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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庆余年之天下何人配白衣(all范闲)

刚刚离开三天不到,叶闲就又回到了监察院,依旧躺在陈萍萍的院子里,依旧昏迷不醒。

  

  “这是受了多少折磨,还活着也是够不容易的了。”

  

  费介,监察院三处主办,精通毒术,天下难觅敌手。

  

  “到底怎么回事。”

  

  陈萍萍看着床上的少年,双眉紧皱,呼吸急凑,下唇上已经都是自己的牙印,他很冷,即使屋子里面已经点了四五个炉子,他也依旧被冻的在打着哆嗦,他全身上下俱都是苍白冰冷的,但偏偏他的脸上是病态的嫣红。

  

  “这孩子到底是谁?”费介今天刚刚回京都,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陈萍萍给叫到了这里,来给叶闲看病。

  

  “故人之子。”陈萍萍看着难得郑重的叶闲,握着轮椅两边的手紧了又紧,费介如此郑重其事,只怕是真出了什么事。

  

  “他现在乃是寒毒发作,”陈萍萍虽未言明,但是费介已经大概猜到了叶闲的身世,毕竟陈萍萍的故人其实也就一个而已,“他身上的寒毒应该有些年头了,给他下毒之人毒术很高,掌握的剂量刚好,不致命但是折磨人,这些年应该一直在用药压着,来减缓一些毒发之时的痛楚,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药,而且又受了重伤,又受了些刺激心绪起伏,这才毒发。”

  

  陈萍萍听了费介的话,他垂下头,看着自己已经残废了的双腿,眼中是抹不去的愧疚和心疼。

  

  为什么停药?费介不知道,但是陈萍萍知道,是因为他,因为他让叶闲不要在擅自自己开药,乖乖配合太医令治伤,是他害了叶闲。

  

  陈萍萍突然有些想笑,他最想护着宠着的少年,却两次三番因为自己而受伤,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解毒。”五竹站在床头看着即使被他点了穴道,但依旧睡不安稳的叶闲,他不在乎刚刚费介的话,和明显有些反常的陈萍萍。

  

  “解不了。”

  

  “你也解不了的毒,”陈萍萍到底还是监察院院子,还是‘暗夜之王’,即使一时失态,也很快就调整好了心绪,“下毒之人是西海曹书白。”

  

  “应该就是他,”费介的毒术精湛无比,已入化境,世间唯一敌手就是西海曹家的二先生曹书白,“而且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就算我能解毒,我也不会给他解毒,因为解毒就是害他。”

  

  “这又怎么说?”

  

  费介大概猜到了叶闲的身世,自然也明白叶闲对陈萍萍的意义,所以他难得的带了一分担忧看着坐在轮椅之上的监察院院长。

  

  “他体内,并不只有现在发作的寒毒这一种毒,这孩子当年应该是重伤濒死,浑身经脉尽断,五脏六腑更是伤的彻底,之后直接用了虎狼之药混着好几种折损身体的毒药,暂时压下去了身上的重伤。刚刚说这孩子天生不足,而且应该是心脉附近受过重伤,再加上这几年一直都没有好好调理,几乎就是用药压着。好在曹书白确实聪明,把他体内的几种毒药调理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上,让这孩子可以活命,用真气,只不过身体孱弱,体内的毒药也会时时发作,痛不欲生。而且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很脆弱了,再经不起任何一点波澜,所以即使我能解他身上的寒毒,也不敢给他解毒。”

  

  五竹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其实他有些不明白费介刚刚啰嗦的一大堆,不过这不妨碍他明白现在叶闲的糟糕身体状况,五竹永远都波澜不惊,冷淡疏离的,除了当年叶轻眉身死之时,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个瞎眼的男人有什么强烈的情绪起伏。

  

  但是现在,五竹看着床榻之上的叶闲,看着虚弱不堪,面色苍白的叶闲,也许连五竹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的杀气现在到底有多重。

  

  陈萍萍听着费介的话,心里更是心疼震惊的,叶闲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经脉尽断,心脉受损,重伤垂死,甚至还要靠毒药续命。

  

  一旁床榻之上的叶闲,突然身子一歪,直接吐了一口血,淤血颜色极深,暗红的几近黑色,然后自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发出一身一声痛哼的叶闲,好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喉咙之中冒出几声低低的痛吟,像小猫一样,惹人心疼。

  

  “即使不能解毒,有没有神秘法子可以让他暂时舒服一些,别这么难受。”陈萍萍看着叶闲满脸冷汗,却只把自己的下唇咬的鲜血淋漓,也不肯在发出一声疼哼,他很久没有这种无力焦急之感了。

  

  “倒是有个方法,只是……”费介有些吞吞吐吐,他看了一眼陈萍萍,又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叶闲。

  

  “需要什么。”五竹的声音依旧冷淡平静,只是略带了几分急切而已。

  

  叶闲现在的感觉很不好,浑身上下好像都浸在刺骨的冰水之中,寒意源源不断的蔓延至全身,筋脉好像要被冻得开裂,心脏更是疼的要命,好像有一把刀在里面使劲的折腾,不过这些疼痛,叶闲早已经受惯了,习以为常不在意了,真正让他难受甚至想哭,是因为,他做梦了。

  

  一片空旷的无边无际还下着大雪的雪原之上,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艰难地一个人独行着,少年明显有伤在身,一身白衣已然被鲜血浸染,左腿也有伤,被拖在身后行走,管穿了右肩的箭伤,也只是早早的止了血,随着少年一瘸一拐地前进已经开裂,红色的鲜血滴在洁白的雪地上,好似一朵朵怒放的红梅,倒也是好看,只不过少年却看不见了,他撕了衣服遮在眼上,防止雪盲。

  

  少年正是叶闲,叶闲知道自己在做梦,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明明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还是会痛,会累,会绝望,会想要放弃。

  

  叶闲终于摔倒在了雪地之中,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早就没有了直觉,疼习惯就感觉不到疼了。他伸手取下遮眼的白布,皓月当空,繁星璀璨,何等浩瀚奇妙的景色。

  

  真干净啊。

  

  叶闲嘴唇动了动,他现在已经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旧伤复发,日夜不息狂奔千里,然后两天两夜,不吃不睡,出谋划策,接着又是千里奔袭,死命鏖战,又在雪地之中独行几日,叶闲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就是一个死人了,只不过死命撑着一口气,不愿意就这么走了。

  

  “闲儿,过来。”

  

  “臭小子,小心些别受伤了。”

  

  “等你得胜归来,少爷我包下城中最大的酒楼,给你大摆三天庆功宴。”

  

  “喂,你可别死了,好好活着。”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二哥,我等你回来教我枪法。”

  

  耳边好像突然传来了亲朋挚友的声音,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是他们曾经说过的,慈爱,打闹,关心,仰慕,还有其他的,叶闲想着,他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那么多的生死关头他都闯了过来,怎么可以就随随便的死在这里。

  

  “阿闲,我等你回来给我庆生。”

  

  叶闲突然就想起自己临行之前,长姐的殷殷嘱托和等他回去的话,不知道早已精疲力尽的身体又从哪得了一股力气,他抬起自己的左臂,毫不犹豫地就咬了上去,咬的有力且狠绝,好像要活活撕咬下自己的一块肉,叶闲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然后拿起一旁的白布,继续遮挡载眼前,翻身起来,继续行走。

  

  叶闲拿出自己怀中的玉佩,那场鏖战之中,他也依旧细心妥帖地保存着这块玉佩,哪怕兵器脱手,他也是先顾着这块玉佩的,他想要握紧手中的玉佩,却又害怕会毁了它,只好仔仔细细地盯着玉佩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放回怀里。

  

  他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千里之外的那座城池,有人在等着他,等着他回家,等着他庆生,他绝对不能死。

  

  现在时间对与叶闲而言,已经是无用之物了,他只是麻木地,机械地一直向前行走,有时候力竭摔倒,就再咬一口自己的左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

  

  最后,叶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是当他听到熟悉而整齐的马蹄声时,他知道,自己又熬过了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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