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看到他这样,知道平次已经动摇了。
“.......非得这样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平次低下了头。
“没有。”新一坚定地说。接着他又轻笑了起来,笑得很轻松:“喂服部,干嘛这个表情?我又不是去死刑场,用得着这么难过吗?”
“......好啊,那你就给我活着回来。”平次勉强地笑了笑,“对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你可是我跟和叶婚礼上的伴郎啊!”

两人的语气都这么轻松,像是平时开玩笑一样,但四周的气氛,却又是那样凝重——谁都清楚,新一这一去,就是九死一生。
呐,谢谢你,服部。
只有我知道,你为什么放弃在父亲手下工作的机会,差点和父亲闹翻也执意要来东京工作,说什么东京的发展前途更好,说什么不想再受父母的摆布,那都是用来骗一般人的,却一点骗不了最了解你的我,工藤新一啊。
的确,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五年来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着我,和我并肩作战,给了我最真挚的友情——比爱情更简单,比亲情更浓烈。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既然我们都这么了解对方,那你一定能理解我吧。
我绝对不能没有兰,就算搭上我的性命,我也要赌一把,这个不能输的赌局。
我绝对不会输,也不能输,更不可能输。
我把我自己的性命当赌金,压在了这一局上,我怎么可能会输呢?
大不了,赔上我的一条命,可我还是赢了——赢了兰的一条命。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输,这样必胜的赌局,为何不参加呢?
只是,要对不起兰,还有所有关心我的人了。
兰,别怕,无论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陪着你。
新一心中怀着这样的信念,毅然走进了井边上吾从里面操纵机器打开的大门里。
随着大门的缓缓关闭,警员们都难过得不能自已,甚至有的警员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终于,大门完全关上了,一点缝隙也没有,仿佛那个叫工藤新一的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平次的目光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信任他——
工藤从不会食言,他说会活着回来,就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大门在新一身后缓缓落下,新一顿时身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常年在黑暗中挣扎,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处境,因此,他毫不慌张,静静地立在原地,右手紧压着腰间的手枪,以防偷袭,以不变应万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新一对兰的担心愈演愈烈,内心也焦躁起来。
“井边!”新一耐不住,喊了一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哼,这么快就呆不住了?”嘲讽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新一警觉地抬头,却听到井边上吾懒洋洋地说:“别费力气了,我根本不在这个仓库中,我是用监听器和扩音器和你对话的,对了,你的行动我通过红外线监视器看得一清二楚,你们是找不到我的。”
可恶,真是个狡猾的狐狸。新一心中忍不住骂道。
“好了,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一个人进到了这里,你快放了毛利兰!”新一没心情陪他吵架,急切地说。
“急什么?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井边上吾漫不经心的声音透着一丝狠毒,“游戏,才刚刚开始。”
“那就快开始!”新一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了,他强压怒气,竭力保持冷静。
“想不到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工藤警官也会有不冷静的一天,”井边上吾说,“那个女人,毛利兰,对你很重要?”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知道,今天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就行了。”新一冷冷地回答。
“要想她没事,就给我说实话!”井边上吾突然怒气冲冲地咆哮。
新一冷了一下,决定为了兰的安全还是不要激怒他,于是回答:“是的,她对我非常重要。”
“可以让你付出生命?”
“没错!”新一毫不犹豫。
“你救她,是因为她是你的女人,还是只因为她是个人质?”
“.......”新一有些愣了。
井边咄咄逼人:“换句话说,如果人质是别人,你还会不会这么拼命?”
“......会。”
“如果人质是你的亲人?”
“会。”
“你的朋友?”
“会。”
“与你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呢?”
“会!”新一有些怒了。
“呵呵,这么说,在你心里,毛利兰和陌生人是一样的?”井边上吾的声音是冷冷的得意。
“.......”新一皱紧了眉头,竟不知如何回答。
“看了那次火灾的报道就知道了,毛利兰,你会救,普通人,你仍然会救,所以这次救她,你是把她当成一个无辜的人质,出于自己的责任心去救的,不是吗?”井边上吾的话语非常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