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凤舞九天【二】

大哥名唤慕晟瑾，与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长，现为朝廷正六品京府通判。我还有一个二哥名唤慕晟瑜，乃正五品步军副尉，如今受皇上之命在西北边境平定叛乱。

　　我们三兄妹皆是阿娘所出，阿娘年仅四十才得的我，又是嫡女，且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疼着宠着，所以我从小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今年才堪堪十五岁，上个月刚行的及笄之礼。因为我自幼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女红、诗书礼乐等亦是精湛绝伦。此事惊动了当今皇上，他特地宣我觐见，命我为他跳了一支舞。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皇上才看中了我，想让我成为皇后吧。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他的正皇妃因小产而亡，从此再无立妃，直到他登基，才选中了我。皇上应该很伤心吧，他大概是个很深情的人。

　　我这样安慰自己。

　　“四妹，你即将要成为皇后的事……我已经听阿爹和阿娘说了。”大哥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眼眸中满是不忍。

　　我眉眼带笑，意图用行动证明我已经丝毫看开了，也不在乎了：“大哥，我已经释然了，其实仔细一想当皇后多好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大哥见我如此，又认真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确认我不是在撒谎之后，这才有些凝重地摸了摸我的头顶：“那是自然，皇上有眼光，我慕晟瑾的妹妹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自然配得上这世上最尊贵的男子。”

　　其实皇上宣我觐见那日我并未可以看得清他的相貌，他戴着有珠帘垂下的龙冠，遮住了整张脸，但皮肤白皙细腻，看上去很年轻。阿爹说，当今皇上钟离枫眠是个不可多见的美男子，端的是风流倜傥。

　　我想起了二哥还在遥远的边塞，便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三日之后便是我要进宫的日子，二哥他……他是看不到我出嫁了。再不济，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

　　“绾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哥笑着打断了我说的话：“你贵为大祁皇后，自然是可以宣家中人进宫探望的，到时候还怕没有机会么？还有，只要你大哥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绾儿，你就安安心心地嫁人罢！”

　　“大哥……”原本我的心情还算不错的，结果被他这么一说，竟感动得掉下泪来。我如小时候一样扑进他的怀里，兄妹间这样亲密的举动，这恐怕是……此生最后一次了吧。

　　与阿爹阿娘还有大哥一起用过晚膳之后，阿娘私底下拉着我说了许多关于皇上的事情。

“如今这后宫中最受皇上宠爱的便是贵妃谢离离，膝下无子女，背后亦无庞大的家族。听闻谢贵妃出身将门之家，只是后来因得罪了什么仇家全家被屠，只余下了谢贵妃一个孤女，皇上见她可怜这才纳入宫中。而后便是曦月夫人苏茜，生得极其美艳动人，只是一介秀才之女，育有一女，为三公主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