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杨雪挂断电话，脸色并不好看。

她是真的有事。

明明一小时前，她还在和唐狮撒娇说自己气到了夜轩，还想着周末要和唐狮做什么，下周换她送他去上班。

结果快下班了，易欢送来这份文件。

杨雪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名字上，微垂着眼皮掩盖情绪，过了一会儿，她调整好情绪，才抱着文件到顶楼敲开周自省的办公室门。

“咚咚咚——”

“进来。”

杨雪“周行。”

“杨雪?坐。”周自省也在加班，和蔼地招呼她，“什么事儿?”

杨雪斟酌着措辞:

杨雪“总行这个'新雷'管理层培养计划……”

“易欢之前没跟你说?”

周自省已经知道了杨雪为什么上来。

杨雪“她周一跟我提过，我象征性地报了名，”

杨雪不自然地笑了笑，

杨雪“夜处没回来我应该去，夜处回来了，我以为是夜处去。之前也没听到什么风声，挺突然的……”

杨雪汇商“新雷”管理层培养计划第二期，在B市分行举行，下周一就要走，整整四十天。而今天，是周五。确实让人没准备。

周自省坐到杨雪对面的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茶，推过去:“本来上面安排的是夜轩，照理说也该他去。但夜轩主动放弃了这次机会，向我们举荐了你。”“一方面，杨副年轻能力强，去的话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为分行带来新鲜元素；另一方面，他说他的身体还在恢复期，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杨副不方便?”

周自省反问。

杨雪“不，不是，”

杨雪的喉咙卡了一下

随后，她语气如常，

杨雪“因为我手里的九江专案只做了一半……”

“这个不冲突，”

周自省摆摆手，

“九江征地那一块也要走程序，案子在六月之前做下来就可以，即便你去B市学习，时间也是充裕的。”

杨雪没出声。

“还有其他问题吗？”

杨雪牵牵唇:

杨雪“没有。”

周自省的办公室古色古香，宽敞明亮。

杨雪穿米色春裙，并腿坐得端庄。她人瘦瘦小小，五官也温和，意外地，好像撑住了办公室这股子气场。

如果说周自省最开始让杨雪做代理处长，又把九江的案子给她，是出于自己侄子周墨和唐狮的考虑；那么之后，他把杨雪说的、做的都看在了眼里。

周自省有意和杨雪亲近些，话也聊了不少。

临末，周自省抬指轻轻敲着茶几桌面。

伴着“咚咚”“咚咚”的响声，他说:“你上来之前，我和夜处长也聊了一阵。他和你一样，也是管培生轮岗，然后便听在了信审处。我问他对你做代理处长期间的表现怎么看，他说你观察细致入微，以人情治信审处，要向你学习。比如张志兰那个《遗珠》，南津街火灾。陈张刚那个几千块的贷款件也批下去了吧？”

杨雪和陈强交流是杨雪的私事。

陈强父亲陈张刚的贷款，她走得合规步骤，合规审核，和她手里成千上万其他件一样，就连过了审批，杨雪也没多看一眼。

乍一听周自省说起，杨雪的眼皮跳了跳，面上不动声色:

杨雪“是批了，比较特殊，所以有印象。”

“嗯，”周自省应下，“现在六点，下班时间，我也说点题外话。”

周自省抬头瞥了一眼挂钟，然后，看向杨雪的眼神夹杂着几分深意:“夜轩是不是因为能力限制，然后被停留在信审处，你我不清楚，但杨雪你的实力肯定没问题。”

杨雪没出声，也不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