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篇 疑间困影 1

疑间困影

文/我

一、换楼

学校突然要把正在用的教学楼推倒重建，这几年无论大小学校都染上了翻新热，动不动贷款买地扩建盖楼，校长的腰包越来越鼓，家长掏的钱却越来越多。学校今年买了东边的一块地，据说那里原来是地方法院执行枪决的地方，后来传说死刑犯都被拿去做人体试验了所以很少在地方会听到有执行枪决的地方，不知道校方和市政府是怎么谈下来的，总之学校决定把一直用的这两座楼都拆掉，扩大校园面积，对家长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他们可能会掏双倍的价钱购买这该死的教育，为那些脑袋里只有政绩的愚蠢领导买单，不过对学校的学生来说，这都不是他们关心的，他们只关心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鬼地方。

学校的旧楼一楼已经被改造成报告厅，阶梯教室，礼堂和食堂了，除了平时吃饭和偶尔的放电影以及节日演出，基本没人去那里，学校也从来没想过要修一下，远远看去那楼就像一具硕大的干尸，没有一丝生气，除了一楼之外窗户都挡着窗帘，学生们总喜欢为一些看起来可疑的地方编造一些可笑的恐怖故事，但没有一个是真的，不过那座楼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不用了，还真没人说得出来，自从一入学，李玲和其他同学都是在现在这座楼上课，没人知道老楼是干什么的，当然也有人传言一些行为不端的男女生会去那里私会，甚至有人说以前有人在那里生下过孩子，然后就扔在那里，小孩哭了好几晚，白天却从来不哭，最后发现的时候已经被老鼠吃光了，后来就不再让人上去，当然，这也只能听听而已，无论大家怎么编造可怕的故事，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大家要去那里上课！

很不幸，只有高三的学生被发配到了这栋干尸楼里，其他年级的学生搬进了还没装修好的新楼里，因为不想让施工的声音影响高三上课，于是高三三个班都搬到了老楼，老楼里弥漫着一股霉味，终年不见光让屋里变得阴冷潮湿，感觉很是幽深阴森，本来老式建筑就有不透光的缺点，这里真的像与世隔绝了好几辈子，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这一天同学们开始打扫卫生，重新回到60年代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为了节省时间学校没有让同学搬桌椅板凳，直接用原来的老桌椅，还说这都是曾经考过清华北大的学生用过的，没人信这种胡说八道，大家只能默认倒霉，几个人拿着墨汁准备涂刷黑板，这60年代的玩意还真是禁得起岁月的雕琢，这么多年都没长蘑菇，还那么硬朗，奇怪的是黑板怎么摘都摘不动，几个个子大的男生和黑板较上了劲，抓住黑板的边拼命地拉，却不见松动，一个同学不知在哪找了根钢筋，站在讲桌上翘黑板的上沿，只听吱扭一声，一群蜘蛛蟑螂蚰蜒密密麻麻从黑板后面倾巢而出，爬的满屋都是，吓得所有女生冲出门外，尖叫声几乎响过整个校园，但奇怪的是除了这里似乎没人听得见，窗外竟然没人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一阵疯狂灭虫过后大家稍事冷静，图刷过黑板打算把它挂回原来的位置，这时一个女同学呆呆地等着黑板的背面，伸着手说不出话来，于是几个人转个圈把黑板反过来，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李玲顺着大家的眼光望去，吓了她一跳，大大的黑板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无数人的名字，一层压一层无法辨认，最让大家惊恐的是在所有字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血淋淋的死字，殷红发瘆，分不清是在所有字的最上面还是下面，和所有字混杂在一起，像一个大大的诅咒，几个男生看了看，用墨汁把背面也涂满，但是仍能看得清下面的字迹，尤其是那个死字，更变得阴暗肃杀。

有惊无险，第二天过后，一个新闻在校园里传开来，已证实校长自杀，死状怪异，尸体躺在钱堆上，肚子被剖开塞满了纸币，从嘴到胃都是钱币的碎屑，而手里攥着那把剖开自己的刀，鲜血染红了整堆钞票。

二、怪事

相安无事一个星期，大家开始慢慢习惯旧楼，在这里学习也有了60年代的学习氛围，甚至有女同学把头发梳成60年代学生的样子取乐，高三的晚自习没有班主任监督，只有班长的和学委维持一下纪律，既然已经到了读书的生死关头，没人愿意亲手把人生毁掉，所以都拼尽全力学习争分夺秒，田乐是高三三班的学生，和李玲是同桌，大家都在自习，田乐问李玲：去厕所吗，陪我去吧。

李玲极不情愿地说：走吧，真是的，这么大个人。

两个人走出教室门，李玲回头看了一眼大家，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在灯光下所有同学面无表情，脸色青灰，没有一丝声响让人看了感觉脊背发冷，两个人手挽手向走廊尽头走去，两人相对无话，李玲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走着走着李玲突然站住，说：乐乐，你，发现了吗？

乐乐颤抖着：嗯，走，走，走不到，走廊，好，好长！

乐乐几乎要哭出来，李玲感到她的手变得很凉。李玲：敢不敢回头？

乐乐：玲玲，别吓我，好怕。

李玲也很怕，昏暗的走廊寂静无声，空空荡荡感觉没有尽头，李玲硬着头皮慢慢回过头，然后颤抖着说：一，一样！

走廊的两个方向完全一样，似乎是一个方向，幽深黑暗，没有一个教室亮着灯，乐乐突然抱住头靠在墙上大喊起来，李玲这时像从梦中醒来，同学都跑出来看到她们俩神色惊慌的站在教室门口，班长问：出什么事了，看见老鼠了?在哪?

李玲支吾着说：鬼，鬼。。。

这时几个女生叫起来，班长问：什么鬼，看见鬼了？

李玲：鬼打墙，刚才碰见鬼打墙了。

这时其他两个班的班长也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觉得可能是学习太累了出现的错觉，这时突然从李玲班门口冲出一个女生神色惊恐，大声尖叫着，二班班长冲上前抓住她：李慧，李慧，你怎么在这？你怎么在三班？

李慧一定神瘫软在地上，大家都奇怪她是怎么进到三班屋里的，班长扶起李慧问：怎么回事?李慧惊恐未定，说：刚才想去厕所，可是一出门却是另一间教室，不是走廊，黑漆漆的没有灯，太可怕了，我又冲出去在走廊里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到尽头，我就又冲进一间屋子，但却不是教室，是一楼的食堂，我就想砸碎玻璃跳窗户出去，可是怎么也砸不碎，我突然听到有孩子在哭，吓得我跑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你们了！

李慧浑身哆嗦着，这时三班的学委刘丹警觉的问：李慧，你，是不是来那个了？李慧哭着点头，刘丹又回头看看李玲和田乐，李玲和田乐也微微点点头，这时所有女生都相互看着，一个问题让大家毛骨悚然：所有女生竟然在同一天来！

刘丹想了想说：今天大家别上自习了，早点回去休息。

这时所有的女生都不敢走，刘丹看了看解释说，我推断如果女生单独走今天都回遇见怪事，我提议由十个男生每次送十个女生下楼，其他男生和女生在这里，如果女生多的话可能也会出现问题，额，阴气太重有没有。老房子大多会有些怪事发生，神经太紧张了就会遇到，大家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于是十个男生每次送十个女生下楼，五分钟后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

可是这时一个小个子女生，胆怯地说：小文，小文还在里面。大家面面相觑，二班班长说，女生在原地等着，来几个男生跟我上楼找找！

于是几个男生跑上楼找遍所有能进去的教室，厕所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大家又喊了半天，空空的楼里只是回荡着空空荡荡的声音，于是几个男生也下楼来，摇摇头，大家心情慌乱地回到寝室，李玲看时间还早，就打开mp3听听收音机，大家心情惊慌未定，有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渐渐安静以后李玲调转着fm收音机频率，听听广播，安定一下心情，就在听最后一首歌打算睡觉的时候突然在歌曲中出现一声：救救我！语气低沉冰冷，李玲顿时汗毛直立！

第二天大家心怀恐惧地去上课，刚刚坐下，一声尖叫又刺激了大家紧张的神经，大家一股脑涌进二班，每个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李玲透过人群一看心不由一紧：一个女生面色惨白瘫坐在教室中间的座位上，脚下一大片血迹，校方马上找人处理了此事，告诉同学不要谈论此事传播谣言，造成不良影响，否则严重处罚。那个女生，就是小文，鉴定是怀孕流产失血过多而死，那时李玲想到那句：救救我，整个人不寒而栗。

出现这么多惊悚的事件，同学们纷纷跟老师请求离开这座老楼，但是老师却说大家要冷静，不要造成恐慌氛围，影响学习成绩和学校形象，这是意外事件，教育大家行为要谨慎要为自己负责。

这时大家纷纷说昨晚遇见鬼打墙的事，小文就是那时候失踪的，老师更加生气，说不准传播这样的荒唐的谣言，不要恶意制造恐慌，还有两个月新教学楼就装修完工，请同学们坚持两个月，把这件事忘掉，不要影响大家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