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正在从头到脚地打量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盯的时间太长了,林柒忍不住恶心了一句:“小渡,你是不是看上哥了?想玩个什么,说吧。”
他大摇大摆地往后一靠,一副瘫倒在自家沙发上的慵懒模样:“骨科,还是更刺激的?”
费渡根本不把他这点挑衅放在眼里:“对不住,家里有色香味俱全的佛跳墙,您这盘冷窝头还是便宜别人吧。”
林柒向外看了一眼,目光像是可以穿透那房门直勾勾落在姓骆的“佛跳墙”身上一样,煞有介事地看了一会儿。
费渡沉默地拿起床头的药瓶,琢磨起上面的说明书来。
林柒收回了视线,叹了口气:“是挺可口的,真遗憾。”
说完,他伸出手去接药瓶:“镇痛药。你没用过?”
费渡摇摇头。
“那你可真是败家子里的一朵奇葩。”林柒嘲讽似的冷笑一声,“可惜骨子里就带着毒,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骂完人,这位大哥还丝毫没有骂人者的觉悟,反而大喇喇地指挥起弟弟:“去给我倒杯水。”
费渡掀起眼皮,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然后依言去倒了一杯温开水。
等着他哥喝到一半,费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我吃过比这更带劲的,进口货,特别容易上头。”
林柒果不其然被一口水呛住,咳得山摇地动。
他一边努力抑制咳意,一边和动作过大导致的伤口撕裂作斗争,彻底没有功夫和费渡斗嘴了。
人生赢家费总功成身退,静静地等待他平静下来。
林柒抹了一把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费渡,除了范思远这颗雷,你不会还碰过别的不该碰的吧。”
费渡笑了:“你应该了解我——我从来不会因为追求一时的欢愉,成为什么人或者什么物品的奴隶。”
说完,又投桃报李地还给他一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林柒:“……”
他重伤之后气血两虚,精神本来就不济,刚刚强撑出来的一点戾气又被亲弟弟两句话就怼得没了影,算是彻底投降,蔫蔫地说:“你丫没事吃镇痛药干什么?”
费渡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也没有看他,只是垂着头把玩药瓶:“说说看,你是被人发现了?你们不是一向以正义使者自居吗,怎么连自家兄弟也不放过?”
林柒咬咬牙,瞪了一眼费渡:“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你不是也差点丢了一条小命?”
费渡很无所谓地笑了:“我那是舍不得自己套不着狐狸,你这算什么?身份暴露之后的疯狂报复?”
“一半一半吧。”林柒无力地闭上眼睛,“不过这一下他们应该是确认了,以后再要打进去可就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