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姨太太

其实袁大太太这等档次，说是敌人真是抬举了，在褚晏宁看来，都活成这样儿的妇女了，算什么敌人呢！

褚晏宁丝毫不在意。

褚晏宁利利落落的解决了袁大太太发过来的炮弹，袁大太太笑的有些落寞，罗大太太、罗二太太、褚太太姑嫂们热热络络的说起了话。

褚晏宁转头约了褚晏荣一道去外间，同罗家姐妹们聊天。

褚晏荣刚刚从褚晏宁同袁大太太的舌战中回过神来，接到褚晏宁的邀请，乐不颠的拽着褚晏宁的袖子一道走了。

定亲宴会男女分席，吃过宴席，听过戏，褚太太起身与罗大太太、罗二太太、袁大太太等人告辞。

一日欢聚，转眼分别，袁大太太笑的有些寂寥，拉着褚太太的手，道：“自小算命的师傅就对咱娘说，妹妹是一等一的好命。如今看来，算命的师傅算的真是灵验哪！”

褚太太望着袁大太太脸上的皱纹，心底里有些疼惜长姐的苍老，忙安慰道：“看姐姐说的，咱们都老了，日子都是过给自己的，安安稳稳就都是好日子。”

袁大太太知道这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妹妹也是好意宽解自己，艰难一笑，道：“妹妹说的是。”

褚家女眷主子加上丫环婆子，统共两车，褚太太带着褚晏宁褚晏荣两个上了一车，近身服侍的丫环婆子一车，在帝都城，实在是低调人家，排场不是很大。

褚太太上了车，想到袁大太太今日模样，忍不住长叹一声，见到褚晏宁和褚晏荣姐们二人都不说话，就问道：“晏宁，你不会记恨姨太太吧？”

褚晏宁摇摇头：“记恨姨太太做什么。”心下说，姨太太都活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记恨的。

褚太太不知褚晏宁心中吐槽，听了这话心里也觉得安慰许多，道：“我觉得也是，晏宁是个心胸宽广的。”像柳姨娘，以前没少给褚晏宁使绊子，可是自打禁了足，褚晏宁管家，每每分发月例银子，都不少柳姨娘半分，该有柳姨娘的份例，也是一分不少的送去。像褚晏荣、褚橙几个，褚晏宁也都照应着。非得这般心胸，褚太太不能放心呢！

褚晏荣见着褚太太叹气，也安慰道：“祖母多虑了，我看大姐姐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姨太太心直口快些，大姐姐不会放在心上的。”

褚太太叹了再叹，“姨太太这些年，性子也变得左了些，原先不是这样儿。”

褚晏宁没评价袁大太太的为人，只是道：“祖母，姨太太名下，没有记个一男半女的么？”

褚太太道：“原先是记了一个，陛下赏了个知县，远在衙门当差，这些年过去，也未曾听说有太大的本事。”

褚晏宁颔首，如果是这样，袁大太太的确是心中不平的，想来前承恩侯是犯的事儿太大，不然有袁太后这等偏心娘家的人，不会不给袁家翻案的。袁家也是陛下的母族，倘若罪有可恕，陛下不会不给母族这个面子。

褚晏宁格外善解人意，不再细问。

倒是褚晏荣，笑一笑，道：“姨太太平素里，也不见来咱们府上做客，对我们姐妹不熟，也是有的。”

褚晏宁深以为然，这许多年，不见袁大太太上门，只有节气时来往送礼，也都是两家派管家上门，这内里，也许有褚太太不愿意明说的事。

褚太太叹口气，道：“姨太太年岁大了，身子也不便宜，性子又孤拐些，你们都是晚辈，长辈略有不是，你们不要放在心里。”

褚晏荣忙道：“祖母，我和大姐姐记下了。大姐姐是很好相处的性子，罗家的姐妹，也都极好相处。”

褚晏宁也安慰褚太太：“咱们几家都是亲戚，理应好生相处。”

褚太太一笑，说起别的来：“成哥儿在南边带来的干果点心，真是不错。闽地也有好吃食呢！”。

说起吃食，褚晏宁和褚晏荣都来了兴致，祖孙们一起说说点心果子，气氛也热闹了起来。

回到府里，褚太太跟褚尚书说起袁大太太的事儿来：“姨太太这几年过得憋屈些，性子就孤拐了起来，话头上找晏宁的不是，被晏宁三言两语压服了过去。”

褚尚书瞅一眼老妻，道：“姨太太儿孙平庸些，有亲戚家族帮衬着，家业也能立起来，日子也安稳。这过日子，就得自个儿想明白才行哪！跟晏宁斗个嘴，又斗不赢，图的是什么呢！”

褚太太点头称是，道：“要说晏宁这心胸，是比别的个孩子宽广些，说的话也在理，我问她记恨不记恨姨太太，她说没什么好记恨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哄我。”

褚尚书道：“姨太太可真会挑人，遇到别介个闺秀，容她说几句也就罢了，非得找晏宁的不是，你说这硬茬子她上赶着碰，别人也劝不住，吃一回亏就长记性啦！”

褚太太道：“晏宁也不欲同姨太太一般见识。”

褚尚书道：“这都是夫人教导孩子们教导的好。”

褚太太被夸的有些羞，褚尚书接着道：“咱们家这几个孩子们啊，个顶个都有出息，这都是你教导的好，别人可都羡慕我娶了个好老婆呢！”

褚太太道：“也算熬出头了！”

褚尚书道：“谁说不是呢！”想想儿子、闺女，褚尚书叹一声道：“各有各的缘法，强求不来。”

褚太太点头称是，又念叨起褚晏宁来：“眼瞅着就开春啦！晏宁及竿宴上这正宾，你心里有个人选没？”

褚尚书道：“不急。裴相夫人，你觉着可行？”

褚太太道：“晏宁虽说是陛下封了昭阳郡主，可是咱在皇家，也说不上话儿。”

是啊！裴相夫人最合适啦！

褚太太感慨一阵：“晏宁这样好的孩子，及竿后，就该议亲啦！出了嫁，我这可怎么受得了！”

褚尚书一把拉过老妻的手：“你这不是，还有我吗！”

褚太太嗔一声：“正经些，外头可有人呢！”到底，没把手从老头子手里抽出来。

算啦！都摸了一辈子啦！

老夫妻感慨一阵，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