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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泣珠

洺字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赤瞳兔见老板娘一整日都望着窗外,眼神有些呆滞,“可是有什么心事?”

  “她去何处了?怎一日不见?”老板娘没有回答赤瞳兔的问题,只是慢慢收回了眼神。

  “她总喜欢守在楼外”赤瞳兔倒上茶。老板娘伸手拿起,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幽幽道:“一会儿,我要出去,你让她进屋来休息,应是不会有客人来”

  “是”赤瞳兔眨眨她赤红的眼睛,柔软的耳朵摇着。

  入夜,名字点起了灯,屋外荧光点点,不能与夜空中的星辰所媲美,却有着星空不曾有的小温馨。

  老板娘看着空无一人的名字,听着清脆的铃儿声,有些恍惚,放下手中的竹笺,起身出了门。

  很久没有出门了,迎面而来的风,与自然的灯光,这看厌了的美景,都有些喜欢了。

  “主人”

  老板娘回头,见着探出头来的秃尾狐狸,只留下一句“我很快回来”便没了踪影。

  极其的安静,静到不正常。

  老板娘掀开垂下的名字木片,四处张望。这里,与她那里,一模一样,就连窗,都是一个方向。

  老板娘叹口气,看着桌上点着的灯,轻声道:“你在”

  “姑娘深夜闯进别人家里,所为何意?”

  “你算到我会来,在此等我,又何必明知故问”老板娘看向老板,他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的模样,白与蓝的交织,如夏日里蓝色的天空。风,吹起,他的青丝如柳纷飞,衣随风动。

  “姑娘唐突了”老板走进,在老板娘面前坐下,向灯中加了灯油。屋中霎时明亮了起来。老板娘也毫不客气,自己坐下。

  老板娘看着因风而闪烁的灯光,在心里找着开口的问题,却发现无从说起。

  就这样,两人,一人看着灯,一人看着看灯的人,吹了好一会儿的风。

  “主人……”

  铃儿响起,名字的门轻轻打开,进来的木偶人看到老板对面的人,停住了进屋的脚步。

  “有客人?”老板对木偶人的到来深感疑惑,只见他点头。

  “两位,不用疑惑”

  老板娘本打算离开,屋外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不知是何原因,听到声音,两人立马双双站起。

  “好久不见”

  来人一身白衣,衣末绣着图文,长发飘飘,背着长剑,只是带来的风和俊美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善。

  “你是何人?”老板一把抓住老板娘的手,把她护在身后,“来这作甚?”

  “你们不认识我?”白衣的男子看完他们二人的表现,大笑。

  “你先退下”老板见木偶要动手,立马制止。木偶人机械的看一眼老板,退出了名字。

  “你先放开我”老板娘说着,要拔出自己的手。老板便松开了。

  “你们真是什么时候都缠在一起啊”白衣男子呵呵笑完,阴着脸盯着他俩,“本以为你们死绝了,还跑出来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老板皱起眉头,眼前这人,有些许熟悉的感觉。

  “当然是你想的意思”白衣男子转动眼珠,见一屋子的木片,最后盯上了在老板后面,一声不吭的老板娘,“你也不用紧张,我不会动手,我这次来,不过是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死透了而已”

  “别说得我打不过你一样”老板

  “你若敢动手,早就不会这样盯着我了”白衣男子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门上的铃儿声。

  “你知道他是何人?”老板娘问。

  “不知”老板

  “为何放他离开?”老板娘

  “他应不是敌人”老板转身回到他的位置,拿起竹笺,看了起来。

  老板娘见了,转身就走,出了门,名字就陷入了寂静。

  很奇怪的一晚,老板娘走在星星点点的林中,手里的灯,忽明忽暗,就像那出现的白衣男子一般,在她的脑海晃悠。

  他果然与自己有关系。只是这突然出现的情况,似乎代表着什么的开始。

  “主人”

  “你去休息罢”老板娘才进门,秃尾狐狸就冲了出来,看是一直等老板娘回来。

  “主人,有客人”秃尾狐狸没离开,赤瞳兔倒是也出来了,“你今日总是神情恍惚,可否有不适?”

  “既有客人,准备接待就是”老板娘回避问题,坐下后便一言不发。

  待铃声响起,一阵哭声袭来。

  “老板娘,我又失败了”来人跪趴在老板娘面前,放声大哭,落地的珍珠发出清响。

  “鲛诛姑娘,请安静”老板娘一把推开窗,让风吹进,散了散鲛诛的哭声。

  “我爱了他三生三世,为何次次都这般对我,他的心当真是融不了吗?”鲛诛压小了哭声,不让泪水落下,撕心裂肺的看着老板娘,“我为他放弃我的所有,可是他却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现在,甚至是泣珠,都不再关心我”

  “你当真是毫无长进”老板娘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泣珠,我昨日在京城见到国师了”鲛诛想着那人的模样,转转眼珠,笑道,“他依旧极其好看,如仙人一般”

  “鲛诛,人类是敌人”泣珠一把拉住鲛诛的手,“我们必须杀了国师,不然,定会有不少同伴死去”

  “泣珠,我们混在人类里已有不少时间了,你应该知道,人类同鲛人都是一样的”鲛诛甩开泣珠的手,不高兴的看着泣珠,“都有着一样的情感”

  “鲛诛,自从你遇见那国师后,你变了”泣珠低下头,“是你告诉我人类的可憎,现在却又来告诉我人类的好……”

  “泣珠,那是因为我不够成熟”鲛诛

  “你口中的成熟就是喜欢上人类?”泣珠笑着转身离开,“爱屋及乌,你喜欢那个国师,所以你才千方百计的为他辩解”

  “泣珠,你确定要同她一同去?”

  “是的,族长”

  “罢了,你便去吧。只是我要警告你,切莫忘了本心”

  “是”

  泣珠为和鲛诛一同来到人间,失去了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泣珠,你变了”鲛诛看着阴沉沉的泣珠,有些呆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可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又怎会一成不变”泣珠回头一笑,“你既喜欢那国师,你去追便是,只是你要想清楚”

  鲛诛吹着风,不知为何泣珠会如此,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族人被杀,大海染色,红月当空。曾发誓要拿下那组织这一切的国师,出海后却爱上了这个仇人,当真是,无聊啊。

  退去鱼尾,用同人一样的双脚走路,当真如刀割一般疼痛。

  “这位姑娘,你可是有何不适?”坐在凉亭里休息的鲛诛,听到声音后抬头,入眼的,是灿烂千阳的笑容,而这张好看的脸,离得太近,近得她的心脏乱跳。

  “无事,只是有些累而已”鲛诛红着脸低下头,紧握拳头,寻找着话题。

  “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离我家小姐远一些”泣珠横在两人里面,挡住鲛诛的视线。

  “是在下唐突了”公子退开,鲛诛却不高兴了,推开泣珠就走。

  “姑娘,正午阳光灼热,撑把伞罢”公子把伞递给鲛诛,温柔一笑,如沐春风。

  “谢谢公子”鲛诛接过,立马撑起,离开了凉亭。

  “鲛诛,他们人类说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泣珠追上离开,想提醒她,却除了白眼,什么都没有得到。

  “泣珠,你别跟着我,你这样只会妨碍我打听事”鲛诛本准备去酒馆打听一下国师的事,泣珠却一把拉住她,不让进去。

  “酒馆里能有什么,就别说那国师了,我们还是想办法进入皇宫去刺杀”泣珠拉住不放手。鲛诛生气一把打掉:“我们出来已有些时日,你不明白我的心情!”

  “……”

  “你别再跟着”鲛诛甩袖离开。

  就刚进入酒馆,鲛诛便知道,为什么泣珠不让她来了,因为,那位好看的公子就在酒馆里。

  “姑娘,我们可真是有缘”公子一笑,吹来的风,都是温柔的。

  “还不知公子的名字”鲛诛坐下,欣赏着对面好看的人。

  “在下无名,姑娘可以随意”公子倒上茶水,端给鲛诛。

  “真是不敢想,像公子这般,竟没有名字”鲛诛拿起茶杯,细喝细喝。

  “因为在下终是所以人的路人,便没有名字可以让别人记得”公子

  “那我以后便唤你阿缘,有缘的缘”鲛诛喝完,放下茶杯,对着公子一笑。

  “那姑娘的名字?”阿缘公子上茶,每一个动作都悠而雅。

  “鲛诛,阿缘可以叫我阿诛”鲛诛看着流出的茶水,总感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阿诛真是有趣,你我不久前,才在凉亭见过”阿缘公子噗嗤一笑,看得鲛诛神情恍惚。

  “对了,阿缘你知道国师吗?”鲛诛就静静的看着阿缘公子,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有些迟疑的问。

  “国师?沧澜国的国师?”阿缘公子听到,会心一笑道,“阿诛问国师作甚?”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国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毕竟很多人……都崇拜他”鲛诛说着说着,发现很多问题。对国师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他,是一个逆天而行的笨蛋,一个被别人控制的机器罢了”阿缘公子讽刺一笑,也带着凄凉。

  “阿缘和国师很熟?”鲛诛心里立马绷紧,盯着阿缘公子的嘴唇,就怕他说出的是她怕的答案。

  “啊?这沧澜国的每个人都知道”阿缘公子疑惑不解的看着阿诛,“莫非阿诛你不是沧澜国人”

  “我只是单纯的无知”鲛诛无奈笑笑,突然一脸正气的看着阿缘公子,“话说国师他为什么要抓鲛人?好好当官不好吗?”

  “这便不知了,或许是他太闲了”阿缘公子刮刮鲛诛的鼻子,弄得她满脸通红。

  或是老天安排,她总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阿缘,后来她直接就约上阿缘,一路向着沧澜国国都。

  其间泣珠无数次反对,都没有任何作用。

  阿缘一路上呵护着鲛诛,这让鲛诛的心,一点一点的靠近他。泣珠当然是知道,可他早就输了,因为,鲛诛一直都明白他的心意,也曾拒绝了。

  “阿诛,回去都城,与我,结为夫妻可好?”阿缘公子一脸深情,说着,没留时间给鲛诛说话,低下头就吻了上去。

  至于回答,鲛诛是鲛人,不似人类,她喜欢阿缘,所以,把一切都给了他,包括她的清白。

  而这一切,泣珠自然知道。站在爱人同别人缠绵不休的屋外,他低着头,手里紧握着族里的命令。

  那一夜之后,阿缘公子就直接霸占了鲛诛丈夫的位置。时时刻刻和鲛诛黏在一起。

  直到都城,直到鲛诛和泣珠到了阿缘公子所为的,他的家。鲛诛才知,阿缘便是国师。

  杀她无数族人的国师是阿缘。为她遮风挡雨,以命呵护她,说要娶她为妻的阿缘,是国师。

  泣珠带着呆滞的鲛诛逃出来,去了半生修为。

  今日她躲在酒馆里偷偷看了一眼路过的阿缘,沧澜国的国师。

  面对泣珠的离开,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并没有挽留。

  鲛诛回到都城,只是每天偷偷看着他,因为,她鲛诛认识阿缘,已经很久很久了。

  貌似有二次。第一次,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喜欢阿缘,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他留下,成为自己的驸马。第二次,她只是皇宫里小小的婢女,而她的阿缘,是无上的太子。

  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爱上他。大慨也是第三次,她的阿缘,为了他喜欢的人,骗取她的心悦。

  公主殿下的驸马爷,为了他未过门的重病妻子,跪求公主,答应娶公主为妻,条件是治好他妻子的病。

  太子的东宫里,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婢女。太子垂青,让她当上了侧妃,后来是贵妃。却无人知晓,太子的垂青,不过是为了让她护太子妃,也就是皇后,一生平安。

  沧澜国国师,有一位爱人,是当今圣上的皇后。皇帝为了鲛人,用皇后威胁国师,要求他必须找来长生不老的鲛人肉。

  “对不起……阿诛”阿缘一身隆重华丽的衣裳,伸手触摸着水缸。鲛诛被打回鲛人原型,关在透明水缸里。

  “真是羡慕她”鲛诛无声哭了起来,可惜没有眼泪,“甚至是嫉妒,是恨”

  “……”阿缘看着满身伤痕的鲛诛,沉默不语。

  “阿缘,你可记得我之前问你,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鲛诛

  “我在上辈子,上上辈子都见过你,都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你为何总是不能给我一点你的心,哪怕一点点”

  “我知道,我的名字也在名字”阿缘推开,排了水,把鲛诛放出来,“你离开这里,回去吧”

  “我已经回不去了”鲛诛看着那双久违的双腿,“阿缘,你把喜欢分一点给我行吗”

  她的阿缘却只是一个转身,没了踪影。那之后,她再没见过阿缘,甚至是泣珠,她都没再见过。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总是喜欢上他,而他总是喜欢上那名为阙儿的女子”鲛诛眼中落下的珍珠,发出的响声,扰得老板娘心烦。

  “喜欢怎能分,你还不是把喜欢全部给了阿缘,没有留得半分给泣珠”老板娘也无奈,靠在窗边,看着屋外的星星点点,“你是公主时,若不是泣珠,阿缘那会乖乖陪在你身边。你是婢女时,若不是泣珠,你连活着见阿缘的机会都没有。这次,若没有他,你不可能有和阿缘的那段恋爱,也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

  “单相思,是没有结果的,就如我一样”鲛诛停了哭声,抹去泪水,“泣珠,也没有理我了”

  “就因为你有他的喜欢,所以你有恃无恐,所以你就随意践踏他的喜欢,如你这般,就算再喜欢也会心灰,也会死心”老板娘倒茶,“喝了,忘了就是”

  “下一世,我还会遇到阿缘吗?”鲛诛端起茶杯,盯着绿茵的茶水,“泣珠呢?”

  “不会了”老板娘就茶壶里的茶水倒出,“泣珠与你的缘分已尽,至于阿缘,你是寿命悠长的鲛人,而他与阙儿是生命短暂的人类。喝了茶,忘记了,你便只是南海之外的鲛人了”

“是吗?真是……再好不过的结局”鲛诛一口灌下,泪水流出,却已经不再是珍珠。

  “送客”

  鲛诛,你已是修为极厚的鲛人,再无珍珠泪。

  肉身换你性命,修为换你长命。

  世间,已经,再没有泣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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