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惊鸿照影来（九）

我揉了揉眼，又看了看他，真的是他，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我盯着他看了看，深知自己这样不太对，忽而又看向别处，咽了咽口水咬了咬下唇的干裂的皮，我紧张的时候容易这样.

桃源“被困在一个池子里的东西，永远不会快乐.”

司酌卿“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就像你不是我，又怎样知道我到底快不快乐.”

桃源“那你快乐么？”

他这句话问的特别突然，也特别平静.我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那我快乐么，快乐和不快乐中间的芥蒂到底是什么.

司酌卿“我想大概是不快乐的.我这个人挑剔极了，如果我看到了什么不是很合我心意事情或人出现在我面前,我是很排斥的.比如我嫁到姜国.比如...我见到你.”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句话，可一见他，我心里的感觉就会沉闷很多，太压抑.时而还揪揪的痛一下.

他不感到意外.轻轻点了点头.

桃源“如此，才算是对的.”

司酌卿“对于不对，全在听者如何之想.”

说完我便要转身离开，而他又开口.

桃源“你，还好么.”

司酌卿“很好.”

我不在和他有纠结不想在此有过多停留.

离开了之后，我又回到了寝宫.其他侍女都在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见我回来，都双双散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我转身进了内殿，他们见我什么也不说就又开始围在一起说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想在意.任他们去吧.

“诶，你听说了没，今日王上去了后花园.你猜猜碰到谁了？”

“能碰上谁，无非就是些自己纳的妃子呗，张美人郭夫人被禁闭，就是其他妃子，也不见怪.”

“那你仔细猜猜，你绝对猜不到.”

“晴才人？”

“不对不对.再猜.”

“安答应？”

“不对不对.”

“那还能有谁，总共王上也没有纳几个妃子.难不成...”

“是王后.”

“是王后？怎么会是她啊，她不是没见过王上么？”

“不知道啊，说不定欺骗我们的，我见王上和王后两人站在一起极其般配.两个人挨得很近，如胶似漆呢.”

“真的么？那我们是不是该讨好王后了，她可是现在最大的靠山啊.”

“你可小点声！她刚刚进去，你就不怕她听到什么么.真是笨脑袋.”

我停在纱上的手一时半会儿没落下来，原来桃源就是姜国城主.可他明明知道我不是孟云湘.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什么也不愿意想了，这种事情我也想不通，帝王之心不可测.

我进了锦被，蒙上头，想让自己赶紧睡着，不要想一些无关其他的事情.

“诶，你说，王上会怎么处理碧水那件事儿啊.”

“这谁知道啊，看今天王上和王后如胶似漆，怕不是碧水还有机会.”

“那可不一定，王上之前那样宠张美人，万一念旧什么的，碧水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谁轻谁重王上心里可跟个明镜儿似的吧.”

“害，这深宫祸害人啊，谁能想到每每出事，每每难解决.”

“算了算了，咱们都走吧，时间也不早了，该准备晚膳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人，一直想让我去找他，一直想救我出深渊，我却如何都抓不住他，越陷越深.直到...

“你为什么如此顽固呢？你松松口，我就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你还活着？！活着？！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你去死吧！去死吧！”

“你太恶心了，我竟然看错了你！去死啊你！去死啊你！”

我越来越紧张，一步步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

那剑也顺着过来.

司酌卿“啊啊啊啊啊！不要！”

我猛的坐起来，却发现凤子裕握着我的手，在我床边，睡着了.

凤子裕“小娘子，可是做噩梦了？”

我全身的冷汗，惊慌还从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