机放回口袋，对着殷粟说，“走吧。”

盯着两个人地背影越行越远，妹子终于回过神来。

哇啊啊啊！！她无声地尖叫了。

我的天，她加了殷粟的微信，程渡肯定是吃醋了！

妹子紧紧握着手机，流下高兴的泪水。

对不起了，但是只有多吃几次醋你们才能更进一步地发展……

殷粟靠在自己座位的椅背上，无聊地刷着手机，看着刚加的妹子的微信，突然想起来还没问对方名字。

“那个，hello？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忘说了，我叫叶冬莹。”

“哦……”殷粟默默地去改了个备注。

坐在一旁的程渡看着他，问：“在干嘛呢？”

干嘛不和我说话……

殷粟一边点着屏幕一边跟他说：“我问了刚刚那妹子的名字。哦对你也改下她备注吧她叫……什么来着我再看一眼，哦她叫叶冬莹，改了省得以后又忘了。”

程渡：“……”

我为了你才加的她，有必要记住她的名字么……

当然，这句话程渡肯定不敢说出口。

殷粟看他这幅样子，奇怪道：“嘿，你今天怎么回事，刚刚那样现在又这样的……”

“不会吧……”殷粟锁上手机放进裤兜，另一只手狠狠拍上他的肩膀，“你不会是对人家妹子一见钟情了吧？”

“嗯？老实交代。”指尖划过程渡的脸颊。

程渡被他手指蹭得耳朵有点红，被殷粟一眼看见。

“靠，你来真的？！”殷粟震惊地看着他，用手捏他的耳朵，“你这……太禽兽了啊程渡！”

程渡忍不住了，抓住殷粟的手腕，“你想多了，我才不会喜欢一个就见过一次的人，”他紧紧盯着殷粟的眼睛，“至少要认识很久吧……”

嗯，十几年的那种很久。

“噫……”殷粟被程渡看得有点不自在，“干嘛突然这么煽情？行了知道你对她没意思了，能放手了吧？”

“……”程渡默默地松了手。

“奇了怪了，”殷粟转动着手腕，“你不是洁癖吗？谁都不给碰，怎么抓我一抓一个准。”

握了殷粟手腕的那只手心有点发烫，程渡攥紧了手，心也随着被揪起来。

“是吗？”

算了，心早就疼习惯了。

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脑子里却偏偏想到那个方面去……程渡想，这样的自己，真是太糟糕了。

晚自习结束了以后，程渡回了家。

像往常一样，开了门之后是一片的漆黑。程渡摸索着打开灯，“啪”的一声，客厅瞬间被光所笼罩。程渡的家很大，但成日都是空荡荡的，除了程渡，就只有每天阿姨来家里打扫的时候才有那么点烟火气。

程渡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带上门，把书包放在椅子上，转身躺在被铺得平平整整的床上。

他抬手摸在自己的心口处。

“噗通、噗通……”全世界仿佛只有这一处声音。

程渡轻轻闭上眼，他每天晚上都会在自己与殷粟的各种回忆中入睡。啊，对了，还有对他无限的想念。明明每天都能见到，但就是想，停不下来。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呢？

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不愿意以很激进的方式去拥有它，生怕它因此遭到破坏难以保全，与之相逢，总以为静默观望已是一种圆满。

程渡很喜欢这本书，他觉得殷粟便是他黑夜中唯一的光芒，但是，远在天边的星星，总是只能供人们观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