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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篇 靡城

幻想的街道

糜城

文·我

(一)

这个干燥的城市不缺的总是那些扑面而来的灰尘。

夏日的午后带有一种死亡的恬静。

木逸手里的冰激凌化了一半,蚂蚁被黏在滴下的糊状液体上苦苦挣扎,小城终日都弥漫着各种垃圾和尾气混合的味道,他倚在一棵孤零零的杨树上,脚下还有一段风干的大便和很多新旧不一的痰痕,他想,这棵树是这里最干净的一个。

(二)

菲菲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对着镜子,大富在她身后梳理着菲菲漂亮的头发,努力按照十几岁小姑娘的样子打扮她,“爸爸给你打扮的漂不漂亮”大富汗涔涔地问,下巴搭在菲菲白嫩的肩膀上,菲菲看着镜子点点头:“爸爸打扮得真漂亮。” “来让爸爸爱你”于是他转过菲菲的脸对着自己的腰间按了下去,电脑里放着一部儿童色情视频,他们在这个小城,认识了两年。

(三)

欣悦看着窗外的疾驰而过的汽车,不知道它们为何如此匆忙,将要去向哪里,小城里的快餐店总是冷冷清清,来的都是即将相识或即将分开的男女,她喝了口咖啡,看着面前的男人,一个清瘦的穷小子,羞涩而不经世事,拘谨又带着自卑的忧郁,从没谈过恋爱,面对自己手足无措,如坐针毡。一个可怜的没长大的老男孩,她不爱他,但是她可怜他。

(四)

琳琳握住念航的手,她甚至希望他能狠狠地打自己一个耳光并大声地骂:“贱人,我不爱你!”这样她还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可是念航总是无动于衷,冷冷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但越是这样琳琳越是无法自拔,她握住念航的手哀求道:“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我到底哪里不好?”念航陈默了一下,又冷冷地说:“我不爱你,但想和你上床,你愿意吗?”琳琳咬着牙地说:“愿意!”念航想了想仍然冷冷地说:“等我打你电话。”

(五)

小城里唯一的公园里都是遛狗的老年人,几分钟就能绕着公园走一圈,湘婉坐在长椅上,郁峰握着她的手,但是她已经对此没有了感觉,她相信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两个人要分开或者要在一起都不用强求,只要走下去就知道结果,湘婉就在等待着那个水到渠成的结果,或者说,在等着郁峰说出分手,她不想第一个说出这句话,她不想让他认为她是背叛者,所以她一直等着郁峰来做这个决定,这样就会公平,相处的两年里,她经觉得彼此只是一种形式,吃饭散步上床,没有过心跳没有过忘我的投入,她只是在配合,她知道如果她淡了冷了,郁峰早晚会发觉,然后结束这段过往,所以,她在等待分手。

(六)

世杰坐在办公室里,午间大家都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两只苍蝇的嗡嗡声使得午间更加寂静,公司的业务并不繁忙,小城里的公司也都不大,世杰靠在转椅的椅背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女孩的照片,他爱上她已经两年了,但是却不能走近她,因为,她是同性恋,两年里他一直在痛苦中煎熬。

(七)

木逸扔了那根只吃了一口的冰激凌,流浪的小狗在大便和痰液间舔舐着融化的奶油和巧克力,他一时觉得恶心想赶走小狗,但瑟瑟发抖的小狗却舍不得离去,木逸便不再理它,他爱上了一个姑娘,仅仅见过一面的姑娘,但是那个姑娘却告诉他她觉得他们不适合。而就在两年前,他还爱着另一个姑娘,他曾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尽管他一无所有,那时他曾觉得这一辈子他只会爱上这一个姑娘,不会再有下一个,曾自诩自己永远都不会改变,尽管姑娘并没有接受他。两年的时间他让自己淡忘了那个姑娘,但却没想到会在不久前爱上另一个姑娘,这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骗子,那些信誓旦旦的诗句让他觉得脸红,全都变成了谎言,他觉得他无法面对曾经爱过的姑娘,他说过的一切都不算数了,一个邂逅就让过去变成了欺骗,不管曾经的心上人接没接受自己,但自己曾经的承诺却被自己拆穿了,那些誓言自己曾经多么相信,曾固执地认为没人能改变得了,当对另一个姑娘动心并写出同样的句子的时候,那些曾经的说辞就来嘲笑自己,能想象自己和曾经读过你海誓山盟诗句的那个姑娘说:我变心了!是什么感觉吗?感觉自己没有脸面对那些单纯的过往,感觉自己多么伪善而没有重量,甚至有被自己欺骗,无法面对自己的感觉,两次动心到底哪次才是真的?爱情,有独一无二吗?

木逸感到嘴里都是灰尘,流浪狗还在可怜巴巴地舔着地,那里早已经干干净净。

(八)

菲菲和大富在炎热夏天的午后,沉浸在想象的关系里,看着电脑里的儿童色情视频,投入地玩着肉体游戏,不顾满身的汗液,他不停地让她喊“爸爸”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游戏,习惯了做一个听“爸爸”话的好“女儿”,而且永远也不许长大,永远穿着像少女的衣服,梳着可爱的发型,就连说话也学会了娃娃音,因为不能长大所以剔去了所有不需要的毛发,大富摸着菲菲的腿:“女儿,你长高了,爸爸不能牵着你的手了,爸爸想牵着你的手,像你十岁的时候!”

(九)

欣悦微笑着说:“你觉得我好吗?”就像在逗一个孩子。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欣悦然后盯着咖啡杯不说话。

“那想做我男朋友吗?”欣悦仍然微笑着。

他意外地抬头看着欣悦,然后犹豫地说:“想。。。可是。。。”

“可是什么?”欣悦端着咖啡,没有喝,像是等着他的允许。

“可是,你愿意吗?”他试探地问。

“嗯,我们可以先谈着试一试,你想吗?”欣悦喝了一小口,放下杯。

“我想啊,当然想!”他天真地看着欣悦。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我们正式谈恋爱吧!”欣悦微笑着,像是做了一个轻松的决定,而心里甚至有做好事的欣慰。

“真的吗,你没开玩笑?”他怀疑地问。

“当然没有,你希望是开玩笑吗?”欣悦佯装愠怒。

“不是在做梦吧,那我们一会去哪?”他恍惚地看着欣悦。

“走,我们去看电影”欣悦拉起他的手出了餐厅。

(十)

琳琳开始满足于和念航的这种关系,她觉得这是某种占有他的方式,甚至她还幻想有一天念航会真的产生感情离不开她,只要接到念航的电话,她就会风雨无阻地准时来到念航家,穿上最惹火的衣服化上最漂亮的妆,全身心地去投入她的爱,希望他能感受得到,但是念航总是结束之后什么也不说默默睡去。

朋友给琳琳介绍了一个男朋友,琳琳觉得也许这可以让她从念航的泥沼中解脱出来,但是每当念航打来电话,她都会义无反顾地摆脱男友来到念航家,在战争中紧紧抱着他的身体痛哭。

一晚,男友在和她看过电影之后把她带到了自己家,终于她默许了他的一番温存,试着以此拯救自己,她却发现在念航的床上她毫无顾忌甚至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但是在这里却身体紧绷带着抗拒。突然,电话响了,是念航,于是她推开男友接起电话,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了出去,面对男友,她只能假装不高兴“我真的还没准备好,再给我点时间。”

(十一)

湘婉默不作声地坐在郁峰旁边,但是并不想靠在他的肩上,她不知道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郁峰,每天机械地重复着生活的个个环节,在这个如死水般的小城中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死循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状态,她并没有欺骗谁,她根本没向郁峰许诺过任何东西,甚至没说过她爱他,因为她根本不爱,她只是再配合,她不想给谁带来痛苦,没有信守所以她根本也就没有背叛,她只是想结束,但是她怕,她怕郁峰并不想结束,如果郁峰提出要结婚而不是结束这种淡而无味的状态怎么办,她不善于拒绝,她善于配合,如果郁峰提出结婚拿出戒指她会很顺从地戴上,然后去登记一切自然而然,她只是不希望有这一天,但是她又不会拒绝,她相信命运,她只希望郁峰也决定结束,这样谁都没伤害谁!

(十二)

世杰把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给女孩发了个短信:“如果我是女的,你会接受我吗?”

女孩:“也许会吧!”

(十三)

展赫和西云站在城西的数星山上,彼此甜蜜地望着对方,他们要演一出戏,戏已经开始了,山的另一面被采石厂挖成了悬崖,有20层楼那么高,白色的石头像是风化了的塑料,山脚下是一条山泉汇成的小溪,展赫一直爱着西云,但是西云并不爱他,西云要离开小城,展赫伤心欲绝,他纠缠西云可是西云根本看不上他,在她心里展赫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她不耐烦地对展赫说“你到底要怎样!”最后,既然西云不喜欢他,他求西云为他演一出殉情的戏,就像小的时候,西云说愿意,然后甜甜地看着展赫,戏,开始了。

(十四)

“你愿意为爸爸变回十岁吗?”大富摸着菲菲的腿,菲菲点点头说:“嗯,爸爸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大富亲了一下菲菲的脸,“好女儿,愿意为爸爸把腿变短吗?”“愿意!”

(十五)

一个月后,欣悦想恢复自己原来的生活,每天都要分出一部分给一个本来就多余的人,这成为了一种不必要的必要,当初欣悦可怜他才答应与他交往,但并没想长时间进行下去,这影响了她的生活,像是一种任务。他显然因此而显得幸福,但欣悦自己此时却并没有因为成为别人的幸福而感到幸福,这是一种没有分享的幸福,没有交流的情感,对方感受到的欣悦一点也感觉不到,她只是想结束这段戏剧性的生活,但是却不知道怎么不让他受到伤害,可是她又觉得他应该受到些伤害,这样才能成熟,爱情的施舍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她不想哄着一个大孩子,也不想成为拯救者,她就是她,一时心血来潮玩个游戏,但是现在游戏应该结束了!

欣悦坐在他的对面,他还津津有味地讲着他的笑话,欣悦却一点也没听,阳光透过玻璃晒得她浑身发暖,她看见他天真的眼里映着自己凝重的神情,他的脸显得单纯,她发现他的嘴唇格外红,笑起来露出半颗牙齿随即端起咖啡,欣悦突然说:“我们结婚吧!”

(十六)

琳琳躺在念航的床上无法解释地又回到那种悲壮的疯狂,似乎所有内心的积郁都通过这场肉体的博弈得到宣泄,她在惩罚自己,她用疯狂的动作来表达自己对这个总是上床却从未拥有过的男人的恨意,她用这种方式来拥有他但他却从来没有被拥有过,琳琳的占有是单向的,因为她只是一个工具,念航需要便打一个电话她就随叫随到,然后玩这场荒诞的游戏。

“愿意帮我办一件事吗?”念航幽幽的问。

“什么事?”琳琳擦去眼角的泪痕,她每次都会流泪。

(十七)

湘婉很少说话,她一直是个静静的姑娘,她总是用心去感受,她觉得正确的生活应该给自己正确的感觉,她没什么可说的,这样静静的存在使她就像空气一样容易被人习惯,郁峰则习惯了这种静静地陪伴,成为了他的生活,他们一起散步、吃饭、回家甚至上床彼此都很少说些什么,郁峰习惯了这种自然而然简单到极致的生活,仿佛湘婉的陪伴是一件已经存在一千年之久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无需去想无需去注意,郁峰也似乎没有认为湘婉是会思考的人,他们几乎都不说话,郁峰只是自己思考着一些事甚至什么也没思考只是简单的存在着,从不和湘婉交流什么或者说,他觉得不需要交流什么,生活就是这样简单,吃饭睡觉湘婉的陪伴,仿佛和湘婉在一起就是水朝下流云飘在天上那样无需多想的事,一切就是这个样子,是世界的规律是变不了的,因此郁峰根本都没去想,所以也称不上对一切都想当然,就像鱼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会在水里,因为它根本不知道身边有水。

(十八)

世杰为自己的决定而欣喜,他约出了女孩和自己见面,他对女孩说:“我决定了,我要为你变成女人!”女孩微笑着说:“好啊,一定要变成最漂亮的女人!”世杰握住女孩的手,“那样你会爱我吗?”女孩笑着说:“会的。”世杰激动地和女孩讨论变成什么摸样,从头发都下巴,从胸围到体重,他们找出那些喜欢的图片画出想要的部位,世杰感到无比幸福。

(十九)

展赫站在西云旁边,他希望西云陪他演一场殉情的戏,演一场他们彼此相爱却不得不去死的戏,戏的结尾西云要假装陪展赫会跳下数星山,展赫会真的跳下去在想象中殉情而死,西云要陪他演出殉情的场面,假装一次爱他并为他死去,上演一场欺骗死亡的浪漫。

“西云,你爱我吗?”

“展赫,我爱你!”

“西云,我也爱你,我用我的生命爱你,愿意为你去死。”

“展赫,我也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死去,去另一个世界。”

“西云,为什么,为什么这世间容不下我们的爱,这世界就这么狭小吗?”

“展赫,我们的爱太炙热了,融化了这世间的卑劣,我们的爱太真实了,羞辱了这世间的虚伪,我们的爱太纯净了,吓坏了这世间的肮脏,我们的爱不属于这个世间,展赫,我们一起离开吧,去能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西云,让我吻着你的唇死去,让我们留下在这世界的最后一吻!”

展赫疯狂地吻着西云的嘴唇,西云搬开展赫的脸:“不要再犹豫了,我们没有留恋了!”

“好,我们闭上眼睛跳吧!”展赫和西云闭上了眼睛。

西云抓住展赫的手腕,说了声:“展赫,我们走!”假装一跳,展赫跃下了数星山,西云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转身离去。

(二十)

菲菲穿着十岁女孩款式的衣服,那是他们自己改的,菲菲怀里抱着毛茸茸的娃娃,坐在浴盆里,大富摸着她的脸:“爸爸爱你,一会就好了!”菲菲点点头,电脑里还放着那个视频,“爸爸要开始了!”大富说,菲菲点点头,于是大富按住菲菲的腿,把铁锯的锯齿对准事先画在菲菲腿上的横线上,开始锯……

(二十一)

欣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果断,当初她只是可怜这个大男孩,觉得这么干有点意思才愿意和他交往,结婚,是她自己都意外的问题。

“你真的愿意吗?”他问

“不知道,但是你愿意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

“我愿意,我们这就去登记,然后挑个日子举办婚礼!”他兴奋地说。

“你真的愿意?都没考虑?”欣悦疑惑地问。

“还要考虑吗?我想和你结婚!”他认真地回答。

欣悦有种找到答案的感觉,就像迷路时找到了熟悉的路标,于是站起身:“我们去登记!”

(二十二)

念航给了琳琳一把枪,给了她一个门牌号,然后用另一把枪顶着自己的胸口:“把那个女人带来,如果你回不来我就死了!”琳琳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瘫软,颤抖着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因为你爱我,她不爱我,让爱我的女人把我爱的女人带到我面前,这不是很凄美吗?”琳琳第一次看见念航在她面前笑,笑得如此诡异!

(二十四)

湘婉怀孕了,尽管她很意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是她很平静,因为平静是她的习惯,如果这个孩子注定要生在这个世上那么她也没办法阻止,她习惯让命运来决定一切而不是自己去做决定,她习惯等着,等着一些事的出现来影响她的人生,这就是她的命运和生活方式,就像她认为是某个注定的疏忽让这个孩子来到自己身体里,湘婉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城外的数星山,即将落下的太阳让只剩下一半的山头镀上了金光,一个黑点在金光中落下,那也许是石头,一个面目清秀的人倚在自己每天都能看到的那棵白杨下思索,湘婉觉得自己好像或者应该爱上过他,在命运的某个节点。她在小城中怀了一个孩子,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但是却没有任何感觉,没有感到自己要做妈妈,没有感到自己怀中有个生命,她甚至快感觉不到自己,她只是在等,等着应该出现的那些命运中的事情,就像这个孩子在等待出生。

(二十五)

世杰看着自己从前的照片,他已经变成了女人,女孩在为她化妆并没对此感到任何怪异,似乎事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世杰从来没离女孩这么近,但是也从来没这么远,他感到自己变成女人似乎更不能拥有女孩,同性的距离是不是更远,世杰不是同性恋,可是现在自己说的清吗?她感到自己还是男人,因为他还爱着女孩,但却不能像以前那样用男人的爱,或者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去爱,他看着女孩旁若无人样子感到茫然若失,但是又感到无比幸福,他猛然吻住女孩的嘴,把她按到床上,他试图在寻找,在她的肌肤之上,但是却忘了自己在寻找什么!

(二十六)

琳琳觉得自己已经疯了,说不清自己在干什么,此刻她拿着枪对准那个女人的脑后,念航:“如果她不动手,你我就一块开枪!”念航躺在床上用另一把枪指着琳琳,此刻琳琳已经没有了理智,几近崩溃的边缘,双手勉强握着那把枪。念航把刀扔给那个女人:“我要你杀了我,然后一块一块地吃掉,要不然我们三个都要死!”女人吓得不知所措,坐在地上直向后退,头碰到到了琳琳的枪,立刻举起手无用地表示投降,紧闭着自己的眼睛,嘴里不住地求饶。突然一声枪响,吓得迷糊中的琳琳一个激灵双手紧张扣动了扳机,后坐力把琳琳推到了墙上双手抱着头大喊,琳琳的一枪打中了女人的腿,女人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腿,念航对着女人说:“不动手,我们都要死!”于是朝着惊惧中的琳琳开了一枪,打中了琳琳身后的墙,对着琳琳说:“证明你爱我就按我说的做,否则你会死在一个你爱的不爱你的男人手里,为了这个女人,你心甘吗?”琳琳像疯了一样举起枪紧紧顶着女人的脑袋:“贱人,快按他说的做!”女人抱着头在蜷缩在自己的一滩血里哭求,疼痛让她呼吸都带着颤抖,念航坐在女人对面,冷静地说:“开枪!”琳琳闭上眼睛朝天花板猛扣扳机大吼“快!”,女人顿时不知所措,惊恐中双手握住刀,扭着头不敢目视前方,于是念航就朝琳琳身旁开了一枪,琳琳便朝女人的腿果断地开了一枪,女人痛苦地抱着腿哭喊,琳琳大喊:“快!贱人!”琳琳的枪口狠狠地戳在女人的头上,惊恐的女人浑身颤抖,闭着眼睛把头扭向一边,疯狂地喊着并把刀刺向了念航的胸膛,连续刺了十几刀后,女人停下来,浑身溅满念航的血,体若筛糠,看着念航下意识地向后退,屋里弥漫着血液的味道,女人已经失去理智,蜷曲着双手护着脸,像是一个疯子,琳琳愣在那里,似乎被这一切惊呆了,但是她捡起另一把枪,冷静地说:“你还没做完呢!”又把刀扔给了女人!

(二十七)

木逸摘了一片杨树的叶子,放在嘴里,很苦,但他觉得这是干净的味道,一个面目白净的娇弱女人出神地看着他,夕阳的金光照得她宛若透明,仿佛沐着一道佛光降世来到木逸面前,瞬间他感到一切都变得圣洁而温暖,没有了声音,没有了颜色,只剩下干净的苦味和浴着金光的美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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