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上了两辆马车,菩和恕己回醉仙居收拾行李,那两口子则去下山去镇上逛庙会了。
恕己掀开车帷,歪着脑袋趴在窗口,马车外是起伏连绵的春色,像是在追随着什么。
像是忽地想起来什么,恕己脸像菩那边探去。
“小姐,你的酒不是还缺几味茶吗?前头到茶山了。”
半晌,菩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好像是哦。”菩兀自说了一句,随即招呼车夫停了车。
恕己下了马车轿凳还没放好,她家小姐一个跃步便跳下了马车。
恕己:“……”
茶山上种了众多茶叶草药,挨个采摘颇费时间,菩便直接去了禾堂。
禾堂虽名禾,却是用来贮藏茶叶的地方,在山脚下一处缓坡上。门前立着个石匾,上面是龙飞凤舞的“禾”字。每次看到,菩都想吐槽她亲弟这写的都是什么亲妈都不认识的字。
掀开帘子,菩随手抽走桌上的桑皮纸,在一排柜子前挑拣着茶叶。
约莫半柱香功夫,菩将包好的茶叶往恕己手上一丢,转身出了禾堂。
“今日也奇怪,白泱竟没呆在这清点茶叶。”
菩和恕己闲聊着,随手将裙摆上的几颗苍耳拈去。
而恕己的目光一直落在上面的茶园,竟没顾上菩的话。
见后头没声了,菩反了反头,顺着恕己目光同是看向茶园上。
那站着一对人,身影若隐若现于园中。
越走近,那传来的声音越发耳熟,菩突然定住。
是白泱?还有…暮儿?
此刻恕己也总算敢确认是谁,问道。
“小姐,那是白掌柜和少爷?少爷怎还有闲情来这儿?”
再联想到暮平日里和她姐一样的没正形,绝非有什么正事来找。
毕竟白泱一个守茶山的,没必要有求于她,她也最是厌烦别人来这没事找事。
观察了一会,菩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摸着下巴故作高深地缓缓开口。
“这小子…出息了呀。”
恕己一脸懵地对上菩狡黠的眼睛,突然就心领神会。
一抹饶有深意的笑,在两人嘴角上扬。
“好戏啊。”菩邪笑着说道,还是如此精彩的戏。
二人绕过茶树丛,隐匿于青石阶的树旁。
“泱儿,这次庙会你就陪我去一次好不好,之前你都答应了,要信守承诺的…”
“我不记得了。”
“哇,堂堂白大掌柜,怎么能如此弃信背义呢,我还……”
“……”怎么就扯上弃信背义了?这词他自己造的吧?
只见某人成功被无赖折服,转身离去…
“哎,泱儿!怎么就走了呢,大不了我不说了,别生气嘛。”
“你就让我穿这身去?”
白泱没好气地回头。
“哎,没有没有,你换你换,我在外面等着你啊。”
……
躲在茶树从后的二人互相看了看,一脸见鬼的样子。
“怎么,这小子平时在我面前那么嘚瑟,在这怎么?”
“不知道啊…或许,少爷是害怕白掌柜?”
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可没见他怕过谁。”
说着朝山外等候多时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