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的语气很强硬，张青吓得抖了一下身子，然后连忙爬了起来，咽了咽口水又恢复了阴沉的眼神盯着程乾，提高些音调冲秦可可喊：“可可，他是谁？”
“……”秦可可别开了视线又往程乾身后躲了躲，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程乾护着自己的胳膊，她声音不大不小，还有些颤抖：“不关你的事。”
“可可！”张青抬脚就想绕过程乾，伸手去抓秦可可却被程乾一把抓住胳膊拽了回来，后者稍微用了点力，张青往后踉跄了几步。
“如果你没听懂我刚刚说的话，我可以再说一次，”程乾攥着手腕转了转自己的手表，漫不经心地看着张青：“滚。”
张青的酒还没醒，他有些狼狈地稳了稳脚步，颔首斜眼看着程乾犹豫了一会儿喃喃道：“可可……我改天还回来找你的……”言罢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程乾看着张青走远后才扭头看向秦可可，她拽着自己的的胳膊，让他有些转不过身。
秦可可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手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心情后抬头向程乾笑了笑：“老板你怎么跟过来了？”
程乾抿了抿嘴，绕过秦可可捡起了后面的纸袋：“刚刚有点急，顺手就把它扔在这儿了。”
“啊……我的袋子。”秦可可伸手接过，刚刚在车上想的事太多，把这个忘在后排了。
“可可！”路南北一路小跑赶了过来，扒着秦可可的肩膀把她转了一圈：“你突然没声音吓死我了，我在电话里听见张青的声音了，你没事吧？他人呢？”
秦可可看了看程乾，抓着纸袋的手又紧了紧：“没事，被赶走了。”
“老板？！”路南北一脸诧异，她才注意到杵在旁边的程乾，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衣服怎么湿了？”
程乾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洒上了啤酒。
“呃，”秦可可才注意到那片酒渍，不用猜也知道是张青干的。
程乾抬手自己掸了掸胸前：“刚刚收拾垃圾时候弄上的吧。”
程乾骂到了秦可可心坎上，后者低头笑了起来，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程乾正紧紧盯着她，眼神十分柔软。
“垃圾？”路南北愣了一下：“张青？老板你把他赶走了……？但是你怎么在这儿……”
程乾想了一下就猜到是秦可可没有告诉路南北她是怎么回来的，遂指了指秦可可怀里的纸袋解释道：“来给她送东西。”
“……”路南北狐疑地看了看两个人，秦可可似乎想要转移话题地向程乾道谢：“谢谢你啊老板……你的衣服，我给你洗一洗吧。”
程乾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秦可可，摇了摇头掏出手机：“这衣服我不穿了，你还是赔我钱吧。”
“……”秦可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有钱人的衣服都是日抛的？
程乾顺利地加上了秦可可的微信，但是却没有收她的转账，说是回去再收。
秦可可还有些发抖，路南北揽着她的肩膀有些自责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可可，这么晚了我应该下来接你的，我如果提前喊保安把张青赶走，你就不会……”
“南北，”秦可可言语间的呼吸声带着些急促：“不能怪你，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又找来这里了。”
“你们先回去吧。”程乾揉了揉自己后脑勺的头发：“回去锁好门，万一那个人又折回来就不好办了。”
“……”秦可可从刚才开始就不敢和程乾对视，总觉得被不太熟的人撞见这种事十分难堪。
程乾笑了笑没有在意，看着两个人上楼回了房间在窗户里和自己打了招呼才放心地离开。
程乾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了看保安室里正悠闲看报纸的保安，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沉默然后离开了小区。
进出这么随便，也太不安全了。
第二天秦可可照常去上班，坐在自己工位上眼睛总是不受控制地往程乾办公室瞟，程乾一出来她又立刻转过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但秦可可是个不会撒谎的人，慌慌张张的那么明显，程乾只要不是个傻子肯定能看出来。
很明显程乾不是傻子。
他现在拿着杯子背对着秦可可站在饮水机前一边接水一边傻笑，一旁等着接水的同事满脸疑惑又不敢出声。
秦可可今天又下班很晚，一下楼就看见程乾在门口站着，看见她后招手示意她过去。
“我送你吧？”程乾笑得好像不怀好意，秦可可别开了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人变得很爱笑。
秦可可很想拒绝，但是想想昨天晚上还是很后怕，拒绝的话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能说出口，最终还是坐在了程乾车的后座上。
“怎么样？今天有没有影响工作？”程乾一边开车一边和秦可可聊天。
“没有。”秦可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反问了回去：“昨天的钱……你还没收呢。”
“哦，那个啊。”程乾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云淡风轻道：“我本来也没打算收你的钱，借口而已。”
“……”这个人好像很随意的说出了很不得了的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可可在装作不知道就有点没必要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问：“程乾，你是不是……”
不等她说完，程乾又打断了她的话：“是。”
“……”
秦可可语塞了，也不必问他知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他肯定知道。
秦可可靠在车窗边上，意料之中的答案，接下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了吗？”秦可可的沉默是在程乾意料之外的，还以为她会很惊讶。
秦可可注视着窗外，眼睛有些失焦，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歪过头看向程乾：“说什么？问你为什么吗？还是告诉你别喜欢我？喜欢人又不犯法，我没那么幼稚。”
程乾的嘴角有些止不住的上扬，秦可可总是在不经意间显露出自己的特别之处：“所以，我可以追你了？”
秦可可看着他的后脑勺笑了笑：“加油。”
闻言程乾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过了几天程乾出了个差回来之后又去找秦可可说送她回家。
秦可可告诉他她搬家了。
“搬家了？搬去哪了？”
“好像和你住的挺近的……”秦可可想了想：“我和南北跟另一个女孩儿一起合租的，那个女孩儿要用的空间比较多，承担了三分之二的房租，我和南北分摊剩下的也不算困难，主要是那个小区进出需要确认身份，安全了很多。”
“奥，挺好的，省的那畜生再来找你麻烦。”程乾低着头帮秦可可收拾东西，关于张青的事他前几天去问了路南北，说是两个人谈了六七年的恋爱，一年前以张青出轨告终。几个月前张青不知道从哪知道了秦可可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开始纠缠骚扰她，算上这次秦可可已经换了三个住处了。
程乾这几天每次想起来张青就有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眉毛也拧在一起，秦可可看他那表情只觉得像是一个怄气的小孩子，她凑近用手指戳了戳程乾快打上死结的眉头：“你有的时候很不符合你的年龄和身份。”
“嗯？”程乾把收拾好的包往桌子上一撂，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的人：“那要怎么才符合？给你十万块钱然后和你说‘做我的女人’吗？”
“得了吧，”秦可可拿过包跨在身上不屑地发出了一个鼻音：“十万就想收买我？怎么也得二十万吧？”
程乾眨了眨眼，一只手撑在桌边挡住了秦可可的路，向前稍倾了些身子和她对视：“真的？二十万就能收买你了？”
秦可可向后缩了缩脖子，看着他放光的眼睛有些无奈地歪了歪头：“有意思吗？”
“有啊。”程乾又往前凑了凑。
秦可可笑了笑，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把把他推了开：“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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