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回来的药有好好喝吗?”
有时候人总是缺少安全感,不是自己的,而是对别人有一种莫名的担心,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才会安心,到这种凭空的安心总是不能改变事实。
“喝了。我有好好听话的。”
夜色渐深,今夏躺在床上侧着也不是,平躺着也不是,翻过去翻过来就是不舒服,陆绎也顺着这动静睡不着。
“我现在行路都难,睡觉更难。”
陆绎侧过身,睡在今夏上方,她整个头就在他胳肢窝下了。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我这样睡。”
深夜。
袁今夏被一阵刺痛惊醒。
怕是要生了。
可是怎么提前那么早。
她忍着痛把陆绎推醒,陆绎还迷迷糊糊的,一听到媳妇说要生了,立马清醒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袁今夏简直对他无语了,自己痛的看不清了还要教他:“快去通知林姨啊。”
“今夏你坚持住啊,我马上就回来啊!”
想过生孩子会疼,没想到这么疼啊!
袁今夏疼的两眼发昏,几乎是要晕过去的样子,外面闹哄哄的,应该是陆绎把林菱和接生婆找来了。
“陆绎,你就在门外侯着。”
陆绎只好就此止步,房内的人才是他最担心的,既是早产又是急产,让人如何放心!整个陆府的丫鬟都起身了,房间大门进进出出,一盆一盆的热水端进去又一盆盆染得血红端出来。
“陆绎!混蛋!”
听到今夏的叫喊,陆绎在外面更是急得团团转。林菱与他说过今夏的状况,生产就是九死一生。
“陆绎!!!”
不行,他必须去陪着今夏。
“大人,这房间晦气…”一个多事的丫鬟上前阻拦陆绎,被陆绎一把推开:“谁在说小今夏晦气就别想活了!”
说罢急匆匆地进了门。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还没来得及看一看就直奔着今夏去,今夏见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周围太暗了可怎么办?”接生婆年纪大了,又是深夜,实在是看不清,陆绎命人多拿了些蜡烛来,整个房间像是白天一样清晰。
“我不想生了……”
此时此刻,就像是又经历了一次爱别离,疼痛更深入骨髓,每一根神经都在传递痛感,但据接生婆说,孩子要出来还得等。
汗水和泪水糊在脸上,头发紧紧贴着脸,握着陆绎的手更是掐出了淤痕,陆绎一声不吭,只是就这样看着她,但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希望。
“今夏,今夏,你听我说,千万不要放弃,我陪着你呢,我陪着你呢。”陆绎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只能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另一只手给她拭汗。
“夫人,可以开始用力了!”
陆绎很明显感觉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呼吸急促不均匀,疼到一定程度便会喊出来。
“林大夫,血崩了!”
“陆绎你起开!”林菱拿了一袋针就往今夏身上扎,陆绎实在于心不忍看下去,听着今夏的尖叫,此刻心如刀绞比谁都难受。
林菱拿了一块布放进今夏嘴里,怕她咬到舌头或者咬坏了牙齿。
刚听到孩子哭声,袁今夏便沉沉地昏了过去,或者说,她早就坚持不住了,只是她还不能放弃。
“是个男孩。”
“他叫陆桀。”陆绎对林菱说,“先把孩子报给乳娘吧,我留下来陪着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